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听到周曼青口中的数字，周博险些摔倒。
“二叔我彻夜未眠，把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才招募不到五十人。”
“这小子一大早就来你这里使坏，怎么可能招到这么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周博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满脸都是不信。
“曼青，他给你灌了什么迷 魂药，你怎么老师胳膊肘往外拐，还编出这种离谱的瞎话来蒙骗二叔？”
“二叔，我没有！”周曼青急忙挣脱卫晨的大手。
理了理衣衫，道：“大人他也是刚到不久，我们正在商议正事。”
说着说着，周曼青一张脸红到了耳根。
商议正事倒是没错，只是卫晨的一双手，从来没有老实过。
“哼，什么屁的正事。”
“有什么好瞒二叔的，二叔可是过来人，这个好 色县丞干的事，二叔不用想也知道。”
“如此好 色之徒，能做成什么正事。”
周曼青在这里，周博又自负有功，讲话的胆子也大了不少。
“能招到五个人烧高香，五百个人，呸！”
周博一边说话， 一边挑衅地看着卫晨。
说到底，现在是卫晨离不开他！
只要有价值，就有说话大声的权力。
“若是我当真招到了呢？”
卫晨眉毛一扬。
这个周博总是反复横跳，太烦了，必须让他彻底服气才行。
否则以后无论干什么都不顺。
“真招到了，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周博不假思索。
办这种事是他的强项。
要是连这都不如卫晨，他想不听卫晨的都不行。
否则卫晨一脚把他踹开，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一言为定！”
对方都主动说了，卫晨也懒得再废话，当即带着二人来到县衙。
“我的妈呀，这么多人！”
一到县衙，周博便傻眼了。
到处都是人。
熙攘攘，黑压压，一大片农妇。
目测下来，光是大街上便站了不下一二百。
县衙的庭院和大堂里面，更是挤得满满当当。
五百人都是少的。
看着数量，最起码也得六七百人！
“您到哪招募了这么多？”
“该不是强逼来的吧。”
“一定是强逼来的！”
“曼青侄女，不是二叔能力不如，这小子他犯规，这可不能算！”
周博兀自不肯承认自己的失败，开始抵赖。
周曼青也忍不住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在如今的情势下一夜招募这么多人，而且周家甚至连她们的月利银子都拿不出来。
也只有违规强迫这一种可能才能做到。
而违规的后果……
周曼青不敢想。
“呵呵，是不是强逼的，你问问他们不就知道了？”
卫晨不屑解释，而是叫了几个农妇过来。
“没有的事！”
“这么好的机会，抢都抢不到呢！”
……
每个农妇都是一样的说辞。
而且就算他们畏惧卫晨说谎，每个人脸上洋溢的喜悦却说不了谎。
“小子，不，卫大人，卫大老爷，您是怎么做到的？”
“月利银子发不出来，也能招募到这么多人！”
周博这回有些服了。
周曼青更是美眸含光。
“那还不简单。”
卫晨呵呵一笑，说明原委。
周家的确手上没了现银。
但是这些现银又不是被抢走的。
李家的那些房产地契、古玩字画，全都价值不菲。
最重要的是，周家接手了原本李家囤积了将近一年的布匹。
在当下，布匹就是最为抢手的硬通货，完全可以用布匹来给这些织娘发放月利！
“还能这样！”
两人再次大呼想不到。
“虽然如此一来布匹货源的积累会受到些影响，却也只能暂时如此。”
周曼青点了点头，正要商议如何安置这些织娘，周博却忽然道：“等一等。”
“卫晨，你答应给这些人每个月发多少？”
这些农妇每个人都好像捡了多大的便宜似的，周博还是感觉这里面有古怪。
“呵呵，不多，每月十匹。”
卫晨如实道来。
“十匹！”
周博惊掉了下巴，连周曼青都花容失色。
“总算找到原因了！”
“十匹还不多？技术最熟练的织娘每个月只能织八匹布，你一张口就是给人家十匹！”
“感情周家不但没办法获得更多货源，还要把原本的存货也硬生生搭进去。”
“卫晨，你是怕周家垮的不够快！”
“败家啊！”
周博连连叫苦。
这下他终于明白卫晨为什么能这么短的时间内招募到这么多人了。
开出这样的条件，他上他也行！
关键是现在的周家根本承担不起这样的条件。
“卫晨，就你这种连最基本的生意帐都算不明白的纨绔，还想让我听你的话？”
“做梦吧！要是听你的，我周家全家上下明天就得上街要饭。”
“这些织娘要用你自己留着用吧，我们周家用不起，曼青侄女，我们走！”
卫晨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周博已经开始后悔急匆匆让周曼青给卫晨做小妾。
不管如何，先把人带走再说，不能让卫晨这个纨绔继续占便宜。
“大人！”
周曼青幽幽叫了一声，美眸含泪。
如今这种情况，她两头为难。
贝齿轻咬红唇，许久才终于下了决定。
“嫁夫从夫，贫妾身为侍妾，本该时刻服侍大人左右。”
“但周家现在遇上了困难，贫妾不能置之不理。”
“请容贫妾暂时回到周家，待危机解除，再来侍奉大人，向大人谢罪！”
说着便深施一礼，转身跟周博一同离去。
但没走几步，两人又被卫晨挡住。
“我当然知道正常人每个月最多织不过八匹布。”
卫晨道。
萧月宁家里原本就是做布匹生意的。
这点事，卫晨当然早就打听得清清楚楚。
“知道了还开出每月十匹布这种离谱的工酬，我看你就是故意想要整垮周家！”
“你小子，果然没安好心！”
周博气得火冒三丈，对卫晨更加没有好脸色。
周曼青眼中则闪过一抹失望。
知道了还这么做，明显就是单纯为了跟周博比拼招募的人数，连周家的利益都置之度外。
卫晨的本性，果然还是纨绔！
但卫晨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娇躯不由一颤。
“要是我有办法能让每个织娘的织布速度达到现在的十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