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晨，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谁教你的？”
长公主呼吸有些急促。
按照她对卫晨的了解，卫晨绝对不会有如此大才，能够看出如此多东西。
唯一的可能就是卫晨身边有高人相助。
联想到紫水船会所发生之事，一个名字忽然浮现在长公主脑海。
盗才生！
“是不是盗才生在指点你？”
长公主懒得拐弯抹角，直接了当地问道。
如果卫晨有如此大才从旁指点，能够看出这些，便丝毫不意外。
甚至卫晨借题发挥对李阳和李家大动干戈，也可能是受了这位大才的指点。
这样一来，既可以打压李家的气焰，又可以稳定卫晨在长公主这边的地位。
因为今日之后，所有人都将知道卫晨是长公主的绝对亲信。
想要像之前那样利用卫晨这个纨绔敛财，然后用完就丢，已经不可能了。
如此聪明睿智，绝对不是卫晨这个废物纨绔所该有的头脑！
盗才生？
卫晨脸色一阵古怪。
想不到这个名号竟然这么快就传到了长公主耳朵里。
而且看长公主的表现，似乎对自己这个化名的身份颇为推崇。
但此刻并不是摊牌的时候。
“公主所说之人名号倒是不错。”
“只不过下官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并没有什么人教，更非盗才生指点。”
卫晨没有说谎。
他自己就是盗才生，可不就不用指点嘛。
“哦！”
长公主一阵失望，一双美眸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就是一个名号，至于吗？”
卫晨满头黑线，当下满口不服。
“不就是一个盗才生么，虽然不知道长公主在何处听到此人，但下官可以保证，下官之才绝对不下于此人！”
“大言不惭！”长公主回过神来便听到卫晨口出狂言，当下皱起眉头，心下一阵厌恶。
卫晨废物之名远近皆知，就算有所保留，也不过尔尔。
就比如刚才那番言论。
如果是王澈来说，她便丝毫不会有任何震惊和意外。
只是这些话从卫晨这个纨绔口中说出，才有些出人意料罢了。
“卫晨，你几次三番给本宫惹事，前番还敢爽约紫水船会。”
“本宫原不想与你计较，但你竟如此口出狂言，诓骗本宫！”
“莫非你也同那李家之人一样，当本宫好欺吗？”
“闭嘴，再敢胡言，本宫割了你的舌头！”
卫晨脖子一缩。
看样子李家之事当真让这位貌若天仙的长公主气得不轻。
还是保住舌头要紧。
随后整个厅堂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王澈，你河东王家在读书人中的地位颇高，可有帮本宫解决此事的良策。”
长公主凝眉苦思无果，向王澈问道。
“回殿下，王家的影响力主要在河东和京城。”
“紫 阳郡的读书人平时可能会给下官一点薄面，但这次卫大人将李家和紫 阳郡的读书人都得罪太狠。”
“就算下官出面，也于事无补。不过……”
王澈拉着长音，目光瞟向卫晨。
“不过若是公主殿下愿意将卫晨罢官，下官倒是有把握游说一番！”
罢官？
卫晨一下子毛了。
官丢了不要紧，这九品芝麻官当着也没多大意思。
但这说明他一下子从拿到长公主尚方宝剑的亲信变成了被放弃的角色。
这样一来，如同李家陶彧之流，还不像疯狗一样扑过来咬他！
“王澈，想不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也不是什么好人，尽给公主殿下出馊主意。”
“你这样做，是在害殿下！”
“胡说！我对殿下忠心耿耿，怎么会害殿下？”王澈又急又怒。
“呵呵，你这样做根本就是换汤不换药，无异于让公主殿下对李家低头。”
“到时候李家更加骄狂，连公主殿下都不放在眼内。”
“此例一开，别说霍家，就连什么周家吴家郑家王家都跳出来和公主殿下叫板，一个个尾大不掉，让殿下尽失威严，紫 阳郡都不知道是谁的了，还说不是害公主殿下！”
这……
王澈张口结舌，被卫晨怼得满脸通红。
他一时急于献策，却忽略了如此重要的事。
“还不是你惹下了麻烦才让殿下陷入如此窘境。”
王澈指着卫晨的鼻子，恼羞成怒。
“切，李家的问题原来就有，我这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让李家的狐狸尾巴露出来罢了。”
“好在发现得早，否则事情越来越麻烦，我这反而是帮了殿下，大功一件啊！”
“你这是强词夺理！”
……
卫晨和王澈两人就这样吵了起来。
“你说得这么厉害，倒是给寻一良策啊！”
“看你怎么解决这个烂摊子！”
最后王澈吵不过，干脆把锅全都甩给卫晨，等着看他出丑。
然而卫晨却不慌不忙。
“殿下，下官的确有一个绝好的计策，可以完美解决所有问题。”
“你有计策？”长公主翻了老大一个白眼，气呼呼道：“说来听听。”
“若还是馊主意，本宫不仅罢了你的官，还要割了你的舌头。”
“若是好主意呢？”卫晨道。
“那你以后无论做什么，本宫都会全力支持，少废话，快说！”
嘿嘿，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卫晨得到了长公主的承诺，急忙见好就收，将计策说了出来。
“李家能够如此嚣张，所倚仗的无非是读书人的支持。”
“但读书人和李家可不都是一回事。他们之所以看上去铁板一块，那是因为举荐人才的权力在李家手上，读书人想要做官，就都要巴结李家。”
“既然如此，殿下何不亲自选拔人才？”
“这样一来，那帮读书人需要巴结和支持的就是殿下您啊！”
几句话不啻醍醐灌顶。
长公主娇躯一震，一双美目越来越亮。
“如此一来不但可以彻底解决李家的问题，还可以防止出现下一个李家，让读书人全都为我所用！”
“好计策，当真是好计策！”
长公主拍案叫绝。
卫晨却心中偷着乐。
这是后代帝王发明出来的科举制度，为的就是对付像李家这样的家族。
这招几乎把天下所有门阀世家的根都给刨了，用来对付李家简直是杀鸡用牛刀，能不好吗？
但乐完之后，卫晨却发现长公主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