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还说!”百里氏都无地自容了,瞪了自家夫君一眼。
可她此时脸颊绯红,羞的不行,这一瞪不但没有威慑力,反而让慕容景睿心里都痒痒起来。
几人都笑个不停,楚襄宁也忍不住露出笑容,这夫妻俩真是羡煞旁人。
云宇凌都不禁莞尔,幼时在洛王府住的那段时间,他就知道洛王夫妻恩爱夫双,举案齐眉,一向被皇室传为佳话。
那时他就在想,自己若也能娶到个洛王妃这样的女子,那该多好。
他完全是下意识地,看向楚襄宁。
楚襄宁侧面对着云宇凌,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没有回眸。
秋碧华没有露出半点不喜之色,赞叹道:“襄宁妹妹手法真是巧妙,我自愧不如,是襄宁妹妹赢了。”
楚襄宁说句“秋姑娘客气”,看秋碧华不像是口是心非的样子,也就不多看她,免得惹人生疑。
“母妃,现在可以宣布结果了吧?”慕容浅月喜不自禁,“是襄宁赢了!”
楚冰盈眼里的妒忌都掩饰不住了,还强装欢喜:“原来大姐的手这样巧啊,我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大姐,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技巧,能教教我吗?”
云芊若不冷不热地说:“这哪算是浮针试巧,根本就是投机取巧,能算数吗?”
自从及笄,她去各府过“乞巧节”,就没见过楚襄宁这样的试针。
她说不出此中奥妙,学不来,又不想楚襄宁太出风头,自然要打压了。
慕容浅月笑容有些冷:“怎么不算?针没沉,还有这样好看的花影,哪里不算?要不,你也弄一个出来看看?”
云芊若被慕容浅月直接怼,大丢脸面,嘴唇都要咬出血来。
百里氏笑了笑,看云芊若的眼神就有些疏淡,说:“浅月,不可对客人无礼。这浮针试巧试的不只是手法,还有人心,若没有七窍玲珑心,襄宁也试不出这样的针影,我觉得她是今日最佳,太子殿下以为呢?”
慕容天泽微微一笑,温声说:“就依王妃。”
百里氏行礼:“谢太子殿下。”
回头吩咐身边的丫鬟去拿彩头。
慕容天泽赞赏道:“本宫今日见到如此奇景,不虚此行,六皇婶,不如本宫锦上添花,给襄宁姑娘添些彩头,如何?”
云芊若顿时着急又愤怒:太子这是什么意思,真看上楚襄宁了?
就因为一个浮针试巧,这也太随意了,不像是太子的行事作风,怎么回事?
早知如此,就不该硬让楚襄宁参加这“浮针试巧”,自己就还有机会。
现在太子和定王的注意力全在楚襄宁身上,这可怎么办?
慕容天予有些意外,接着就附和说:“太子哥哥此举甚妙,我也正有此意,太子哥哥先请。”
这下就连楚冰盈都急了,想说什么,又知道自己没这资格,不敢言语,就盼着慕容清雅能阻止。
慕容天泽从腰间拿下一块玉佩,放在桌上:“襄宁姑娘,这是番邦进贡的一块白玉,晶莹剔透,很合襄宁姑娘清冷出尘的气质,就送给襄宁姑娘吧。”
楚襄宁推辞:“如此贵重之物,臣女受不起。”
“本宫给的,你就拿着。”慕容天泽见楚襄宁不动,眼神沉了沉,“怎么,襄宁姑娘是瞧不上吗?”
楚襄宁只能收下:“臣女不敢,多谢太子殿下。”
慕容天泽这才恢复了温和:“不必多礼,襄宁姑娘若有什么好玩的,知会本宫一声,本宫有兴趣的很。”
“太子殿下取笑了。”楚襄宁客气一句。
慕容天予原本也是想送玉佩,既然被慕容天泽抢了先,也就不拾人牙惠,把一块手牌递过去:“这个给襄宁姑娘。”
这手牌一寸长,半寸宽,一面印有简单的花纹,另一面是“艺缘”两个字。
楚襄宁接过,却是不解:“王爷这是……”
如果原主记忆没有错,大燕最有名的珠宝铺叫“艺缘阁”,在各地都有分号,买卖一直相当不错。
“艺缘阁”的珠宝价值最高,制作最精良,当然价格也就更贵,普通人根本买不起,向来是皇室中人订制首饰的地方。
当客人订了首饰,“艺缘阁”就会给一块手牌,等到取首饰的时候,认牌不认人。
“本王前几天在‘艺缘阁’订了枝金钗,三天后取,就送给襄宁姑娘吧。”慕容天予非常大大方方地说,“襄宁姑娘到时若看中其他首饰,都可取走。”
他订的首饰,又岂会是寻常之物,且许诺让楚襄宁想拿什么拿什么,真是大方。
秋碧华没什么反应,她本来也没想讨慕容天泽兄弟俩欢心,是以表情淡然,事不关己。
云芊若和楚冰盈却眼红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凭什么!
就因为楚襄宁“浮针试巧”赢了,就得太子如此对待,太夸张了吧?
“太子哥哥,这怎么能行!”慕容清雅顿时不高兴了,“那金钗明明是你要送给我的,怎么能送给楚襄宁!”
云芊若顿时暗暗高兴:原来是这样!好,公主快点要回来,快点!
慕容天予哄道:“你急什么,我给你的当然少不了,这支钗给襄宁姑娘戴合适,我再给你寻好的。”
“我不,我就要这支,不能给楚襄宁!”慕容清雅任性起来,也是没人能劝住的。
楚襄宁拿着手牌,没言语,也没还回去。
楚冰盈有些嘲讽地说:“大姐,你也听到了,这金钗是定王殿下送给公主的,你怎能夺人所爱,我觉得你应该还给公主,向公主赔罪才是,你说呢?”
这要是她,肯定立刻把手牌还回去。
金钗虽然贵重,可定王和公主因此而闹起来,她不可能要,把金钗还回去,显得她不贪财,处事大方得体,事情传开,她必得赞誉。
百里氏暗暗不满慕容天予的处事,既然金钗是送给公主的,又何必再拿来给襄宁,这不是给襄宁找麻烦吗?
现在闹起来,她帮谁都不是,场面弄成这样,如何是好。
慕容天予大概也觉得不好收场,这手牌无论要不要回来,他都两面不是人,沉吟着没有说话。
楚襄宁也不看楚冰盈,问:“我为何要向公主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