凌岁寒察言观色,问道:“你一定是在想天禽门辛老的事,对吗?”,凌霄城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凌岁寒续道:“你知道他为什么口口声声说要杀了我和你师叔左半仙么?”,凌霄城说道:“孩儿也始终不明白。爹爹在江湖上如此受人尊敬,实在想不明白那辛老为何对爹爹和师叔咬牙切齿,似乎有深仇大恨一般”。
凌岁寒叹了口气,说道:“每个人或许曾经都有过错,或大或小,这些事情常常伴随着我们,寝食难安。我年轻的时候,的确做过一件糊涂事,那么多年来仍不能释怀。我曾书信一封给你师叔,要他在西域帮忙照看你,没想到却将陈年往事给牵出来了”。
凌霄城听到他言语中带有伤感,自责,心想:“爹爹,无论你曾经做了什么,我都会义无反顾的支持你,爱戴你”,却听凌岁寒续道:“你们天禽门的那个辛老,原来也是我的师弟,也是你的师叔来着,他估计是知道了爹爹和你左师叔曾经做的糊涂事,替师傅报仇来了”,凌霄城说道:“无论别人怎么说,在孩儿心中始终是个深明大义,顶天立地的好爹爹”,凌岁寒说道:“不,一个人做错了就该去反省,去忏悔,去赎罪,谁也不能例外”。
凌霄城点点头,心想:“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连爹爹这样苛刻自己,我更加应该严格要求自己。哎,之前一时胡闹,竟然跟草上飞这样的人义结金兰,如今害的爹爹和娘有家难回”,忽听到身后母亲何惜情说道:“孩子他爹又在想什么了?我们二人与城儿许久未见了,今日好不容易盼到城儿回来了,我们该高兴才是”,凌岁寒“呵呵”笑道:“对,对,你说的对”,可刚说了几句话,就剧烈的咳嗽起来了,凌霄城急道:“爹爹”,立即走向前,握住他的右手,将体内的太乙真气输入他的体内,凌岁寒只觉一股浑厚纯正的真气从凌霄城手上传了过来,短时精神了不少,暗想:“他修习了太乙真经上武功,内力果然大增”,心中暗暗称许。
何惜情走到屋旁的一间竹房,里面随意用了几个石头,上面便一个锅盖,算是一个简陋的厨房,不一会何惜情便简单炒了几个小菜,有河溪中捞起来的鱼做成的鱼头汤,外加两个青菜将就着一餐饭,饭菜刚上桌,凌霄城便他忍不住伸手抓了一块青菜放进嘴里,啧啧称赞道:“妈炒的菜就是好吃,我已经好久没尝过妈抄的菜了”。
何惜情见凌霄城不改习性,伸手作势要打他,笑道:“就你嘴馋”,等凌岁寒入座,一家三口便动起了筷子,吃到一半,凌岁寒忽然说道:“上次在山庄,你也见过了你奶奶,还有......”,他看了一眼何惜情,只见何惜情夹菜吃饭,似乎没有听到他说话,凌岁寒顿了一下,说道:“还有你姐姐夕儿,你可知道她们二人现在在哪里?”。
何惜情停住了筷子,放下碗筷,也看着凌霄城,说道:“你那个姐姐也怪可怜的,她一出生便没了妈妈,说起来,妈妈心中也很是愧疚”,凌霄城说道:“在天禽门见过妙姬......奶奶和夕儿她们。啊,对了,我掉落山崖之后,奶奶和夕儿就在天禽门,可是后来.....后来听左师叔说江落枫率人攻打天禽门,我不知道奶奶和夕儿现下如何了”。
凌岁寒也放下碗筷,脸色忧重,说道:“我也是事后才得知你奶奶和夕儿去过天禽门,便和你娘一起去了一趟天禽门,哪知到了之后,天禽门已经被大火烧成了灰烬,地上有无数具备烧焦的尸体,可是我们仔细找了好久都没有发现她们二人的踪迹”,凌霄城一听天禽门被大火烧成了灰烬,立刻便跳了起来,叫道:“爹爹说天禽门被江落枫一伙人烧成了灰烬,此事当真?”,
何惜情点点头,说道:“没想到江落枫下手如此狠辣,你爹爹说你抢了他的掌门之位,他便怀恨在心,便想一举灭了天禽门”,凌霄城咬牙切齿的说道:“江落枫欺人太甚,这掌门之位明明就是铁修老前辈传给孩儿的,是江落枫用阴谋诡计夺走了铁修老前辈传给我的掌门扳指,他便反咬我一口,如此可恶”,凌岁寒说道:“听江湖中人传言,此人也会太乙真经上的武功,想来便是从你口中骗取到的了”,他素知自己的这个儿子天性善良,极易轻信于人,否则也就不会被草上飞玩弄于股掌之间了,也深知知道这个儿子颇有骨气,绝不吃他人威逼恐吓这一套,必是江落枫使了什么诡计才能从儿子口中套出太乙真经的武功。
凌霄城于是便将自己如何去到碧水湖参加江依依的婚事,如何中了江落枫和易中棠两人挖下的苦肉计,却将最后江依依舍身救出自己一事给隐去不说,凌岁寒越听脸色越凝重,说道:“想来他很早便觊觎你身上的太乙真经了”,凌霄城说道:“从我踏上碧水湖的那一天,他便一直暗中打孩儿的主意了。只是孩儿愚钝,心中还把他当做当世大侠”,何惜情忽然问道:“那位江姑娘呢?”。
凌霄城一听到何惜情问起江依依,眼眶立即湿润了,哽咽了许久都说不出话来,何惜情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道:“那日你出庄之后,黄莺便告诉了我们你的事。她说你下山回来之后,一直心事重重,后来见到碧水湖送过来的请柬之后,你更是失魂落魄,便猜到这其中的端倪”,凌霄城心下诧异,心想:“原来黄莺姐姐一开始便知道了我的心事,我还以为.......”,一想到那日黄莺满脸娇羞的模样,心中尴尬无比,心想:“那个时候我还以为是黄莺姐姐会错了意,原来一直是我在多想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