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吃的很热闹,萧潇一直忙里忙外。
徐璐拉着她坐下:“别去了,让他们弄去吧。”
“可是……”
徐璐摆摆手说道:“坐下,坐下,你都忙了一晚上了,而且菜够,我们都吃的差不多了。”
李麻子脸上喝的红红的,醉眼朦胧道:“阿姨,这你就错了,东子还没吃饱呢,鱼儿是给东子做饭呢。”
陈东听见,说道:“胡说八道,鱼肉你吃的最多。”
“嘿嘿,那还不是托你的福?”
“喝不了那么多,别喝。”
一番话,把萧潇说的脸色通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陈东道:“你别理他,醉鬼胡说呢,跟以前一样,喝多了没个正经的,鱼儿你坐下。”
萧潇如释重负般坐了下来。
徐璐在一旁嗔恼李麻子:“喝多了喜欢乱开玩笑。”
李麻子笑道:“我可没开玩笑。”
陈东用手里的蒸馍,一下子砸在他的身上。
“没开玩笑,你说啥呢?”
李麻子嘿嘿一笑,半躺在椅子上,真是醉的可以了。
总算秦舒光顾着跟楚江月说话,桌子上又乱吵吵的,没有听见这几句话。
可萧潇还是心里窘迫,坐了没一会儿,便以时间太晚为由,要回家了。
陈东赶忙说道:“别回去了,这里客房很多,今晚别走了。”
萧潇摇了摇头:“不了大哥,我还是回去。”
“留下来。”
徐璐也劝道:“留下来吧,空房间很多。”
萧潇仍是要走。
几人的争执,引起了秦舒的注意。
她朝这边看来,随即站起身走过来,拉过萧潇的手笑道:“妹妹,你的房间我都准备好了,你可别辜负我,专门让人收拾出来的。”
萧潇听罢,脸色一红,忸怩道:“好吧,不过我已经有些醉了。”
“想休息是吗?我带你上去,正好我也乏了,小月,咱们一起上去吧。”
楚江月站起身,临走前有意无意般看了一眼陈东。
梁有钱、李麻子都醉的很了,睡倒在席上,是被人抬回去的。
齐闯倒是强一点,不过也够呛,勉强能自己维持着,被人搀扶回去。
徐璐起身离开后,余下的只剩下陈东和姜柔。
姜柔几乎没怎么喝酒,除了大家都举杯时,她自己桌边还有一杯果汁,她都喝果汁。
所以全场姜柔最清醒,就连徐璐都比她醉。
陈东红着脸,含着酒气,拍拍她的肩膀说道:“给你在主楼安排房间没有?”
姜柔留下来过夜的次数不多,但每次都是住在漓烟小筑。
陈东因顾忌黎小烟今日情绪不好,所以特意将姜柔安排在主楼。
姜柔看了他一眼,说道:“还没有,我还以为我住在漓烟小筑。”
陈东说道:“太晚了,过去黑,你就住这里吧,房间多。”
姜柔点了点头,见左右无人,这才问道:“你们在西凉出什么事了吗?”
陈东转头看向她:“你怎么这么问,你不是还给人家讲我的英雄事迹吗?现在问我出没出事。”
姜柔啐了他一口,没好气的说道:“我待了一阵就回来了。”
“你回来也没跟我说。”
“我去黎家找过你,还遇上楚江月,小烟说你去苗疆了,你去苗疆干什么?”
“旅游。”
姜柔显然不相信:“撒谎的水平真差。”
陈东一笑:“没打算骗你。”
“呸,明晃晃骗我。”
“嘿嘿。”
姜柔哼了一声。
“我上去休息了,”姜柔站起身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道:“你还没跟我说,小烟怎么了?刚才就见她情绪不太对,人多没好问,说去卫生间,再也没回来过,秦舒还问我呢,我说她太累了,可能休息去了。”
陈东缓了缓,说道:“黎世爻去世了。”
姜柔明显一惊!面色也变了,显然没料到竟然是因为这件事。
“她?真的?”
陈东点了点头,知她是心情极度震惊下的再次询问,于是确定道:“是,真的。”
姜柔微微捂住嘴巴,半晌后才说道:“我该去陪陪她的。”
“别去。”
姜柔慢慢点点头。
“什么也别问。”陈东说道:“等她自己告诉你吧。”
“我知道。”姜柔忍不住露出难过和同情的神色。
陈东说道:“千万别同情她。”
“我知道,我只是……”
二人对视一眼,均叹了口气。
“对了,我想跟你打听一件事。”
陈东想起来,关于温乐安手里蛊虫的事情,虽然温乐安已经没了,但蛊虫的出处还没找到。
来自沙都的男医生。
要炼制蛊虫不易,其中必不可少的是一些珍贵、珍惜的毒药草,而且是极其稀少不常见的毒药草。
如果这个沙都的男医生,真的会炼制蛊虫,那么他平时必然需要找一些特殊的毒药草。
沙都大部分药材、药草都来自于姜家的药材公司,所以陈东立马就想到姜柔,这个人有可能会在姜柔手里采购过毒药草,这类药草极其特殊,所以只要问问姜柔,也许是个突破口。
“你公司近几年有没有销售过特殊的毒药草?”
姜柔眉头一挑:“特殊的毒药草?能具体一点吗?”
陈东疑惑道:“多具体?难道你一年销售很多毒药草吗?”
“不能说很多,但也绝对不少,其中不乏有特殊的,你得给我更确切的信息,不然信息量太大。”
“信息量太大?”陈东无语道:“这东西有很多人买啊。”
姜柔点了点头,“越是特殊就越珍贵,所以只有手里有货,各地得到消息的人,都有可能采购。”
“沙都,只找沙都的,采购的特殊毒药草的人。”
姜柔耸了耸肩:“近五年的大概有两千人左右,我将名单发到你邮箱。”
“等等等等,两千人,那我得找到什么时候去?”陈东摸着脑门子,酒劲儿使得他的思考能力下降了很多。
嗯……
害神蛊……
炼制害神蛊需要“无条”。
“无条?无条有没有?有没有人买过?或者问过?”
姜柔说道:“无条?那是传说中的毒草,并不存在吧,不过还真有人一个人问过我,因为是近乎传说中的毒草,我才很奇怪他为什么会问无条。”
一边说“并不存在吧”,一边又说“传说中”、“近乎传说”,这样前后不统一的话,可见她心里,还是隐隐有一丝认为这种近乎传说的毒草是存在的。
所以才会记得清楚有一个人问过,如果真的当作无稽之谈,又怎么会记住有人问过呢?应该是一笑置之吧。
姜柔忽然露出微妙的笑容:“说来这个男人,你还认识呢。”
“男人?你说问‘无条’的,是一个男人?医生吗?”
陈东的酒劲被惊醒。
“你怎么知道是医生?”
陈东说道:“你快告诉我是谁!别跟我墨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