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摸下巴,冲于疏挤眉:王爷好辛苦,居然连糕食都没空吃,心疼。
于疏轻轻摇头:王爷今日心情不是很好。
林灼灼捧心:王爷长久这般劳累下去,身体怎么顶得住,你们这些近侍也不说劝劝?
于疏挠挠头,沉思了一刻:也许王爷还不饿?
不在同一个频道上的两人正眉来眼去着,就见诸长矜头也没抬,语气凉凉地开口:“用不用本王腾出一间屋子把你俩关进去,直接用嘴聊上个三年五载?”
他写完最后一字,将笔撂下,眼皮子撩起,“也省的在本王这里不能说话,聊不畅快。”
于疏连忙垂首:“属下知错。”不管错没错,认就是了。
诸长矜抿唇,视线对上林灼灼。
根本没想那么多的林灼灼倒是认真想了想,随后暗戳戳问了句:“管饭吗?”
于疏撇开脸,装作什么都听不到的样子。
案首,一整天都处于低气压的诸长矜眸色明灭,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半晌,他忽然扯开嘴角笑了,“听说本王故意在你的饭食里缺肉?”
林灼灼面上大惊,心中平静地想着,应是昨日自己随口胡诌的话被传到了这厮耳朵里。
她眼珠子转了转,苦着脸道:“王府伙食是极好的,只是奴家无肉不欢……大不了以后奴家吃素便是。”
“所以你还是在控诉本王缺你那点子肉了。”诸长矜不耐地皱眉,侧过脸看向于统领,“边疆还缺几个人手,你想去?”
突然被点名的于统领无辜,这关他什么事啊?
但碍于主子一大团往外冒的冷气,他还是委委屈屈地再次认错:“属下该死。”
今夜便是月圆之夜了。
每每到了今日,诸长矜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将两人晾在原地,心烦意乱之下随手就捏了块桃花酥。
林灼灼方才就一直拿小眼神往这里瞟,功夫不负有心人,现在终于是让她给等到了!
诸长矜尝了一口,顿时黑了脸色,一眼就看到林灼灼那小丫头正巴巴地盯着自己,面上的表情更臭了,“林灼灼,本王看你是不想……”
“王爷!”
林灼灼眼疾手快地跪下,抢先道:“惹了王爷不快,奴家罪该万死!”
诸长矜的眼角狠狠一抽。
旋即,门外便响起了奶娘沉稳的声音:“老奴有事求见。”
诸长矜一怔,按着太阳穴,允了。
嬷嬷一进来就看见林丫头跪在冷冰冰的地上,眉间褶皱拧得更深,“殿下,林姨娘身子本就不好,您这样罚她,她怎么吃得消?”
诸长矜不搭这一茬。
战王殿下从小就是李嬷嬷奶大的,对他的脾性可谓是摸得一清二楚,太妃走的早,她又是太妃留给诸长矜的管事嬷嬷,对他更是有一次救命之恩。
李嬷嬷买起惨来得心应手,连林灼灼都看得目瞪口呆。
“殿下,您日夜操劳,老奴看在眼里痛在心中,如今却是连几块糕都不乐意吃,老奴,老奴辜负了太妃娘娘的叮嘱,老奴不配活在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