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认识楚襄宁,不过看她这年纪轻轻,连二十岁都没有的样子,能有什么医术,比得过他们这些在宫中当了二、三十御医的人吗?
云宇凌语气更冷:“本王给你们三天时间救太子,结果?”
所有太医都不敢吱声。
别看云宇凌年纪轻,气场却无比强大,再加上他得皇上和太子宠信,谁敢轻易得罪他?
再说了,现在是为了救太子的命,云宇凌可是谁的面子都不会给的。
宫里宫外谁不知道,云宇凌有多护着太子,为了救太子,他连自己的命都洒,何况别人的命。
“王爷别急,我等正在想办法,一定能治好太子的。”陈太医大约是不想在楚襄宁面前掉了面子,给自己这帮人打圆场。
“本王不急,太子的病等不得。”云宇凌眼神更冷,已有了杀机,“本王给你们三天时间已经足够,是你们说一定会在三天之内治好太子。”
结果慕容天泽却昏迷了三天,别说吃饭了,连药都喝不进,再拖下去,能不能醒过来就不好说。
马太医脸上也是无光,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这个我们也没想到,太子殿下明明已经好多了,忽然又病重,啊,我知道了,一定是楚襄宁的药有问题!楚襄宁,你是不是存心要害太子?”
看来之前慕容天泽能好起来,是因为用了楚襄宁的药这件事,太医们都知道。
本来他们就暗暗不爽,楚襄宁抢了他们立功的机会,现在慕容天泽出了事,当然要由她来背黑锅。
云宇凌眸光凛冽。
“不是啊,我没存心要害太子。”楚襄宁倒是波澜不惊,拉住云宇凌的手,不让他发作,“我跟太子没冤没仇,害他做什么?他生病吃我的药好起来,我对太子就有救命之恩,太子和皇上一样,都是知恩图报的,我以后在京城就可以横着走,为什么要想不开,害太子?”
死一样的寂静。
云宇凌笑出了声。
这笑有一部分是对这些太医的不自量力和自以为是,大半是对楚襄宁的顽皮。
“哼!”马太医用力一甩衣袖,用鄙夷的目光看着楚襄宁,“你竟然有如此想法,真是不知羞耻!”
就算施恩忘报,也没有直接说出来的吧,也太小人了!
“我一向如此啊,宁做真小人,不做伪君子。”楚襄宁也不恼,一一看过去,“不过这都不重要,你们到底有没有办法治太子的病,如果有,就请,如果没有,就闪开,少碍事。”
这话说的霸气十足,根本没把这帮自认为医术资历都甩她几条街的老家伙放在眼里。
马太医哪会服这个软,大声说:“我们当然有办法!你没看到我们在商议吗,要不是你来打岔,我们早就商议出办法来了!”
他倒是说的一点也不心虚,事实上楚襄宁没来之前,他们已经这样商议一天一晚了,愣是一点办法没有。
“你若是一直用这样的嗓门说话,把太子吵起来倒是有可能。”楚襄宁讽刺地说。
“你——”马太医气的脸红脖子粗,也顾不上楚襄宁是个姑娘家,抬手就要打。
云宇凌衣袖一挥,一股强大的内力把马太医震开,森然问:“本王面前,你敢放肆?”
马太医胸口一阵气血翻涌,险些被打出内伤。
楚襄宁一个没拉住,云宇凌就出了手,她无奈地说:“师兄稍安勿躁,我又不是怼不过他们。”
师兄护短她又不是不知道,内功又深厚,马太医一看就是个不会武功的,把人打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云宇凌冷声说:“能动手尽量不说话。”
楚襄宁:“……”
原来师兄也知道这话?
果然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一脉相承,逗比也是不分朝代的。
“本王最后问一句,你们有没有办法救太子,没有都滚出去!”云宇凌已经怒了。
师妹治病的习惯他太了解了,一忌被质疑医术,二忌有人在旁边废话。
一众太医见陈太医这个元老级的人物在云宇凌这都讨不了好,更别说其他人了,都没人敢说话。
可他们平时在宫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在楚襄宁面前落了下风,以后见了楚襄宁,不是要低她一头?
众人面面相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巨尴尬。
“各位大人不愿意出去,那就留下吧,别妨碍我给太子治病就行。师兄,药箱。”楚襄宁也不想做的太绝。
马太医上前就要阻止:“荒唐,你——”
“师兄。”楚襄宁头也不回地叫。
给脸不要脸的一帮倚老卖老的家伙,他们要真有办法给太子治病,自己也不用出手。
师兄说的对,能动手尽量不说话。
云宇凌脚步一横,挡在楚襄宁身前,神情冷峻。
马太医吓了一跳,哪敢跟云宇凌动手,只嘴上使劲:“王爷,这恐怕不妥!楚襄宁年纪轻轻,医术浅薄,行事如此鲁莽,怎能让她给太子殿下诊病,还请王爷三思!”
说罢给陈太医使唤眼色,意即让他阻止。
陈太医微微摇了摇头。
马太医气的要死:这帮没用的东西!
他们一个个不就是害怕楚襄宁是永川王的师妹,得罪了楚襄宁,就等于得罪了永川王吗?
可如果让楚襄宁坏了他们的名声,以后在宫里,他们还怎么混?
云宇凌冷声说:“本王三思过了。”
所有人:“……”
有云宇凌挡着这帮太医,楚襄宁给慕容天泽的看诊十分顺利,很快就有了结果:“太子殿下得了和那些难民一样的病,发烧,上吐下泻,大量出汗后会退烧,之后会再发烧,是吗?”
这很像现在的疟疾,但疟疾的话,一般是没有呕吐症状的,所以两者并不完全等同。
云宇凌点头:“不错。”
当慕容天泽出汗退烧后,他还以为什么事都没有了,却不想没过几天,慕容天泽就又复发了,且病情极为凶猛,吃什么药都不管用了。
“这病毒又变异了,已经不是难民一开始得的那种病了。”楚襄宁叹了一声,果然是她所预料的最坏的情况。
之前她的药还能管用,现在病毒变异,在缺少抗生素和精密检测设备的前提下,要治这种病,就算是她,也相当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