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老师。
研究一组年纪最大,资历最老,能力最高的人。
年逾花甲,但是满头白发稀疏,脸上的皱纹多到数不过来,而且皱纹又深又长,如果不是看她步履很是稳健,实在很难相信,她才六十岁。
甄老师将一生都奉献给了研究。
长期的脑力劳动,消耗了她一生的精力。
陈东当时进组,便被这位脾气不大好的老妇人吸引了注意。
“甄老师,你好。”
甄老师一见是陈东,一言不发,又埋头于实验台。
陈东咳嗽了两声,再次问道:“甄老师,我来是想问问关于抗菌素的事情。”
甄老师仍是不理。
缪易赶紧上前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甄老师鼻孔里冷哼了两声,还是不理她。
缪易还想说话,却被陈东给拉了回来。
“甄老师,”陈东说道:“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觉得我是关系户,走后门进来的,既不懂生物,也不懂化学,连最简单的保洁都做不好,却能短时间升为副院长。”
甄老师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还好意思说?”
陈东浑不在意的摸着鼻子哈哈大笑。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来你不信,我得到这个副院的位置,也出了不少力嘞!”
“哼哼,攀附关系的力气吗?”
她说完这句话,顾玉盏似乎看了她一眼。
陈东嘿嘿直笑,并不生气,反倒对她很恭敬的说:“老师知不知道,五藏生炁,一炁生万物,只要一点先天炁,便可以使抗菌素完美无阻,就像它帮助蚂蚁一样,帮助人类。”
甄老师显然不相信。
陈东继续说道:“我知道您不信,这样吧,您找一位患有类风湿的病人,再给我一点抗菌素,我亲自示范给您看,如何?”
“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咱们试一试便知真假。”
陈东这番话说的振振有词,引得研究小组剩下几人,都停下手中的活计,瞅着他们看。
缪易看了陈东一眼,显然不相信他的话,但是却只是笑,并不言语。
甄老师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道:“我没工夫陪你闹!副院长没有别的事情,还请离开!”
“老师,你怕输给我吗?”
甄老师双目一竖,目光向刀子一般,横了过来。
“老师,你找一个类风湿患者,咱们一试便知,我虽然不懂生物学,但我懂医学,我是个大夫。”
“你是大夫?”
甄老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不错,而且我是朱雀堂的大夫。”
“朱雀堂?”甄老师冷笑了两声,说道:“那好,我常年患有类风湿,你来跟我治治,你能治好我,我就信你。”
众人一阵摇头。
心想这不是撞到铁板上了吗?
谁知陈东竟然满面喜色,“太好了!您有类风湿?那真是太好了,治好您,比治好任何人都有说服力,来吧!抗菌素在哪里?”
甄老师见他竟然兴高采烈,冷笑一声,将手边的一个量筒拿起来,说道:“这就是了,够不够?”
“够够够!”
约莫有五十毫升的抗菌素。
陈东将那量筒拿在手里。
真气自掌心徐徐传入。
虽然只有五十毫升的抗菌素,但是他却足足握了十分钟,还没结束。
真气不能融入的太快,他的额上已是汗水遍布。
其他人早就沉不住气,顾玉盏毫不掩饰的鄙夷的笑了一声,随后便自顾自的专心致志做自己的事情。
甄老师则将量筒给他以后,就默默做自己的事情,根本连陈东看也不看。
“没想到这东西如此消耗。”陈东心想:“如果用这种办法制成‘药’,那他制不了多少,便会将真气耗尽,周而复始,总有尽头。”
陈东将量筒松开,又拿了一根针管,将抗菌素吸进针管里。
“甄老师,好了,麻烦你将袖子拉起来。”
甄老师手中一顿,转过头来说道:“我又没说我的类风湿在手臂上。”
“我知道,是我自己看出来的。”
甄老师眼神微变,但还是将衣服袖子拉了起来。
“装模作样。”
顾玉盏在一旁说了一句。
有几个人出于好奇,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转过头来看。
陈东将针眼对准甄老师的手臂,快要扎下去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问道:“甄老师,万一我这个不顶用怎么办?你就这么让我扎针?”
顾玉盏“呵”的一声笑了出来。
甄老师说道:“与其让别人试,不如我自己试,既然要赌,就得承担风险。”
陈东点了点头,笑道:“甄老师,其实你心里对我还是有几分信任的,不然不会跟我赌,因为你也希望研究能有进展。”
甄老师第一次露出笑容。
“不错,你赶快试吧!”
陈东将针扎进去,缓缓推动针管,将早已经过真气净化的抗菌素推入她的体内。
“好了,等到明天早晨就会有效果,恭喜你的类风湿痊愈。”
“现在说这话还太早。”
陈东笑道:“你继续工作吧。”
他离开了研究一组。
晚上回到黎家,一切如常。
只不过晚饭桌上,有黎世爻和沈秋月夫妇,还有黎清霜、黎小烟和陈东,除此之外,黎甚治、白芷、黎凝都不在。
黎清霜吃完饭后,早早便上楼休息去了。
陈东和黎小烟一起离开的饭桌。
上楼的时候,黎小烟告诉陈东:“爸爸竟然在这个时候,说想去国外休息一段时间,现在医院正面临这么大的难题,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出国去休息?”
“也许他累了吧。”陈东说道。
“累了……”黎小烟抿了抿嘴,“我知道爸很累,但是现在,医院的事情只有他能解决,他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间去休息,医院对我们家来说,是根本。”
陈东缓缓说:“根本动摇,继承人一筹莫展不说,还使局面更加混乱,家主此刻却想出国避难,于理不通,于情不通。”
“爸爸绝不是逃避困难的人!”
“是,”陈东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我只是那么一说。”
“唉。”
黎小烟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