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送你妈个头！不按照我说的来说，才会死人！庸医，查理你看看你爸爸，你想眼看着他在你面前死？还是按照我说的来，如果这个庸医有办法治，你让他来好了，他除了能说这不行，那不行，然后眼睁睁看着人咽气，还能怎么样？”
那边的中医听得面红耳赤，鼻孔内出着重重的浑浊之气。
查理闭上眼睛，复又睁开。
“去，按照他说的来。”
“威尔逊先生”
“马上！不然耽误病情，你来负责。”
查理看着中医，一字一句说道。
可怜的中医，一边拿着针，一边颤声道：“万一出了事，我不负责。”
“好，你只管按照他说得来。”
查理深深看了一眼陈东。
“有人会为此买单的。”
陈东指挥着中医将“缺盆、灵墟、胸乡、天池”，四处穴位依次进针，之后命他再将银针取出。
只见原本银光闪闪的针尖，变得漆黑。
中医见状，心中大叫“奇怪”，但嘴上什么也没说。
“现在将病人翻过身，依次在心俞、督俞、魂门三处穴位，进针三寸。”
中医按照吩咐，依次进针。
到魂门的时候，进针到中途，下不去了。
身边的护士不住帮中医擦汗。
“不行。”
眼看着中医手开始发抖。
陈东眼神一变！
沉声道：“别慌！慢慢来！”
“慢慢来，用点力气！”
“不行，不行……”
陈东心里直骂娘，眼看那中医神色憔悴，老威尔逊身体渐渐松弛下来。
“可以的，可以的，放轻松，慢慢来，听我说。”
“不行不行……”
眼看中医想要松手放弃。
陈东知道，最后这一针如果出错，老威尔逊性命不保，他远在千里之外，这一针不下去，大罗金仙都救不了。
“查尔斯！按住银针！这一针必须下去！不然你爸真的救不活了！”
这一声仿佛教堂里的古老的钟声。
浑厚而又嘹亮。
查理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握住中医的手，将他愈要放开的手再一次攥住！
重重往下一按！
银针强行顶开穴位！
“噗！”的一声！
老威尔逊一口脓血喷了出来！
“别放血了！别放血了！”
查理一边喊着，一边扶起不住咳嗽的老威尔逊。
老威尔逊面色红润，心跳渐渐恢复正常。
他咳的很厉害，之后又是一口脓血吐出！
哗啦一下，吐得身上、床上到处都是。
“哗啦！”
“哗啦！”
一连吐了五口脓血，最后一口血液的颜色变得鲜红，这才止住。
吐完血，老威尔逊一头倒在床上，再一次昏睡过去。
“爸爸！爸爸！”
查理不停地喊。
但见老威尔逊脸色恢复正常，嘴唇也有了正常人的颜色，额头不再出汗，心跳恢复正常，气息稳定。
查理一挥手，立刻有一个医生上来检查。
片刻后，那医生面露喜色，冲着查理点点头。
查理这才松下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接过身边人递过来的水喝了几口。
他擦干净嘴角，冲屏幕一边的陈东竖着大拇指，两只大拇指都竖起来，爬到镜头前，脸上是遮挡不住的兴奋之色。
“陈兄弟！陈兄弟！你又救了我的亲人！我该怎么感谢你！我必须要好好感谢你！你要多少钱？”
陈东松了口气，那个临阵退缩的中医脸上青白交错，想走又不敢走的样子。
陈东忍不住指着他说道：“你险些坏了我的大事！”
那中医心里一咯噔！
陈东狠狠瞪了他一眼，对查理说道：“等你父亲醒了再说吧！”
“陈兄弟，我相信你！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一定满足你。”
陈东疲惫道：“我累了，等你父亲醒了再说吧。”
他挂断视频，原本疲惫的面容一下子容光焕发，眼中神采奕奕，丝毫没有疲惫的样子。
陈东站起身，长出了一口气。
给玉笙寒发了一条短信，向她表示感谢。
玉笙寒仍是不冷不淡的回了三个字：“不客气”。
陈东抽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一口，又吐出来。
平板的屏幕灭掉后。
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窗外月明星稀。
室内寂静无声。
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晚上。
他摸了摸下巴。
这一场远程治疗可谓是有惊无险。
那个中医险些酿成大错。
陈东忽然意识到，也许自己应该办一张护照，以备不时之需。
这种远程治疗，越少越好。
如果查理最后那一针没有帮忙，后果不堪设想。
他打开皮尔森的盖子，仰头喝了一大口。
啤酒顺着喉咙往下咕噜咕噜的流。
“哈。”
他张开嘴，长出一口气。
像平常一样出门。
翌日一早，陈东便接到查理的第三次视频。
老威尔逊已经大好。
经过一夜的休息，他的毒血已经尽出，此刻气色尚佳，坐在另外一间房子的床上，背靠着床头。
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坐在旁边。
老威尔逊的妻子。
跟陈东打了招呼，非常诚恳的说了几句的感谢话，就离开了。
查理还在不住的说话。
老威尔逊挥了挥手，对查理用英语说了几句话。
大意是公司的事情荒废了几天，让他赶快去处理。
查理没办法忤逆刚刚痊愈的父亲，只得点点头，对陈东说道：“陈兄弟，回到西凉我一定重重酬谢！”
陈东笑了笑。
重重酬谢？
也行等他回到西凉，未必会想看见自己。
甚至他可能都无法再回到西凉了。
陈东心里摇了摇头。
查理离开后，老威尔逊让房内众人都出去，并且关上门。
陈东见到这一幕，心里已然明白过来。
老威尔逊很聪明。
只听他操着不太熟练的汉语：“陈先生，我这样的安排你还满意吗？”
陈东笑而不语。
老威尔逊说道：“查理许诺给你的酬谢，你似乎并不在意，并且一再强调要等我醒来，我想你的要求，一定要给我说，陈先生，你救了我的命，没有什么比这更加珍贵，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陈东说道：“您提前答应我，不怕我说出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吗？”
老威尔逊微微一笑：“陈先生，我看得出来，你是个聪明人，你不会做出让我们彼此之间都难堪的事情对吗？”
陈东笑了笑，真是一个老无赖。
求医前跟求医后，有时候能得到两种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