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长矜轻飘飘的问:“哦?那你说说本王爱吃什么?”
林灼灼:“……”本来是想到厨房问问诸长矜喜欢吃什么的计划,卒。
诸长矜感受着这长久的沉默,不由得心塞了塞,虽然说就算林灼灼真的说出来他喜欢吃什么,他也不会让她出去,但是总比她是骗他来的好啊。
黔驴技穷的林灼灼叹口气,终于放弃了挣扎,随后拿起桌上的砚台将里面的墨倒了出去。
正要沾墨的诸长矜:“……”
林灼灼察觉到诸长矜的眼神,连忙为自己辩解,“我把墨倒掉是也为了王爷好,我突然想起来刚才我研磨的时候感觉墨条断了一块在里面。”
诸长矜恍然:原来就连方才的研磨也是敷衍。
不过因为一向知道林灼灼的脾性,诸长矜也没有再说什么,径直自己拿起来墨条再研磨,竟是看都不看一眼她了。
林灼灼搬了一个凳子做到了诸长矜面前,手撑着脸,就是一阵长吁短叹。
诸长矜冷静指出,“你可以看会儿书。”
林灼灼一个白眼送过来,“我想看话本,你这里又没有。”
说完,又是一声连着一声的叹息,直将诸长矜叹的受不了了,揉着眉心去瞪她,“这是做什么?表示对我的不满吗?”
林灼灼都差点趴桌子上了,完全不想去分辨诸长矜话语中的情绪,有气无力道:“不是,就是突然想起来,我忘记把弄玉带回来了,她还在圣教修养。”
“都怪你!”虽然她对圣教也很放心,也知道弄玉只要恢复了武功,就一定会再回来,可是架不住她现在一个人闷呐!
诸长矜眼神逐渐阴冷,“你倒是一个两个都放在心上。”
就是唯独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林灼灼只觉得突然有一阵寒意席卷上来,双手环抱搓了搓,“王爷,您可别用这种语气了,不知道的人听到了以为您是怨妇呢……”
“啪”的一声在书房里面突兀的响起来,林灼灼不自觉的看向了满面寒霜的诸长矜,后面的话自然收声。
诸长矜冷笑,“怨妇?放眼整个京城怕是只有林侧妃你一个人,敢这么说本王啊。”
他话中最后一个字带着点威胁,直转了三个音,弄得林灼灼也跟着抖了三抖,而后赔笑道:“怎么会……”
不等她将话说完,诸长矜已经开口道:“来人!”
一直守在外面的人应声进来。
“去找几个丫头过来。”诸长矜看了一眼林灼灼,又补充了一句,“要活泼爱笑的。”
那人领命离去,没一会儿的时间,便按照诸长矜的要求带过来几个小女孩,一应具是眼神灵动,看起来十分伶俐。
诸长矜往座椅上一靠,“挑一个,当你的丫头。”
林灼灼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孩们,又看了一眼诸长矜,发现他是认真的之后,摸不准他的用意之下,也只能随手指了一个丫头。
诸长矜瞥了一眼,“将这个人送到侧妃院子里。”
语气平淡,确实是看不出有什么别样的情绪。
林灼灼试探性的问:“王爷不生我气了?”
“生你的气有用吗?”知错不改。
林灼灼挑了挑眉,这就是不生气了,好嘛,那她就放心了。
于是林灼灼还是坐到了诸长矜对面的位置上,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长吁短叹。
“……”诸长矜正要落笔的动作顿了顿,笔尖的墨汁也因为这停顿滴落在纸上,晕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圆点。
诸长矜突然有些后悔让林灼灼来书房陪自己了,这怎么见她没有一点被为难到的意思,反而是他被扰乱的不行。
这下,诸长矜干脆彻底的将笔放下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一并提出来吧。”
林灼灼本来是微微低着头的姿态,闻言不由得用余光观察诸长矜的神色,发现无异之后方才继续卖可怜。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我突然发现自己实在是太穷了,我配不上王爷。”
林灼灼的钱本来都带去了圣教,一点没防备就被诸长矜带了回来,如今身上可算是身无分文,若是能敲诸长矜一笔,也能让她得到一点点的安慰。
诸长矜实在是想知道她到底是想弄什么幺蛾子,便十分配合道:“那本王便赏你金银珠宝。”
“不可!”林灼灼断然否决。
随后轻咳一生解释道:“我想要买一间衣裳铺子,以及一些绣娘,不知道王爷答不答应呢?”
这倒也不算是什么大事,诸长矜随口道:“随你。”
只是话音刚落,便听见林灼灼满怀激情道:“女人不能一味依附男人,也是要有自己的事业才行的。”
诸长矜:“……”突然想收回方才的话。
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绝对不要再与这丫头讲话了,否则被气死的一定是他自己。
林灼灼心愿已了,登时趴在桌子上打算小眯一阵。
然而就在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忽听门外想起了声音。
于疏敲了敲门,禀道:“王爷,宫里来人了。”
诸长矜提笔的动作没有停,“进来。”
于疏刚踏门而入,一眼便看见王爷身边睁着迷蒙双眼的林侧妃。
鬓发乱了,脸也红了,莫非……
于疏连忙低下头:“属下该死,属下不是有意要打扰王爷与侧妃的……”
林灼灼无语地看着他,有点搞不明白这货在说些什么。
诸长矜看了林灼灼一眼,却是瞧出来了,倒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问:“怎么了?宫里是有何事?”
“回王爷,是皇帝派人来送给您的生辰礼物。”
不过有点奇怪的是,往年王爷生辰,从不见皇帝送礼,怎么今年却突然送了?
诸长矜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令他的好皇兄能想一出这样的事。
他抬了抬手:“让他进来。”
于疏微微躬身,朝外喊了句:“进来吧。”
诸长矜把笔放下,好暇以整地坐在椅子上,看看诸续元到底在搞什么。
一位小太监走进来,对着诸长矜行了跪拜礼之后,便把手里的东西呈了上去。
诸长矜打眼一看,是一堆品相不怎么样的木炭。
快入冬了,诸续元到底是想让他这个弟弟好好过冬呢,还是不想?
不过没等诸长矜得出结论,就眼神一冷,察觉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