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然后我又火了。
我在公司中的地位越来越高，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比干了好几年的齐烨还要有威名。
我正与一众股东开着会，对于女校的事，好多人不赞同。
「齐小姐，五十亿不是小数，你可有征得齐总的同意？」
「这是我的项目，又不是我爹的。」我轻易反驳。
「我同意。」一位资深的女股东开口。
她是公司的老人，也是高层仅有的女性。
她说话一向有权威。
「还有人质疑？」我问。
见无人说话，我吩咐散会。
那位女股东却留了下来，她欣慰地跟我说：「你跟你母亲很像。」
原主的母亲是富n代，老牌集团的千金，却毅然跟我爸这个穷小子结婚，陪他闯荡。
祖父只有我母亲一个女儿，即使不乐意女儿的婚事，即使与女儿产生了间隙，集团的继承人依然是我母亲。
如今的齐氏集团，不仅是我母亲资助的，更是她凭借自己的能力闯荡出来的。
早些年，人们经常说我爹是软饭男，但他们说的没错。
是我母亲一手扶植起了公司，我爹却婚内出轨，生下了齐烨。
邱雯带着齐烨在我妈预产期的时候故意气她，又在我母亲难产生下我后，进了齐家。
我爹之后除去了公司中的旧人，一心扶持他的自己人。
他听不得别人说他靠老婆，说他没实力。
但事实如此，掩耳盗铃是无用的。
他人前的好父亲、有能力，恐怕或真或假。
15
希望女校建成那天，我亲自去了现场。
女孩子们脸上是我许久未见的纯真笑意，不含杂质的，清澈的。
我和希望女校的热度一直高涨。
大家都看见了商机，纷纷投资。
短短一月，这个项目的资金整整翻了两倍。
我在公司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甚至有传闻说：「不出一年，公司迟早是齐嫣的。」
于是我在回到家时，就听到了齐烨在发疯。
「你怎么这么没用！你就算嫁给了他又如何！我照样没地位！」齐烨对着邱雯大吼。
邱雯在他的宝贝儿子面前完全没脾气，她害怕地小声说：「没事，你是儿子，她就是没用的女儿，继承人还是你。」
「儿子？儿子？你看公司里谁还认我这个齐家儿子？」
齐烨吼着，像是大蛤蟆在乱叫。
邱雯安慰他：「没事的，只要你再努力一点，让他们看到你的才能不就行了吗？」
这可戳中了齐烨的痛处。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废物！废物！」他将邱雯推倒在地，邱雯的头狠狠撞在床头柜上，已经冒了血。
我转身就走，一点也没管，到了房间就不急不慢地给我爹打电话：「爸，哥哥把邱阿姨推到地上了！邱阿姨头都流血了！」
齐烨在推倒邱雯后就失踪了。
我爹一遍遍叫着逆子，邱雯还在替他求情：「孩子小，不懂事……」
「小？嫣儿比他小，现在都能独当一面了！」我爹道。
「我本想着，他若是肯拼搏，我自然不会亏待他……」他咬着牙，恨铁不成钢道。
16
我爹虽这么说，半个月过去，齐烨手上百分之十的股份他还是没收回来，甚至，还有意无意不让我参加公司事宜。
我了然。
就算他再怎么说，他还是觉得我不行。或者说，女儿不行。
再或者说，他怕我这个女儿能比他把公司治理得更好，他没脸面。
可笑，他的如今，可不就是我妈这个女人给他的？
我爹满世界找齐烨，我却趁机主管公司事宜。
投资——以自己名义。
谈合作——以自己名义。
拉合作商——以自己名义。
在我爹找齐烨的几月里，我已经在公司占据一席之位。
17
程翊要找我谈谈。
几月不见，他变得极其憔悴，再强的男主光环也没用。
他给我倒了一杯酒：「齐嫣，咱们谈谈。」
我以胜利者的姿态点头。
「宋瑶抛弃了我，我公司股票暴跌，如今家破人亡。」他阐述。
我满意地笑。
他也不恼，甚至语气祈求：「你能不能念念旧情……」
「旧情？程翊，没有我，你连一丝的辉煌可能都没有。」
他不说话，我转身欲走。
他却拦住我，不怀好意地笑。
「齐嫣，你信不信我能让你跟我共沉沦？」
我皱眉，他坏笑道：「你追了我这么久，如今我成全你。」
他说着，开始靠近我，伸手要抚上我的脸。
我一个高抬腿踢他腹部，又一个勾腿踹他下颌上，他直接倒地。
「不可能…不可能…」他口齿不清地喃喃道。
「你手段太卑劣了。」我嗤笑一声。
他往酒里下药。
「真好啊，」我看着他，「天之骄子，落到这样的地步。」
