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纠缠你?”云宇凌怒极要笑,忽又灵犀一点,恢复了面色,“不错,那又怎样?”
楚襄宁用“……”的眼神看着云宇凌。
这是个无赖,鉴定完毕。
严峥则“震惊”了:主子没有生气!难道主子不应该一掌将这女人打飞吗?
秋碧华从楚襄宁的背后上来,先对云宇凌见了礼,才温和地说:“王爷,襄宁妹妹,我是不是来的不巧,打扰你们说话了?”
云宇凌和楚襄宁异口同声:“事无不可对人言。”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种奇妙的感觉。
秋碧华愣了一下,接着轻笑道:“王爷和襄宁妹妹心中想的竟是一样,看来必成知己,真叫人羡慕呢。”
她眼神温和,语气轻快,刚才过来时,也是大大方方,并无丝毫要打探或者偷听的意思,行事大方得体,是个很不错的女子。
楚襄宁不太明白慕容浅月不喜欢秋碧华在什么地方,大约就是看不对眼吧。
“王爷,臣女告退。秋姑娘请。”楚襄宁施了一礼,往桥下走。
云宇凌没再阻拦。
秋碧华与楚襄宁道别,看着云宇凌说:“王爷近来可好?家父听闻王爷前几天又发病,十分担心,让我给王爷带来一支百年老参,给王爷补补身子。”
说着话,她把拿在手里的一个长方的盒子递上去。
楚襄宁皱眉,云宇凌身中寒毒,人参则是大热之物,一个不慎,会导致阴阳失和,加重他体内毒性的累积,损他根基。
要告诉他。
楚襄宁停步回身,才要说什么,右眼却蓦的一阵温热,有画面闪过,竟然是秋碧华狞笑着,一刀刺进云宇凌的胸膛!
“住手!”楚襄宁声到人至,抓住秋碧华的手腕,往旁用力一扯。
秋碧华疼的“啊”了一声,盒子脱手,掉进了荷花池,她也摔倒在小桥上。
“楚襄宁!”云宇凌怒喝,抓住楚襄宁的肩膀,“你发什么疯!”
楚襄宁试图解释:“我——”
却说不出什么。
秋碧华忍疼颤声说:“王爷别生气,我没事……襄宁妹妹可能、可能是误会了什么,说清楚就没事了,别动手。”
楚襄宁看到秋碧华疼的发白的脸,心里很没底:自己方才预见的画面,到底会不会成真?
之前预见到那些事,她都没有失态,是因对那些人了解,心中有数。
可她并不了解秋碧华,也就无从知道秋碧华对云宇凌是否真心,会不会杀他。
云宇凌甩开楚襄宁,过去扶起秋碧华:“你怎么样?”
“我没事,王爷别担心,只是可惜了那株人参。”秋碧华晃了两下,右腿虚虚站着,显然是受伤了。
“无妨。”云宇凌看了看水池中,右手屈指,内力运处,“哗啦”一声响,那盒子从水里飞出,落在了他掌心。
楚襄宁对云宇凌的内功敬佩不已。
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这样的水准。
“王爷好厉害。”秋碧华眼中满是爱慕,“可是人参掉水里了,还能用吗?”
云宇凌眼神温和:“能用,放心吧,你先回去看看伤,稍候本王去看你。”
说罢命一旁的丫鬟扶秋碧华回去检查一下伤势。
秋碧华对楚襄宁说了句“襄宁妹妹不用放在心上”,即随着丫鬟慢慢离开。
云宇凌看着楚襄宁,一副要把她剥皮拆骨的模样。
“王爷了解秋姑娘吗,对她的品性知根知底吗,她对王爷是真心吗?”楚襄宁先问。
或许这次就像她预见到自己跟云宇凌成亲一样,是子虚乌有呢?
云宇凌冷笑一声:“你有资格问吗?”
就算是冷笑,也是笑,这让他平时如罩寒霜的脸,多了些不一样的风情。
然而楚襄宁此时哪还管什么风情不风情,云宇凌的话,让她很是自嘲:不错,她没资格问,她又不是他的谁,问的着吗?
“刚才怎么回事?你有什么解释?”云宇凌倒没有一棍子打死,还给楚襄宁辩解的机会。
楚襄宁反问:“你信我吗?”
即使她的预见有误,可让云宇凌对秋碧华多留几分心,也是有必要的。
毕竟他们两个如果真的成亲,就是一辈子的事,谨慎一些总没有错。
云宇凌眸光深沉:“从一开始到现在,你对本王说的话,有几句是真的,本王如何信你?”
她的突然转变,她的医术、“鬼门十三针”师出何人,她全都没有坦白过。
“那算了。”楚襄宁果断放弃解释,“我没话说。”
云宇凌怒不可遏:“楚襄宁,别太嚣张!凭你的本事,不是谁都可以惹的,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话说的虽然不客气,瞎子也看的出来,他是不希望楚襄宁有事。
“谢王爷提醒,我是死是活,与王爷无关,王爷就别操心了,去看你的王妃吧。”楚襄宁头也不回地离开,骂自己多管闲事。
就算预见到了秋碧华要杀云宇凌又如何,跟她有什么关系?
人各有命,她不可能把每一个要死的人都救回来,费力不讨好,何必呢。
云宇凌深深吸气,好一会才压下胸中翻涌的怒火,忍下把楚襄宁抓回来打一顿的冲动。
不知好歹的女人,忽然就动手打人,莫名其妙!
刚刚打他就算了,他堂堂七尺男儿,不会跟她一般见识,可她打秋碧华是什么意思?
因为看他不顺眼,就迁怒跟他说话的人?
“王爷息怒,别气坏了身体。”严峥担心云宇凌会气到毒发作,想把楚襄宁痛揍一顿。
不打女人什么的,在楚襄宁这里不适用,她就是个欠收拾的。
“你多嘴?”云宇凌忽然目光森然地看向严峥。
严峥愣了一下,立刻跪倒:“属下驽钝,王爷明示。”
啥事呀,他不知道,他多说什么了?
云宇凌大步下桥,怒火难消。
看来不是严峥胡言乱语,那是谁告诉楚襄宁那个笨女人,秋碧华是他王妃的?
严峥起身,赶紧跟上。
楚襄宁沿原路回偏厅,心里也堵的厉害,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慕容浅月正等着楚襄宁呢,一看她脸色不好,忙问:“怎么了,有人为难你?”
父王不是早就吩咐下去,谁都不准阻拦襄宁的吗,这可是洛王府今天最尊贵的客人,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