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
顾北司接到电话。
“总裁，黄杰交待了。他爸是和他在电话里说过，说自己在为厉肇的老板做事。这老板让厉肇当了替罪羊后，又让他反水做掉厉肇，等厉肇死后他就能接替厉肇成为新的话事人。”
闻言，顾北司眸光微沉，沉声道，“黄杰知道这个老板是谁吗？”
“他说他爸没和他讲过这老板的真实身份，只说这么多年来历肇一直在为这人做事，他也就知道这么多。”负责从黄杰嘴里套话的保镖道。
顾北司沉吟着道，“把黄杰保护起来，他是人证，接下来还会有人要杀他灭口。”
“是。”保镖顿了一下又说，“我们的人在网吧里因为保护黄海和杀·手对打，现在被带到了警局，您看——”
顾北司淡然道，“他很快就能出来。”
分局。
周天和总·局的刑侦副队长一起出现。
副队长和分局的人说了几句，保护过黄杰的顾家保镖就被放了出来。
“多谢了。”周天对副队长颔首，想到什么又道，“之前抓进总·局的刺猬或许是个突破口。厉肇救过他的命，他因此对厉肇忠心耿耿，现在厉肇死的蹊跷，可能会为了给厉肇报仇透露那个幕后老板的信息。”
“我会抓紧提审他。”
副队长沉吟着点头，而周天对此并没抱有太大期望。
就算刺猬真像他说的一样想要为厉肇报仇，愿意为此和警方合作，也不一定知道厉肇那个神秘的老板是谁。
和副队长道别后，周天带着保镖回到车上，接到顾北司打来的电话。
“总裁，人我已经接出来了。”
“嗯，那个被抓进去的杀·手肯定是一问三不知吧？”顾北司声音冷淡。
“还真是您说的这样。”周天苦笑道，“他承认他是被人雇佣来杀黄海的，但他说他是在黑市接的单子，雇主用面具挡着脸，给他钱也是给的现金，没有银行账户可查。”
顾北司就知道对方敢杀黄海灭口，找的杀·手多半是有过案底烂赌成性的亡命徒，这种人为了钱就可以动手，不会管雇主和自己要杀的是什么人，更不会过问雇主的动机。
因此只要确保杀·手没看到雇主的脸，无论警方再怎么查，躲在背后的指使者都不会暴露身份。
“这个躲在幕后的人还真是心思缜密。”顾北司冷笑着，缓缓道，“可惜，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再聪明也有露出狐狸尾巴的时候。现在黄杰落到我们手里，他一定很慌。”
另一边。
“什么？！黄杰落到顾北司手上了？”
慕白的司机听到这个消息，又惊又怕浑身颤抖着，对电话那头的人怒吼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就让你们杀个小混混，居然也能失手，还被顾北司的人把那小子带走了，这让我怎么和老板交待？！”
“确实是不好交待呢。”
他身后传来男人带着笑意的轻柔话语声。
他猛地转过头，因为惊吓手机都掉在了地上。
“老板，您——”看到是慕白含笑走来，司机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就差给慕白磕头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再给你一次机会？”慕白微微歪着头，满脸困惑不解，“你跟我这些年，应该清楚在我手底下做事的规矩吧。不管是什么人，我都只给他一次机会。”
“老板，您听我说，这次真的是意外——”司机抱住他大腿，泪流满面地哀求。
“就算是意外又怎么样？”慕白冷着脸，居高临下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死人，“我只知道人到了顾北司手里。”
司机颤得更厉害，眼里充满绝望，慕白缓缓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搞砸了我最重要的事，本来我应该一枪崩了你的头，但看在你跟我这些年的情分上，你自我了断吧。”
“老板——”
“你家人的地址我都记着呢。”慕白直起腰，面无表情，“要么你自己死，要么他们给你陪葬，你选吧。”
司机嘴唇发青，跪在地上看着慕白离去的身影。
忽然，他浑身又有了力气，猛地站起来就要追上慕白，却被人拦住。
“阿良！”司机看着像墙一样挡在他面前的强壮男人，厉声道，“我们是兄弟吧，老板要杀我你不帮我求情吗？！”
阿良冷冰冰地看着他，淡淡道，“你知道规矩。”
“什么规矩？我是死是活不都是老板说的算！只要你开口帮我求情，只要老板回心转意我就不用死了——”
话还没说完，他猛地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阿良。
阿良收回手里带血的刀，扶了他一把，眼带怜悯，低声道，“你是死是活，确实是老板说的算。所以他让你死，你怎么能活。”
说完，阿良松开手，司机无力地倒在地上。
阿良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一点点断气，然后蹲下身，用手盖上了他的眼皮，让他闭眼，“安息吧，兄弟。”
吉普车上。
“都处理好了？”慕白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后缓缓睁开眼，漫不经心地看了阿良一眼。
阿良点头，“不会有人发现遗体。”
慕白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你做得很好。”说着他又抱怨道，“这件事我早该让你来做的，也不至于被搞得一团糟。”
阿良沉默地低着头，面对慕白时是绝对臣服的姿态。
“罢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慕白沉声道，“顾北司能找到黄杰，说明他已经对我有所怀疑。我以前还想放长线钓大鱼，现在却没有多少时间了，必须尽快实行最后一步计划。”
阿良眼里闪着残忍的冷光，要到最后一步，那就意味着要见到更多血光，这是他最喜欢的事——
“老板，我听您吩咐。”
·
云氏集团。
云茉把宁宛叫来，“通知各部门高层，下午三点半开会。告诉他们云氏新一任CEO的人选已经定下来了，我将要在会议上宣布这个人是谁。”
宁宛应下，正要去做，云茉却叫住她道，“这件事让小孟去做吧。”
宁宛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