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被困
“仙人？！”
三人听到这话皆是一震，看向眼前这其貌不扬的老人。
老人看向几人，也不多说，只缓缓伸出右手，接着拇指扣住中指，对这眼前的空气轻轻一弹。
就在这一扣一弹之间，始终弥漫在周围的灰色雾气飞速退去，与此同时，在老者指尖触及之处，还留下了一小片裂纹，就像一块琉璃镜被人用钝器敲击了一般。
看着这老人只凭肉身便轻易击碎这秘境中的天地，飘风三人开始相信他所说的话了。
陆晴拱手行礼道：“我等眼拙，还请前辈勿怪。外面世界的仙人都飞升天界了，所以确实无从得知仙人的实力。”
老者轻轻摇头说道：“罢了罢了，我如今也算不得仙人了，在此间仙气尽失，空有无穷的寿元，却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陆晴道：“前辈在此多年，可知这无处不在的灰雾和外面的鸟兽是怎么回事？”
老者说道：“这灰色雾气也算是灵气的一种，叫做混沌本源灵气，乃是我一身仙气溃散在这牢笼中以后，这方天地没办法容纳，就在岁月的侵蚀下将之转化成了生灵无法直接使用的混沌气息。至于那些鸟兽，那本是这一界的普通生灵，混沌本源气充斥这方天地之后，它们因为不适应这混沌之气尽数死去了。我独自一人在这里无法离开，无聊之下，就用偶然间看到的控尸之法将那些鸟兽的尸体做成了傀儡。”
飘风问道：“既然仙气是灵气的一种，混沌本源气也是灵气的一种，为何这天地会容不下仙气呢？”嘴上这么说着，却暗地里向陆晴传音道：“陆晴，你看看他所说的又几分真实。”
陆晴回道：“修为境界高出我一个大境界的人，如果有意遮掩的话，我是无法判断的。这老者的话我不知真假，所以基本可以确定他有隐瞒之处。”
老者耐心地为三人进行了解释。
灵气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先天灵气，一类是生灵灵气。
先天灵气是天地为了稳固自身而产生的，其浓郁到一定程度之后，就能产生五行本源，五行本源再进一步凝聚，便形成了无生命的物质。
再往后，无生命的物质还可以继续吸收天地灵气这一构筑世界的基础，在吸纳到饱和以后，就会逐渐转变成一种具备灵性的物质——灵石。灵石一边吸收先天灵气，一边向周围的环境缓慢释放生灵灵气。
生灵灵气聚集之后，就同先天灵气一般能产生物质，不过它产生的不再是土石水火这些基础物质，而是生命，这也是生灵灵气这一名词的来源。
无生命的物质能吸收先天灵气，有生命的生灵同样也能吸收生灵灵气，二者皆能提升各自的物质层面，而后者有一个更加通俗的说法——修炼。
“不过生灵演化万千，已经诞生了无数种类，而有些特殊的种类也已经产生了各自不同的修炼方法。比如吸收生灵心智中产生的魔气；吸收特定宝材中的五行之气；甚至直接掠夺他人体内的生命之气。仙人不老不死，我们的生命层次已经完全脱离了生灵这一范畴，修炼出的仙气也不同于普通的生灵灵气。这方天地是被人为分离出来的小世界，天地本就不稳定，因此，仙气这种太过高层次的灵气会破坏此方天地的稳定，自然为天地所不容。”
老者此前所说虽不知真假，可对于天地灵气和修炼本质的解说却让飘风三人受益匪浅，至少，让他们以后在修炼的时候少了许多迷茫。
飘风拱手道谢，又问道：“前辈，我等在进入这秘境的时候消耗的灵气就无法补充，不知前辈可有什么解决之法？”
老者笑着摆了摆手道：“没办法，这就是这牢笼天地的法则。”
飘风皱眉道：“那如果灵气消耗完了会怎样？”
老者笑意更浓了，说道：“你这不是看到了吗，就我这样。可惜你们还没成仙，不过你们放心，难得有人愿意来陪我说说话，我会传给你们一点小手段，让你们的肉身能多撑上几百年。”
飘风听到这话，有些不快，准备起身离开去其他地方寻找解决方法，可他刚一尝试，却发现仿佛有一座大三压在自己身上，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从座椅上起来。
看到飘风的异常和那老者越发诡异起来的笑容，月就要走过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她刚一动，也是脸色大变。
老者这时大笑着说道：“小娃娃们，老夫成仙万载尚且被困死在这牢笼里，就凭你们几个又何必挣扎呢，还不如留着力气与老夫多说几天话。”
陆晴在尝试之后俏脸冰寒，质问道：“前辈早知道这椅子有问题？”
老者好像是不愿伪装了，说道：“想当年老夫也算是仙界巨头，能有资格与老夫同席的至少也是真仙，你们能再此听我传道一两百年，可是无数生灵求之不得的好事了。”
见识破了脸皮，月也不给那老者面子，破口大骂道：“死老头，谁稀罕啦，你要实在闲得慌，把你那些尸体蠢驴拉进来跟你说话呀！”
老者也不生气，仍旧一副笑容，说道：“此前你们可不是这样，一个个不是听得津津有味吗？当初那群家伙对付我的时候怕我察觉，硬生生将这锁仙阵生效的时间从一息延长到了一炷香的时间，你们若不是沉迷于我讲道，又何至于此呢。”
陆晴皱眉道：“前辈之前所言，难道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故意胡言乱语的吗？”
老者摇头道：“我堂堂金仙，随口一言都胜过尔等参悟百年，又何须捏造虚言来哄骗你们。”
见到飘风准备解下腰间的一个布袋，老者开口道：“小朋友，我建议你最好不要放出你那两头妖兽，此间灵气无法补充，让它们在捕兽袋中休眠也能多撑些时日。你们也收了让那两头妖兽出手助你们脱困的幻想，若是真有方法，我早就让你们替我解开了枷锁。”
飘风对他的话已经不愿相信，不过也只放出了白虎。可任凭白虎如何挪动或是攻击那座椅，座椅始终是纹丝不动。
老者又大笑道：“小子何必不信老夫的话，这锁仙阵乃是布在此地方圆千丈的大阵，你攻击这幻化出来的椅子能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