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事。”楚襄宁还在愤怒双亲的枉死，以及如何让楚宏凯偿还这笔血债，有些心不在焉。
阿善小声说：“奴婢刚才看到王爷了，大小姐又好一会没下来，奴婢以为——”
她等不及了，才要上山看看，幸好主子没事。
楚襄宁摇头：“没事，那畜牲现在还不会把我怎么样。”
阿善还是不大放心：“大小姐以后还是要多加小心，王爷跟王妃闹翻，听说是因为大小姐呢。”
万一王爷把气出在大小姐身上怎么好。
楚襄宁把篮子给阿善：“没事，回去吧。”
现在她什么都不想说。
“是。”阿善见楚襄宁脸色不好，不敢多说。
回到王府，楚襄宁让阿善去休息，自己回屋躺着。
她心中满是仇恨之火，压不下要把楚宏凯碎尸万段的冲动，所以必须把自己关起来。
云宇凌忽然出现。
楚襄宁闭着眼睛说：“我现在很烦，不想见任何人，王爷请回。”
即使是来找她看病，她现在也没心情，会影响她对病人病情的判断和治疗。
“有人欺负你？”云宇凌冷声问。
严峥没有保护好她？
“没有，我现在不想说话，王爷别自讨没趣。”楚襄宁压抑着没有说的更难听。
云宇凌坐在榻前的椅子上。
楚襄宁“呼”地坐起来，咬牙瞪眼：“云宇凌！”
“大胆。”云宇凌不温不火地斥责，“本王的名字，也是你随便叫的？”
暗处的严峥想翻白眼：不是直接把人打出去吗？
王爷的名讳，连萧姑娘都不敢叫的。
楚襄宁呵了一声：“云宇凌，云宇凌，云宇凌。”
别说，这名字叫快了，还挺拗口，像在说绕口令。
云宇凌：“……”
“不爽是吧？还不走？”楚襄宁一指门口，“我说了我心情不好，你非要找怼，怨得了谁。”
严峥默默地给云宇凌鼓劲。
云宇凌是不是不爽严峥不知道，反正他因为楚襄宁，不爽很久了。
迄今为止，严峥也没看出来楚襄宁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医术，只看出她刺儿刺儿的，好赖不分，太难相处。
她是救了苍宜郡主，救醒了临安王府的老王妃，还治好了秦少宫主的腿，可这些萧姑娘也能做到，她如果救不了王爷，王爷为什么要纵容着她？
云宇凌伸手入怀。
楚襄宁立刻银针在手。
云宇凌不屑于楚襄宁的全神戒备，从怀里拿出一纸信笺，两根手指夹着，扔在楚襄宁手边：“看看这个。”
严峥意料之中又无比失望：什么时候主子才能揍这女人一顿，灭灭她的威风？
楚襄宁无语：他自己身上的东西，还这么嫌弃，洁癖癌晚期吗？“你想问什么？”
考她的医术，还是要她帮忙？
“药方能用吗？有没有什么问题？”云宇凌忽然很认真。
楚襄宁也认真起来：“从用药来看，这药方是治阴寒之症的，如果用药之人没有五脏不和、阴阳失调的情况，可以用。”
云宇凌抿了抿唇角：“怎样就是五脏不和、阴阳失调？”
医理博大精深，他几乎一窍不通，不耻下问好了。
楚襄宁屈起一条腿踩在榻上，摆出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模样：“首先说——”
“这么麻烦？”云宇凌皱眉。
首先其次最后的，不能一言以蔽之？
楚襄宁：“……”
大爷的我说什么了吗？
明明还什么都没说，怎么就麻烦了？
“说。”云宇凌催促。
话说半截什么意思，这么不想跟他说话吗？
楚襄宁耐着性子说：“我解释了王爷能懂吗？医理是很复杂的，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云宇凌想想，也承认这一点，说：“如果用药之人阴阳失衡，用这药方有什么问题？”
“这就不好说了，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楚襄宁心累。
跟门外汉说专业知识，到底是谁想不开。
“说说。”云宇凌还就没打算走。
楚襄宁没脾气了，问：“出这药方的人不是第一次给这病人开药吧？”
云宇凌点头。
“所以这人对病人的情况应该非常了解，用药非常谨慎，中规中矩，所以一般来说，问题不大。”楚襄宁没把话说死。
毕竟她只是从药方上来推断，没见过病人，也不知道病人以往服药有什么反应。
“中规中矩？”云宇凌显然对这形容不太满意，“你确定？”
“难道这药方应该有奇特之处？”楚襄宁瞪着药方看了一会，摇头，“抱歉我看不出来。”
云宇凌脸色更阴沉了：“这药方不是解寒毒的吗？”
“是啊，我没说不是啊。”楚襄宁感觉两人在鸡同鸭讲，“它是解寒毒，治寒症，不过也就是解一般的寒毒，如果是很严重的或者稀罕的塞毒，这药方就没用了。”
云宇凌眼神怀疑。
“这药方有彼此相克的药物。”楚襄宁指着其中几味药，“我推测开药方之人是怕用药之人受不住这药性，所以用这几味药相互克制一下药性，换句话说，开药之人对这药方的效果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最多保证用药之人服了这药方之后，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些话她本不想说，因为云宇凌可能不会信她。
可他没完没了地问，不如给他个直接点的。
云宇凌居然没生气，把药方拿回来，问：“你有把握吗？”
只从药方上就看出这些，她是真有本事，还是凭着自己的想像乱说？
“我只说这药方，不做其他保证。”楚襄宁才不傻呢，立刻表明态度，“要知道这药方对用药之人有什么不好，我主结合病人把脉，结合她的病史和用药史才能知道。”
云宇凌站起来：“本王会再找你。”
“王爷慢走。”楚襄宁赶紧恭敬地送大神走，又忍不住多一句嘴，“药方是萧琬琰开的吧？”
云宇凌不置可否。
“王爷对萧琬琰很信任，不过她给这病人治病应该也到了瓶颈，王爷虽然知道我的医术有过人之处，却不会轻易信任我，所以先探探我的深浅，是这意思吗？”楚襄宁直言。
人之常情，萧琬琰跟云宇凌相识已久，她和他才相识几天。
可她就是不喜欢这种感觉，既然有别的选择，就别来找她，既然不信她，就去找他相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