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殿下不必客气。”
“只要殿下能够记住下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下官便心满意足了。”
眼见小妾的事情就这么遮掩过去，卫晨见好就收，不想在这件事上多作纠缠。
“那可不行！”
“你帮本宫聚敛了不少钱财，挫了他权臣派的锐气，又帮本宫揪出王澈这个害群之马。”
“立下如此大功，本宫绝对不能亏待功臣！”
长公主断然拒绝。
但皱眉思索一阵，却发现她竟然没有什么能赏卫晨。
金银财物，她还指着卫晨呢。
升官？
这倒是可以，只不过卫晨是朝廷在册的正统官员，跟王澈这种属吏不一样，升降罢免全都要上奏。
而且霍家也一定会从中作梗，不太实际。
那……
长公主一阵为难，忽然眼前一亮，露出一抹狡黠之色。
“你不是说要给卫家留存香火吗。”
“小妾所生，还是商人之女，的确不像话，恐怕有辱你卫家门庭。”
“不如这样吧，你看上了紫 阳郡哪个世家之女，本宫出面帮你促成一桩好亲事。”
这是要赐婚？
卫晨双眼陡然瞪大。
他还指望着迎娶长公主这个超级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呢。
现在随便娶一个世家女岂不是血亏。
“殿下，此事万万不可啊！”
“事到如今，下官对殿下的心思，难道殿下不知么？”
“既然这样，纵然是死罪，下官也不得不斗胆冒犯了。”
眼见长公主竟然还把他往外推，卫晨心中一横。
与其不清不楚的白费力气，不如趁机给她来个表白！
什么准驸马，都是虚的。
今天他倒是要看看，长公主到底是什么态度！
“下官对殿下倾慕至极，此生非殿下不娶！”
“所以除非陛下愿意赐婚，否则下官的亲事，殿下还是不要再操心了。”
倾慕长公主的男子虽多，但像卫晨敢于这样简单赤骒表白的，绝对只有卫晨一个。
“啊！”
长公主猝不及防，不由掩口惊呼。
随后又是一阵窃喜和羞臊。
“你就不问问本宫想要赐婚的是谁吗？”
“董家小姐董婉儿，那可是紫 阳郡三大美女之一，多少世家才子踏破门槛都求娶不到。”
“你当真不考虑一下？”
“不考虑！”卫晨想都不想。
“自从见了长公主殿下的盛世仙颜，下官无时无刻不魂牵梦绕，其他女人在下官眼中不过是一些庸脂俗粉罢了。”
“无论哪个董婉儿如何，在下官心中，都远远无法和殿下相比！”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若不能做殿下的驸马，下官甘愿终生不娶！”
卫晨继续信誓旦旦表明心迹。
“原来在他的心里面，我的地位竟然这么高！”
长公主更为讶然。
而且此刻，长公主更被卫晨脱口而出的两句诗文深深吸引住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好美的句子！
能够随口吟出这等唯美的诗句，卫晨的才华比那些所谓的才子真是不知道高了多少！
“卫晨，你当真这么想做本宫的驸马吗？”
冲动之下，长公主脱口而出。
然后心中一阵羞臊。
“当然想！”
卫晨眼前一亮。
能问出这种话，这小娘皮一定是对他动心了。
“就算可能有生命危险也不在乎？”
如此坚定的回答再度让长公主动容。
“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倾慕在人间！”
于谦老爷子，对不起了。
眼见诗文如此能够触动长公主，卫晨急忙趁热打铁，又胡诌了两句，将于谦老爷子的《石灰吟》改得彻底变了味道。
若是被老爷子知道，非从坟墓里爬出来揍他一顿不可。
但长公主却不知道有于谦这号人物，更不知道什么石灰吟。
她只知道有一个出口成章能力过人的绝世才子，正在对她表现出无比的热衷和倾慕。
“呼呼！”
“卫晨，你的心意，本宫知道了。”
胸口一阵剧烈起伏。
许久，长公主才勉强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
知道了？
这就完了？
眼看长公主没有更多表现，卫晨有些傻眼。
该不会这番努力又白费了吧。
“殿下既知下官心意，那么下官斗胆，敢问殿下心中是何想法！”
他一番折腾，好不容易有了这个表白的机会，当然不愿意无功而返。
而且长公主刚刚失去王澈这一大臂助，眼下正是她最无助和脆弱的时候。
若不趁此机会打开她的心防，日后再提此事，恐怕更难！
因此就算时机不算完全成熟，卫晨也要硬着头皮，得到长公主一个确切的回答。
沉默。
卫晨低着头，有些战战兢兢，也看不到长公主是什么表情。
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
这次如此明目张胆地向高高在上的长公主表白，该不会真的让他丢了脑袋吧。
但是不表白的话，只是做一个把一切都默默搞定的舔狗，也很有可能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到时候霍家报复起来，也一样没有他的活路。
管他呢，富贵险中求，拼了！
卫晨心中天翻地覆，正要再有举动，一双纤巧的绣鞋出现在他面前。
火红的长裙盖住了雪白修长的大腿。
在往上……
卫晨不敢再看。
“不然呢？”
长公主的声音似乎有些复杂。
面容，也是一片哀戚。
“你难道还想让本宫答应你什么，与你私定终身吗？”
“本宫乃是皇女，婚姻大事向来由不得自己做主。”
“纵然本宫……罢了，本宫知你心意，若将来父皇不肯同意，本宫、本宫绝不负你便是。”
说罢，长公主莲步轻移，消失在卫晨的视野之内。
只留下一阵香风，便再也没有声息。
“殿下？”
“公主殿下？”
卫晨叫了两声，却没有任何回应。
待抬眼去找时，已经只能看到门外远处一道红影一闪而逝。
竟然就这么走了？
这算什么？
卫晨微微有些发愣，反复品味着长公主最后留下的两句话。
似乎答应了，又似乎没有答应。
也不知道这次表白到底算不算成功。
正在此时，他赫然发现身前不远处的地面上有一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