原书中，作者无数次称程翊为天之骄子。
说他像耶稣，身边的女人都视他为神明。
很好，天之骄子跌落神坛，我最爱看了。
18
冬天正是冷，河中的流水被冰层夹在中间，也算是一丝生机。
程翊的尸体就是在河里被发现的。
光着身子，一副享受的表情，很难不让人联想他生前发生了什么。
冰雕，很艺术，我很满意。
与此同时，郑濂和宋瑶的婚事传遍京都。
郑濂跪在我爹和郑爹面前，说得诚恳：「我是真心喜欢瑶儿，求你们成全。」
宋瑶还是原来的哭哭啼啼样，二人像是苦命鸳鸯。
好巧，我就不想让别人好过。
「宋小姐可是已经将程翊放下了？」我故意提起程翊。
宋瑶抽泣了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她说得轻巧，想一笔带过，我却不依不饶：「程翊出事那晚，你们见过面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我。
「嫣儿！瞎说什么！」郑濂先训斥我。
我耸耸肩，示意自己并没有胡说。
「滨海餐厅3-324，没错吧，宋小姐？」
「别误会，滨海餐厅是我的产业。」我解释道。
郑濂终于疑惑地看向宋瑶，宋瑶支支吾吾地只好承认：「是…是…」
郑爹一看更不得了，一板子叫绝：「宋瑶绝对不能嫁进来！」
19
谈判结束后，我爹找到了我，他有些歉意地跟我说：「这段时间没关心我们嫣儿，出了这么个事，嫣儿别伤心。」
我表示无所谓，但我知道，他真正关心的不是这个。
「嫣儿刚刚说的滨海餐厅……」
「两个月前开的，那里位置不错，消费阶级高，适合开高档餐厅。」
「是你开的？」
「嗯。」
我简短的回答却让我爹瞪大了双眼。
他审视着我，似是无法想象我到底有多大的能力。
我突然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爸，您也可以选择我。」
我爹好一阵不说话，最后也是不明不白地忽悠过去。
我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
20
我最近很忙，忙的不是工作，是齐烨。
我收集了他打人，发疯大叫，砸东西，自言自语看似精神不正常的证据。
很快给他按了个精神病的名头。
于是，失踪许久的齐烨突然到警局举报说程翊不是自杀时，没人信他。
他大吼大叫，真的像个精神病。
我试了些手段让我爹看到了齐烨发疯的样子。
我爹终于彻底对齐烨失去了信心。
他开始逐渐把事物都给我管，我也逐渐变为主掌事。
邱雯在齐烨回来后就生了病，在医院躺了许久依然没好。
我也总是头晕，不知是太劳累还是怎的。
郑濂本来想鼓动宋瑶私奔，但他显然是错看了宋瑶。
宋瑶从来看上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钱。
二人争吵不休，最终冷战。
这些，都是我从别人的闲话里听来的。
希望女校一直开得很好，这个项目被我做大做强，已经遍布全国，总共超过一千所。
自我上台以来，我不断挖掘好的设计师，优秀的人才。
逐渐的，越来越多的女性设计师开始登上舞台。
大概从未有人想过女配能活成这样。我也没想过。
21
女主光环最后一次显灵，是在郑家家宴上。
郑濂带着宋瑶出席。
郑爹已然放弃了郑濂，开始着重于培养郑濂的妹妹郑相宜。
于是郑相宜光彩照人地成为宴会主角的时候，宋瑶又心动了。
爱情不行，那就友情，宋瑶坚信主角光环。
只是郑相宜不蠢。
她心直口快：「什么人都能进来？扔出去！」
我赞赏地看着她。
只是可惜，我还等着宋瑶来招惹我，然后把她和程翊凑一个男女双煞呢。
22
希望女校建成一年后，第一批高考生中有百分之九十的学生考上了本科或专科。
宋瑶没有如愿，最终回归正常生活，做普通人。
夜晚，我坐在镜子前，不知跟谁说的：「我替你活得还满意吗？」
镜中的人笑了笑。
我知道，是时候结束了。
镜子中照射出一道白光，熟悉的白光。
我手上突然多了把刀，眼前还是那个流氓。
我回来了，现实世界。
他还在地上簌簌发抖，我放下刀，阴暗地等着他：「不杀你，全当为那些女孩们积福。」
那人悻悻而逃，我却实在不想这么放过他，于是故意吓他一声。
他一下跌落进花丛。
日光照得很晃眼，却闪耀。
女孩子们，就应该过得光明。
她们该是天生的主角。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