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这几日都住在鼓山一号别墅,经常进进出出,在安保这里混成了熟脸。
所以当她开着车进入的时候,安保一看是她,便放了进去。
凌天仁收拾的很仔细,把二楼和三楼走廊,已经他们卧室一些不引人注目的地方的挂画全撸了下来。
他在上班时有个爱好,喜欢研究一下字画和古董。
一号别墅里挂的字画他都叫不出名,但他断定,那些都是些真迹。
他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这些卖出去,起码凑够那一百万是没问题的。
夫妻两个把挂画和古董花瓶小心的塞在后备箱,下山了。
半小时后,车子驶入了滨海市古董一条街。
说是古董一条街,其实就是修的一条仿古建筑街道。
售卖一些笔墨纸砚和低端的文玩物品。
很多古董店和茶叶店都是用来洗钱的机构,所以里面卖的东西大多数是高仿的。
而且,老板们各个十分佛系,每天坐在那里就是喝茶晒太阳打麻将,卖不卖东西根本不在意。
滨海市的古董一条街建好已经五年了,商户还没有入住满。
周末,这里都门可罗雀,更别说工作日了。
下午。
初秋的太阳毒辣的炙烤着大地,古董一条街空无一人。
很多商店大门紧闭。
有的开着,门口摆着躺椅,老板正躺在上面呼呼大睡。
张兰的高中同学在这里开了个古董店,开业的时候她去庆贺过,所以知道位置。
她开着策划在街角的一处叫易墨轩的店门口停了下来。
门口摆着一块将近两米高的滨江捞出来的红色石头,上面刻着易墨轩三个字,落了一层厚厚的灰,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清理了。
一个光头中年人正睡在躺椅上打盹。
对面的一个电视正在播放着滨海新闻。
张兰走过去,敲了敲门:“易老板……易宗海?”
“谁啊?”
光头不耐烦的睁开眼正要开骂,看到张兰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嗯?”
光头睁大眼一看,惊讶道:“咦,张兰?”
张兰笑着打量着古董店的陈设:“呦,你还认识我啊!”
易宗海站起来笑道:“你可是贵客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看到张兰后面的凌天仁,易宗海掏出烟发了过去:“老凌也过来了,稀客稀客!”
凌天仁摆摆手:“谢谢,没抽!”
易宗海笑着给自己点上:“里面坐,我给你们泡茶!”
古董店足足有一百多个平方,里面摆着能顶到天花板的博古架,上面密密麻麻的放着各种古董!
张兰抿了一口普洱:“易老板,生意越做越大了!”
易宗海眯着眼笑道:“小打小闹,哪能比你们凌家啊!”
张兰没有反驳。
凌家在东海虽然是三流家族,但在他们这些人面前,还是很有牌面的。
这些年,张兰虽然没在凌家捞到什么东西,
但每次同学聚会的时候,她这些高中同学还是挺尊重她这个虚名的。
“易老板,现在收古董字画么?”
张兰很随意的问道。
易宗海用锥子撬着一块陈年普洱往茶壶里放。
“收啊,怎么不收,要不然我这一屋子摆件哪来的!”
张兰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价格怎么样?”
易宗海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看张兰这架势,莫非有什么宝贝要出手?
他呵呵一笑:“你们出去打听打听,这条街上谁有我们易墨轩给的价格高!”
张兰开心的笑了:“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从口袋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陶俑:“这是我们家茶盘里的东西,你看值多少?”
易宗海刚想嘲讽,忽然猛地坐了起来。
从茶几下取出一枚黑框眼镜戴上,双手接过:“这是你们家茶盘里的?”
张兰一紧张:“假的?”
易宗海把小陶俑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好东西,这是秦朝的陶俑啊!”
张兰心里松了口气。
“你看这个值多少钱?”
易宗海咬着嘴唇,眼镜往天花板上看了看:
“这陶俑啊是古董,不过太小,艺术价值不足,我身边的那些朋友喜欢买些大件回去摆。”
“易老板,您就直说多少钱?”
易宗海用余光打量了一眼这两人,发现他们一副非常迫切的样子。
难道急着用钱?
易宗海决心狠宰张兰一笔,慢吞吞道:“这陶俑嘛,我这边只能出到一万二,两位看可以吗?”
张兰一听,眼睛顿时大放光彩。
“可以,可以,一万卖给你得了!”
张兰乐的直点头。
这玩意黑不溜秋的放在茶盘里,看着很不舒服,就算别人送她,她都不见得要呢!
虽说是古董,但又不是自己的,所以他一点都不心疼。
凌天仁对古董略懂,但也仅仅是皮毛。
他之前看一些拍卖行的杂志,这种材质和大小的陶俑也就这个价。
所以,他还在内心把易宗海夸了一番,张兰这个老同学可真是太厚道了!
易宗海本以为二人会还价,他都准备好了在往上加价,没想到就这么答应了。
他强压住内心的欢喜,表情淡定道:
“我也就看在咱们是老同学的份上才会给你这个价,一般人过来,五千我都不见得收!”
张兰喜笑颜开,激动急了。
要不是凌天仁在旁边,她都恨不得冲过去把易宗海狠狠亲两口。
“谢谢你老易,以后有机会,单独请你吃饭!”
易宗海也高兴啊!
这陶俑放在苏富比或者佳士得拍卖会上,至少可以卖到20万左右,一万块捡了个大漏,不应该他请么?
不过他这个老同学张兰,年轻时候可是班花啊,虽然上了年纪,但风韵犹存。
易宗海色眯眯的看了一眼 张兰:“没问题!”
这眼神让凌天仁很不舒服,但他也只能忍了。
张兰开心道:“老易,不瞒你说,这陶俑啊,我这儿还有几个!”
说着,张兰从她的大口袋里又掏出三个一模一样的陶俑。
其中有一个陶俑因为磕碰,把耳朵给磕掉了。
易宗海又震惊又心疼,赶紧双手接过:
“这种贵……这种陶俑,你怎么装在口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