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能去寻找别的龙类让他吞噬生命，也不会答应他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但力所能及的，她想还人家的情，至少想试试能不能帮帮他做些什么。
嘛……虽然救命之恩不能以身相许就对了。
墨衍川听着她的话，脑海里过了一遍，大概等了一会儿才慢慢反应过来。
“什么事…都可以？”
“力所能及。”龙谷谷补充了一句，“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一定想办法帮。”
话落，墨衍川陷入了沉思。
龙谷谷紧张地看着那团黑暗，想着对方会说出什么要求来。
她望着那团黑色的影子，他伸出的那只修长灰白色的手。
那只手，如果是活人的颜色，应该很好看吧。
骨节分明，青筋微露，修长又优雅，就像是钢琴家的手，指间落琴键上就是一幅美妙的音符。
初次见面的时候她是昏迷的，眼前也是模糊的，只听得到一些声音，随后就没有任何意识了。
这让她不由得好奇他长什么样子。
就在她想着的时候，那只手似乎掀开了黑色的幕帘，一个灰白色皮肤的人形带着灵魂般透明的质感，从里面走了出来。
龙谷谷微微惊讶，随后慢慢瞪大双眼看着他走出。
印入眼帘的就是他黑色的龙角，从头顶先露出，那是一对东方古龙的龙角，与龙谷谷梦中所见的一模一样，立在额头两边，就像是两支墨黑之树，长出一些枝丫，威严又有些怖而森森。
额头中间落着一滴墨黑色的花纹，就像是一滴会汇入大江河流的水滴的形状。
半叶凌眉，眉宇间带着天生气质的柔和与宽倦，灰白色的睫毛长而密，一对凤眼中瞳孔涣散，没有丝毫神采，与他灰白色的皮肤呈现同一种颜色。
翩翩公子温如玉，浑身气质得天独厚，让人看了一眼就会觉得舒心，好相处。
他五官的线条都是柔和的，就如同他的声音，温柔与生俱来。
他赤着脚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身上幻化着一身灰白色的素衣，明明那么简单朴素，却让人移不开眼睛。
龙谷谷继续看着，就看到他身后地上还露出了一段属于黑色龙的尾巴，正与梦中黑色的龙一样，那样的麒麟之尾。
他果然是梦中的那天黑色妖龙……
但是看到他的样子……
他明明整个人都是那种温润礼貌的气质，说他是那生灵涂炭的黑色妖龙都觉得是天方夜谭一样。
但是他又长着龙角龙尾，龙谷谷一时间捏紧了手指。
她刚才问他，是不是毁灭过世界，可他说不知道。
他这样的人，真的造成过生灵涂炭吗？
龙谷谷不禁心中反问着自己。
现在连她自己都有些怀疑了。
“你说……会帮我……”
他无神的眼眸没有丝毫表情，静静地抬起，看着她。
龙谷谷看着他无神的目光，捏紧了手指。
“嗯，我说的。”
“我……想要出去……”他低下头去，伸出自己的手，看着自己掌心的灰白色。
他的身边围绕着一层层的黑暗与影子。
他想从黑暗中出去。
“想……找回记忆……”他继续开口，“因为……不记得了……”
“你想从黑暗中出去？还，还想找回记忆？”龙谷谷没想到他提出的问题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