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玉符
‘荧惑’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会儿眼前这个青年，最后在他的忐忑中缓缓说道：“我没有收弟子的打算，就凭你也不配让我破例，不过我可以收你做我的下人。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拿着你的东西赶紧滚蛋就是了。”
想着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这次机会，叶辰目光坚定地抬起头，双手奉上玉符，恭敬地说道：“叶辰愿效犬马之劳，以后听凭主人吩咐。”
飘风接过玉符，皱眉说道：“不要叫我主人，听着好像养了一条狗一样。”
叶辰思索片刻，开口道：“不知可否称呼二位为大人。”
‘荧惑’点了点头，道：“可。”
‘荧惑’拿起玉符，仔细检查了一遍。这玉符是一个在修炼家族或是宗门里很常见的术法玉符，乃是一些修为较高者通过符文模拟出自己的一些术法，然后刻录在玉符上面。一旦这玉符被预先设定好的条件所激发，就会自行释放出当时刻印的术法。
这类玉符一般是一次性的，其内蕴含的灵气有限，在激发过一定次数之后就会损毁。而另一种便如眼前这枚，在术法符文的基础上还添加了吸收灵气的符文，从理论的角度来讲，只要这种玉符不被暴力破坏或是刻意拆解，就能一直使用下去。当然这也只是理论，实际上每次释放术法的时候，都会对玉符本身又一定损坏，所以这种被称为永久术法玉符的也只是可使用次数比普通的玉符多上一些而已。
一眼记住了玉符上镌刻的符文，‘荧惑’随手将玉符丢给叶辰。
叶辰急忙道：“大人，这玉符我已经献给大人了，大人不必给我。”
‘荧惑’淡淡地说道：“记住你的第一条规矩，不要质疑我的任何决定。”
叶辰急忙低头称是。
飘风在看了那玉符以后，就已经大致理解了符文上的术法的释放原理。让他来的话，布上两座互相连通的阵法，要实现空间传送也不算太难。不过要想如此举重若轻地将之刻在一枚小小玉符上施展出来，飘风却是做不到。因此，比起玉符，飘风更感兴趣地是叶辰的身世和给他制作玉符的那个人。
就在多宝拍卖行的静室内参悟了三日符文，飘风对所谓的空间之道有了全新的认知。这认知并不能让他瞬间学会什么穿越空间的本领，却改变了他对待一些固有观念态度。
在前世，人们对空间的理解建立在一种‘膜’的概念基础之上，在空间位置中的不同物体就如同放在一张表面并不平整的‘膜’上面，而对穿越空间的假设便是认为这‘膜’是可以穿透的，一旦在一个地方穿透了‘膜’就能进入一个维度更高的世界，在那里只需要移动该维度下通向目标点的直线路径，然后再次穿透‘膜’，进入膜上面的世界，便可以大幅缩短行程和所需时间。
当然，也可以用一种更加形象的方式来解释，就是火车行进路途中的隧道。在可以打通隧道之前，人们要到山另一边的城市去，只有爬上山，再爬下山，说不定还要环绕山路进行几次盘旋。而在隧道打通之后，只需要沿着直线，从一头走到那一头。而空间传送的原理就在于当‘山路’和‘隧道’之间的路程差距大道一定程度以后，走‘山路’的人就会觉得走‘隧道’的人是瞬间完成整个路程的。
以上就是飘风一直以来对空间的理解，也是因此，他设立空间阵法时所采用的便是强行破开空间的方法。
而在参悟了玉符上刻画的符文之后，飘风发现了一种完全不同的空间理解。
在镌刻玉符的那人眼中，空间同样可以简单地理解成一张‘膜’，只是这‘膜’不再是皱缩不平的，而是一张具有弹性的‘膜’，在外力的作用下，它可以在一定的程度上舒展，亦可以在周围被挤压时收缩。相对的，出于舒展或是收缩的那片区域的物体就会出现空间感官上的改变。
就比如那道术法，它的原理就是先让空间急速收缩，然后在下一瞬间急速舒展，在这一收一放之间，就会使得原本位于该空间点的物体在一瞬间脱离‘膜’，等空间恢复原状之后自然就落在了一个新的位置上。
当然，飘风目前也只是停留在一个初步的认知上面，因为操纵空间的力量并非平时斗法所使用的灵气，使用灵气去强行轰击，只会造成空间震颤甚至是破裂。
自从第一次布置空间阵法成功，飘风几乎每次去布置空间阵法都会承受巨大的反噬，最初他还以为是自己那莫名其妙的霉运所致，现在才知道那是自己强行催动阵法轰击空间底层引起的震颤造成的。
……
在飘风二人都走到拍卖行门口时，叶辰和那老者都已经等候在那里多时了。
叶辰默默地站到二人身旁，退后半个身位。老者看上去精神好了许多，连满头白发都有一些返青的迹象，拱手行礼之后，他说道：“如果二位大人方便，现在老朽就可以带路前往。”
飘风轻轻点了点头，随着老人一同出了城。
走到城外无人的地方，飘风二人当着老少两人的面，换了一身装扮。
叶辰和那老者对视一眼，都明智地没有开口询问。
不必再装出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月松了一口气，走路也轻快了起来。
飘风看向老者，面带微笑的说道：“老人家，不知该如何称呼？”
还记得那日连那大名鼎鼎的月神都面带恭敬地离开二人所在的包厢，老者看着眼前突然变了性子的飘风，心里丝毫不敢怠慢，拱手说道：“老朽郑丰，二位大人唤我姓名或者老郑都行。”
对这老者的恭敬，飘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没再说话。
又前行了些路程，月走得无聊，嚷嚷着要吃东西。
看着一旁尚且只是初入炼体的叶辰，一行人便找了一处风景不错的湖边歇脚。
夜幕遮掩住光明，只余下星光映入湖水，又被向往着天空的银鱼奋力搅碎。
看着一旁抱膝呆坐的少女，飘风不禁心生柔情。
等他正想凑上去问月在思索些什么的时候，才发现她只是在盯着湖里的鱼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