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襄宁根本就不怕蓝氏,眼含嘲讽:“二婶说话真是可笑!我和二妹不同父不同母,为什么不分彼此?我母亲的嫁妆二妹想拿什么拿什么,想拿多少拿多少,那二婶给二妹的嫁妆呢,我是不是也可以随便拿?”
楚冰盈大怒:“楚襄宁,你说什么!你敢动我的东西?我就是拿了大伯娘的嫁妆怎么了?我看中就是我的,你一个扫把星,有谁会娶你,你有什么脸面拿那些嫁妆!”
蓝氏气的头脑一阵发昏,都想亲手打死这个蠢货!
“盈丫头,这是谁教给你的!”老王妃震惊而愤怒,“你竟说的出这样的话?!”
盈丫头小小年纪,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
楚冰盈喉咙一哽,知道坏事了,冷汗都流了下来。
其实也不怪她,平时听蓝氏说,白氏那些嫁妆将来都是她的,这会儿被楚襄宁一气,心里话就说了出来。
蓝氏硬着头皮要挽回:“母亲,其实不是的,冰盈她……她就是开个玩笑……”
老王妃气的直咳:“宏凯媳妇,你还说盈丫头是开玩笑,玩笑有这样开的吗?当初宏捷媳妇嫁进来的时候,是有文书的,她的嫁妆不入王府公账,除了宁丫头,谁都不能动,你平时都说盈丫头知书达理,她如此作为,你不觉得羞愧吗?”
蓝氏的脸面,已经被踩在脚下了,说什么都没用。
楚冰盈干脆破罐子破摔:“祖母,我就是不明白了,既然都是嫁进王府来的,为什么大伯娘的嫁妆就不入王府公账?我母亲是郡主,都没有这样矫情,大伯娘凭什么?”
楚襄宁无声冷笑。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不止是楚冰盈,王府中几乎所有人都很不忿母亲的嫁妆不入王府公账。
如果母亲的嫁妆没有多少,那就算了,可母亲嫁妆之丰厚,比公主出阁都毫不逊色。
当初白氏直言嫁妆不入王府公账时,老王妃和老王爷都觉得不妥,本朝虽然也有这样的事,但并不多,他们也是怕招人议论。
后来虞国公不知如何与老王爷和老王妃说的,此事就这样定了下来,无论旁人怎么议论,老王爷和老王妃都没有反口。
老王妃气的浑身哆嗦:“你……你这丫头,你……”
一阵急促的喘声,就要昏厥过去。
“祖母!”楚襄宁吃了一惊,立刻在老王妃几处穴道上推拿,“祖母不要生气,都是孙女的错,祖母千万保重身体!”
她只是想让祖母对蓝氏和楚冰盈的真面目有初步的认识,以免将来她使出狠厉手段时,祖母会无法接受,但没想把祖母气成这样。
楚冰盈还在生气,何况她对老王妃原本也不不是真心孝敬,气恨恨地没有什么话。
“母亲!”蓝氏惊叫,上前查看,“母亲,你没事吧?柳妈妈,还不把给母亲吃的药拿来?”
老王妃以前就经常发病昏厥,为方便她用药,陈太医做了些药丸,用小瓷瓶装了,紧要时老王妃就吃一颗。
柳妈妈迟疑:“这……”
往常老王妃发病,她跑的比兔子都快,这回却不急了。
因她已知道,陈太医的药根本无用,只有楚襄宁才能救老王妃。
再者楚襄宁嘱咐过她,老王妃吃着楚襄宁的药,就不能再吃其他的,免得相克。
蓝氏沉声喝:“还不去?母亲若有个什么,你担当的起吗?”
这个贱妇,真会看眉眼高低,楚襄宁才回来,她就敢违背自己的命令了!
柳妈妈灵机一动,说:“王妃息怒,不是奴婢不去拿药,是陈太医给的药已经吃完了。”
蓝氏愣了一下:“吃完了?那怎么不向本王妃禀报,柳妈妈,你是何居心!”
陈太医每次来留下多少药丸,蓝氏并没有数,自然不知道能吃多久。
柳妈妈低头道:“老王妃今早才吃完的,奴婢正要向王妃禀报。”
蓝氏语声更严厉:“你就算今早禀报本王妃有何用?母亲现在如此痛苦,没有药,谁来救母亲?柳妈妈,你在母亲身边也几十年了,本王妃原是不用担心的,可你现在竟犯下如此错误,本王妃看你是上了年纪,糊涂了,明天就回去安度晚年吧!”
柳妈妈大吃一惊,立刻跪倒:“王妃恕罪,奴婢以后一定当心,王妃不要赶奴婢走!”
楚襄宁冷冷说:“柳妈妈,二婶说你糊涂,你怎么就真糊涂了?你是祖母身边的人,除了祖母,旁人有资格安排你吗?还不起来,给祖母倒杯水?”
柳妈妈暗骂自己一声糊涂,接着站起来:“是,大小姐,奴婢是糊涂了,奴婢这就去给老王妃倒水。”
大小姐都不怕王妃,自己怕什么?
老王妃病已大好,只要看清王妃的真面目,必不信她,没什么可害怕的。
蓝氏的脸被打的啪啪响,嘴唇都差点咬破:“襄宁,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王府的当家主母,安排个下人还没有资格了?母亲是疼你,可你不能恃宠而骄,连我都不放在眼里吧?我虽然不是你生母,也是你的长辈,你就这样对我,传了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我们王府没有规矩?”
楚襄宁看一眼楚冰盈:“是谁把祖母气成这样的,二婶心里没数吗?跟我说规矩,你不配。”
“你——”蓝氏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上天。
楚冰盈叫道:“母亲,你看到没有,你只说好听的根本没有用,大姐才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她都不怕撕破脸,还跟她客气什么?”
蓝氏现在更想的,是把楚冰盈给一脚踹出去!
这个蠢货,还能不能指望上了!
老王妃在楚襄宁救治之下,很快缓了过来,听到楚冰盈这话,又气的浑身发抖:“盈丫头,你、你平时就是这样说话的?宁丫头是你姐姐,你就这样对她?你、你简直——简直被宏凯媳妇给宠坏了,你是要气死我吗?”
她到这时候还没有怀疑蓝氏的为人,只当楚冰盈从小被宠坏了,所以任性骄纵,不服管教。
楚冰盈难堪的要死:“祖母,我——”
“啪”,蓝氏恶声恶气打了楚冰盈一记耳光,厉声喝:“你说够了没有,还不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