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梁有钱安慰的拍了拍陈东的肩膀,鼓励道:“东子,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经过玄武的事情,我开始相信,你一定有解决的办法的。”
谁知陈东听罢,将头缓缓抬起来,万般幽怨的看着他。
梁有钱眉头一跳,支支吾吾道:“东子,你这是什么表情!”
“梁叔,上次你好赖还能说出让我去‘勾引’言无痕这样的办法……可是这一次……车到山前的路呢?”
“这……”
“你也说了,青龙总裁什么都不做……就赢了……那还玩啥……玩啥……”
梁有钱摸了摸脑袋,讪讪的笑了笑,“东子,你别灰心呀!”
“别灰心……”陈东重重叹道:“那你给我指个方向啊!”
“方向嘛……嗯……”梁有钱眼珠子转转,说道:“方向有……没有,你听我说一个事,你看看有什么方向没有?”
陈东连应声的力气都懒得发。
“咳咳,东子,我当初跟你说过没有,我大学跟几个同校哥们创立四象金融,后来一步步发展成今天的四象集团,这几个哥们就是现在集团里的四位元老。”
“你说过有四位一起创立公司的元老,却没说过什么大学同学……原来你们是校友?”
梁有钱点了点头,眼神中恍惚现出萧索之色,他幽幽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一转眼三十年了。”
梁有钱将身侧的烟斗又拿起来,砸吧着嘴道:“东子,四个跟我一起创立的元老,这是说给外人听的,其实当初只有三个。”
陈东点了点头,静静听他讲述往事。
“当初我在大学,与三位校友金兰情深、志趣相投,彼此依据自己所学,建立了一家金融公司,其中有一个朋友名叫徐彧。”
“徐彧有个侄子,名叫徐攸。”
“徐攸那时候才十五岁,父母已经去世,由徐彧在抚养照顾。”
“因为平时徐彧很忙,经常就带徐攸来公司吧,”梁有钱笑道:“勉强算是公司,最早就是个破破烂烂的老房子,带徐攸来公司吃饭、过夜,有时我们几个还帮着辅导作业,一来二去混的很熟。”
“徐攸天赋极好,喜欢学经济,才那么大点,就用他叔叔的账户炒股,后来金融公司赔钱了。”
“对,你没听错。”梁有钱说道:“第一次创业我们失败了,赔得一塌糊涂,是用徐攸炒股赚来的钱,填补漏洞,又用他的钱二次创业,这才成功。”
梁有钱吐出嘴里的烟,那烟又浓又重。
“我当时很高兴,也很感激徐攸,公司前期要不是他,早就垮了,所以尽管后来徐攸专心学业,不炒股也不管公司,我仍是把他算作公司的一份子,是公司的四元老之一。”
陈东问道:“徐攸什么时候进的公司?”
“研究生毕业。”梁有钱说道:“但你不要小瞧他,他虽然进公司的时间短,但他叔叔一直都在,而且徐攸能力强,在公司前期有着不可磨灭的功绩,这一点无话可说。”
陈东知道梁有钱不会说一些无聊的话,既然选择这个时候告诉他这些,必然是有着原因。
他点了点头,静静等待梁有钱的下文。
“东子,徐攸就是青龙的总裁。”
原来如此。
徐攸是青龙总裁,四元老之一。
“你已经成为朱雀和玄武的总裁,东子,他们不会那么容易让你成功的,这些年我早已不管集团的事务,四元老的势力已经渗入到集团的方方面面,有关四元老的问题,就连我……”
陈东打断他,笑道:“梁叔,你放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如果没路,咱就给它硬劈出一条路来!”
梁有钱欣喜道:“说得好!”
“对了,”陈东问道:“你刚才说四元老的势力已经渗入到集团方方面面……那朱雀和玄武?”
梁有钱点了点头:“里面一定有他们的人。”
见陈东露出沉思的神情,梁有钱宽慰道:“这种事在所难免。”
陈东看了看他,说道:“我不是担心什么,我是忽然想到,朱才准和言无痕会是四元老的人吗?”
“言无痕肯定不是,但朱才准就说不准了,朱雀堂是广怀仁一手建立的,你说朱才准跟他有关系吗?”
广怀仁……集团副董事长,梁有钱以前提及过。
“那这么看来,朱才准跟广怀仁关系非同一般,甚至……朱才准是广怀仁的爪牙。”
梁有钱说道:“是,以我对广怀仁的了解,应该是这样。”
他忽然又“咦”一声,奇怪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朱才准来了?”
陈东摸了摸脸颊,叹道:“我真是突然才想起朱才准,我要是早点想起来,就早点明白。”
“明白什么?哎,你把我越说越糊涂!”
“朱才准贪污了一大批钱,法院到现在都找不到赃款。”
梁有钱眼睛一眨一眨:“是,难道你找到这笔钱了?”
“没有,”陈东说完,又道:“其实也算找到了。”
“那到底找到没找到?!”
“找到,等于没找到。”
梁有钱险些一口老血气吐。
“东子!你话能说清楚吗?”
陈东摸了摸鼻子,“赃款不可能凭空消失,我一开始也猜是藏起来了,可后来觉得不对,如果真的藏起来,这么多钱,不可能一直找不到。”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朱才准把钱给别人了。”
梁有钱恍然道:“你的意思是,朱才准把赃款都给广怀仁了?”
“嗯,现在来看,极其有这个可能,朱才准贪污,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广怀仁。他把每一笔钱,都给了广怀仁。”
梁有钱静静坐了半晌,才说道:“不应该,广怀仁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野心是得到四象集团,并不是捞这点钱。”
陈东耸了耸肩:“不知道,这也只是我的推测。”
梁有钱久久不说话。
陈东分析道:“朱才准死的很蹊跷,现在看来,说不定和广怀仁有关系,丢车保帅,如果广怀仁没有拿赃款,那他为什么要冒险对朱才准动手?可如果不是广怀仁动手,还会有谁呢?”
“朱雀堂是广怀仁一手建立的,朱才准也是他提拔上来的,朱才准贪污、被害,广怀仁竟然连一点反应也没有,除非他早就心知肚明。”
“梁叔,没有板上钉钉的事情,我往往都留有一丝怀疑,但是这次的推测,我觉得”
陈东点点头:“我觉得十拿九稳。”
“朱才准的死和那笔赃款,广怀仁嫌疑很大,还有他的独子朱能,朱能就死在零号别墅的大门前,死在我的面前,这件事一直是无头悬案,如今再看,广怀仁嫌疑最大。”
“朱能一直为他爸爸做事,朱氏父子荼毒朱雀堂多年,朱能应该参与不少。”
梁有钱听陈东分析了半晌,始终不开口。
就在陈东露出探寻的神色时,他才说道:“可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一己私利。”
“他的野心是彻底占有四象集团,做这种事,用这种人,对集团有百害。”
陈东深深看了一眼梁有钱,张了张嘴,说道:“也许他觉得,集团还不是自己的,而钱,多多放在自己兜里好,至于集团,只不过是赚钱的工具。”
正所谓铁打的宰相,流水的帝王,不外乎是这个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