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夏悰佐也知道一点,就是皇帝绝不可能会对夏晚吟回报同样的爱,只因为她是丞相之女,一旦得到宠爱,就是对皇室和皇家血脉的威胁,更何况他还有一个最爱的贵妃,虽然地位上不如夏晚吟,但是她拥有全部的爱。
就连现在,夏悰佐依然自信的认为自己可以掌控夏晚吟。
夏悰佐假情假意的说:“晚吟,听闻你近日睡眠总是不好,我特地把人进贡的龙涎香留了下来送给你。”
夏晚吟心底冷笑一声,一句话不想多说:“有劳爹爹费心了。”
夏悰佐叹了一口气:“哎,这楚家人太难对付了,近日我也是忧思难解啊!几次派人都没有解决掉……”
还未等他说完,夏晚吟立刻接了上去,不想虚与委蛇:“何必再说这么多,父亲希望女儿做什么呢?”
夏悰佐满意的哈哈大笑,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他虽然能控制小皇帝,但是朝中大臣也不是吃素的,知道实权在他手里,已经有些老臣想要暗暗的弹劾他,想要拥立先帝和贵妃的孩子当皇帝。
他不能随意出手,在权势还未稳固之前,有许多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但是夏晚吟可以,有了小皇子,现在她应该被叫做皇太后,只要她从深宫出来,那么她的一举一动有人反对又怎么样,权位摆在那里。
女人,素来是男人权侵朝野的牺牲品,夏悰佐这样想着,他一点也不觉得可惜。
夏悰佐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对着夏晚吟说道:“你不要觉得爹狠心,爹现在只有你能帮了……”
夏晚吟看着这副情态几欲作呕,只是冷冷笑道:“爹,你和我,早就黑透了,不必在惺惺作态,谁不都可以成为你的棋子吗?”
说完起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冷冷说道:“这是最后一次。”
夏悰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屑的哼了一声,轻轻的掸了掸袖子,像是在扫去灰尘。
回到宫中,红叶赶紧点上安神香,过来帮夏晚吟按摩头部,夏晚吟无力的靠在她的腿上问道:“红叶,你说我,是不是坏透了,难怪没有人爱我,我根本就不配得到爱啊……”
红叶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因为夏晚吟做的那些坏事她都看在眼里,她是如何因为嫉妒而联合丞相大人害死先帝和贵妃的,甚至,自己也是小小的帮凶。
她只能轻声安慰道:“娘娘,您在红叶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人,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夏晚吟像是没听到似的,低声呢喃:“我一定会遭报应的,一定会有报应的。”
“菩萨也,救不了我……”
红叶有些手足无措担心的问:“娘娘,你怎么了?”
夏晚吟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之前,弄死了一个贵妃,连皇帝都不是我的对手,你觉得,我能斗过楚清尘吗?”
红叶低下头,闷闷的说:“奴婢不懂,丞相大人对您明明只有利用,为何您还……”
话还没说完,就被狠狠的一巴掌打断了,夏晚吟面上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哀切,只有狠厉:“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掌嘴。”
红叶颤抖着说是,然后开始自己扇耳光,一声一声清脆无比,夏晚吟不耐烦的叫她停下,让她继续按摩。
她微微的眯着眼,两片薄薄的眼皮兜住了底下汹涌澎湃的情绪。
一切不出他所料,招兵买马也很顺利,他最不缺的就是钱和人脉,各地找最信任的人稍微打点一下一支秘密的的军队就已经形成了。
楚清尘和宁昭昭再次上路了,宁昭昭靠在楚清尘腿上,委屈巴巴的说:“清尘,我好想呦呦和元安啊。”
楚清尘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我也想他们,很快,我们就能再见到他们了。”
宁昭昭点点头,又问楚清尘,笑吟吟说:“等一切都结束以后,我们去哪啊~”
楚清尘思考了一下,对她温柔的说:“我都听你的,你想要浪迹天涯还是行侠仗义又或者隐姓埋名,我就只能妇唱夫随咯~”
宁昭昭被他哄的高兴又感动,坐起来就在人嘴角上香了一下,然后还要感慨一下:“哎,楚清尘,你说说,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毕竟你相公我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你有不喜欢我的理由吗?”楚清尘得意道。
……
果然,这就叫给点阳光就灿烂。
马车晃晃悠悠行了一天了,宁昭昭已经睡醒一觉了,用还慵懒的嗓音问:“我们接着是要去哪啊?”
楚清尘故作神秘道:“去见一个朋友。”
等到马车停下,宁昭昭掀开帘子跳下马车,感觉轻飘飘的险些有些站不稳,楚清尘赶紧将人扶住,还不忘调戏道:“这么着急啊?”
不知不觉中,宁昭昭已经习惯了他的随时随地都要撩几句,现在的宁昭昭,已经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了。
面前是一座寺庙,宁昭昭看着来来往往的小和尚,忍不住笑出了声。
有一个大和尚走过来,像是已经和楚清尘认识很久的人,很熟练的要将他们带到客房。
楚清尘连忙拒绝:“今日先不着急见禅渊大师,我带着我娘子先去庙里上香。”
大和尚一脸了然的看着他们点头,先离开了。
宁昭昭好奇的问道:“你经常来这里吗?”
楚清尘点头,又摇头,眼睛看向远方,像是在回忆往事,说:“小的时候经常来这里。”
楚清尘的性子一直很冷漠,因此小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伙伴,他的娘亲很是迷信,无论何时都要来拜一拜才行,也会经常带着他来。
那时楚清尘的娘亲在庙里上香,他百无聊赖的偷跑出去站在门口的许愿池边,看形形色色的人将铜板扔进池子里那只大蛤蟆的嘴里许愿,不过能扔进去的很少。
看着看着,他起了一丝兴趣,去庙里拿银子换了几个小袋子的铜板,对准那只大蛤蟆的嘴,就开始投铜板,一投一个准,但是他没有许愿,那时候的他还太小,又出身显赫,根本不知道自己还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