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堂说道:“江落枫说你一无是处,全身的武功不是偷学了别派绝技,便是学了一身只知道逃命的伎俩。对自家的剑法却是一无所知,全无用处。”凌霄城脸色大变,连少群说道:“你忌惮盟主的真力远胜于你,便使出这激将法,好叫盟主与你交手过招时处处受制,嘿嘿,当真可笑之极。”
萧敬堂说道:“败军之将,何足言勇。”连少群脸色一变,如何不知道萧敬堂所说便是与逍遥派掌门交手时,各自受伤。连掌门都伤于他掌下,自己更是远逊于他。
凌霄城说道:“想不到堂堂萧大侠也会输给江落枫,这倒是令在下疑惑不解。”萧敬堂说道:“若是你跟他打这个赌,我想输的也一定是你。”凌霄城说道:“那倒未必。”心想:“输给谁,我都不会输给江落枫。”便问道:“不知道你们打了什么赌?”
萧敬堂说道:“我们就赌看谁活得更憋屈窝囊一些。我们便各自说了一件至今为止最羞于启齿的事。结果我们说出了之后,我就立马承认输了。”群雄一听,大感惊讶,万料不到萧敬堂和江落枫这当世两大高手竟会玩这么儿戏的赌约。他们武功超群绝伦,一个统领一方,一个乃是赫赫有名的南天大侠的后人,哪会有什么羞于启齿之事。凌霄城好奇心大起,想要开口问,却终于忍住。
萧敬堂笑了笑,盯着凌霄城一字一字的说道:“江落枫说他最难以启齿的事情便是他的未婚妻跟人在荒山野谷中厮混了半个月,他一生都无法释怀。”凌霄城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巨响,胸口犹如被大锤狠狠的锤了一下,透不过气来,险些摔倒在地。
凌霄城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江落枫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么?他为何要将这事告诉给其他人听?”他脑中又仔细回想了自己这段时间经历的这些事,自己从来没跟第二人提起过这件事,但为何江落枫却知道了?他心中猛然有个念头:“江依依为何在婚礼上毫无一丝的喜悦之情?为何她要替自己挡了江落枫那一刀?难道那个时候依依便已生无可恋?”
只听萧敬堂又说道:“你知道江落枫为什么那么恨你,为什么要跟你抢夺天禽门的掌门?为什么要杀了你爹娘?为什么要火烧天禽门?而此时为什么又要杀了你?”凌霄城猛然一惊,心底有个声音问道:“是呀,为什么?”可很快他便知道了这其中的缘由,原来自从江依依与凌霄城在苏州谷中独处一事被江落枫知晓之后,在他心中将依依便不再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少女。这种失望,难堪的情绪便逐步转化成愤怒,暴戾,江落枫的心理甚至因此而变的扭曲,他无处发泄,最终将所有的愤怒倾泄给到了凌霄城身上。
凌霄城心想:“他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为何连自己的师妹都不相信?”每每想到在那山谷中江依依对江落枫魂牵梦萦,自己稍有越界之意,便立马被江依依训斥一番,守身如玉。没想到到头来却被她最爱的人所怀疑,抛弃,甚至作为一个诱饵将凌霄城引来,从而达到剽窃修习太乙真经的目的。这如何不让江依依心灰意冷,万念俱灰。
凌霄城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江依依之死实在是无辜,对江落枫这般胸襟狭隘之行径更是气愤不已,说道:“江落枫心胸狭窄,气量浅薄,妄自揣度,如何配的起他堂堂一派掌门之尊。”萧敬堂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那就不会死的不明不白了。”他往后退后一步,喝道:“出招吧。”
凌霄城此时心中气愤难耐,热血沸腾,往前大跨出一步,说道:“昔日在西域与萧大侠共拒崂山八友,今日想来仍历历在目,不敢忘却。”萧敬堂直截了当说道:“萧某今日要大开杀戒,绝不留情,多说无益。”左掌迅捷拍出,右掌也随即跟着拍出,左掌先发后至,右掌后发先至,两股掌力交错前行,诡异之极。
只听连少群惊呼道:“玄天掌。”元气大师则低宣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原来这玄天掌正是昔日南天大侠纵横宇内的绝学,凌厉至刚,刚猛无敌。再加上萧南天一身无与伦比的太乙真气,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是江湖近三百年来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
众人一听到连少群说出“玄天掌”的时候,均为一怔,暗暗为凌霄城担心。不知道“玄天掌”的后辈,见到萧敬堂一出掌,掌法严谨,竟玄妙至斯,惊为天人。又见元气大师面色凝重,便知道凌霄城处境不妙,则也暗自担忧。
凌霄城气运丹田,运劲于臂,迎着萧敬堂的双掌拍了出去。两股掌力在半途相逢,只听“波”的一声响,掌风往四周散去。众人只觉呼吸滞窒,忍不住倒退了几步,这才觉呼吸顺畅。
凌霄城只觉左右肩头微微一凉,肩头上的衣衫竟被掌风削成了两个破口。凌霄城微一迟疑,萧敬堂第二掌又排山倒海的攻了过来。凌霄城体内太乙真气自然而然生出反激之力,身形轻飘,“迎风微步”随即而发。但就在此时,凌霄城心中猛然豪气冲天,暗叫:“我如何能躲。”硬着头皮拼出双掌,与萧敬堂硬碰硬,实无半分的取巧的余地。
连少群暗叫不妙,拔剑在手,只要凌霄城一有危机便立刻出剑刺向萧敬堂。元气大师也连连摇头,心想:“凌施主这下可要吃大亏了。”也暗中运劲,怎奈一口真气竟提不上来,丹田中痛如刀绞。
只听“嘭”的一声,四掌相交,掌风四溢,两人脚下飞沙走石,但凌霄城和萧敬堂身子却晃都没晃一下。两人如此硬碰硬的比拼掌力,众人均为凌霄城捏了一把汗。萧敬堂则暗中吃了一惊,他这一掌几乎用尽了全身真力,竟不能将凌霄城身子震的晃一晃,而自己却被对方的掌力震得气血翻涌,双臂酸麻,不禁收起了狂妄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