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也是，白小姐一直都对北司少爷的事特别关心，如果她真对北司少爷有那种意思，那就说得通了。怪不得她一听到我们聊北司少爷的八卦就生气，原来是在吃醋。”
“好了好了，别说了，被别人听到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门外，卓婷满脸震惊之色，赶在两个女佣出来之前躲进了拐角的阴影里。
·
一天后，白家。
管家用钥匙开了锁，走进白妍的房间，见她披头散发的没个人样，心疼地说，“今天就是顾老先生大寿，夫人让您跟着一起去顾家。小姐，您赶紧收拾一下吧。”
白妍冷笑，哑着嗓子道，“我还收拾什么？她不是说，我的笑话早就闹得满世界都知道了吗，那我就这幅样子去顾家，让外公也看到我有多不堪。”
管家听到她赌气的话，倒抽了口冷气道，“小姐，您心里再不痛快也不能在今天和夫人赌气啊！”
白妍恨声道，“那她把我一个成年人锁在房间里，限制我自由还有理了？！”
管家上前劝道，“夫人也是为您好，只是用的方式过激了些，您就别在今天和她较劲了。”
他生怕白妍大小姐脾气耍到底，真就不收拾也不去顾老爷子寿宴，但白妍坐在床边沉默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看着他道，“我妈人呢？”
管家见她语气有松动的迹象，立刻道，“夫人已经在顾家那边了，就等着接您过去呢。”
白妍垂下眼眸，藏住眼里的情绪，点头道，“好吧，那我这就去洗漱。”
管家欣喜地见她起身进了房间里配套的浴室，让女佣留下帮她，又有些不放心，就站在门口等。
而白妍这回很配合，半小时后就出来了。
她穿了一条淡粉色的裙子，把头发简单地扎了起来，脸上是精致的淡妆，看着青春又清纯，正是长辈最喜欢的女孩子形象。
“这样可以吧？”
她懒洋洋地问管家。
管家点头，笑道，“顾老先生看到您，一定会很高兴的。”
白妍眸光一转，没有接话。
因为有顾明珠的吩咐，怕白妍在半路跑掉，把白妍送上车前管家一路紧紧跟着，她坐的那辆车上还有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看到这架势，白妍嗤笑道：
“这是送我去参加外公的寿宴，还是押送犯人去监狱啊？”
管家连忙赔笑说，“夫人也是为了您的安全。”
“为了我的安全？”白妍讽刺地一笑，“我看她是为了她的脸面吧。”
管家不敢再接话，把车门关上，对跟着的后一辆车道，“照顾好小姐。到了顾家，一定要把小姐送到夫人面前，你们才能离开。”
那人点头。
顾家祖宅。
白家的车到了，顾明珠从里面出来，看到白妍打扮的很正常，神情也正常，脸色才好看些。
她走到白妍跟前，用只有母女俩能听到的声音道，“待会儿进去了你知道该怎么表现。女孩子最重要的是自尊自爱，你别自己不要脸。”
白妍脸上一僵，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就任由顾明珠将她带了进去。
顾明珠带她直接去见了顾老爷子。
顾老爷子看到白妍，还是和往常一样亲切道，“阿妍，你今天看着真漂亮。”
顾明珠给白妍递了个眼色，白妍笑颜如花地开口道：
“外公，今天是您七十大寿，寿宴还没开始外孙女先给您拜寿了。祝您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五福临门，精气神一直昂扬，身子骨永远硬朗！”
顾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就你这丫头嘴甜！”
白妍又俏皮地一笑，一张嘴像抹了蜂蜜似的：
“这算什么，真正好听的话我还没说呢。要不是我知道您实际年纪，光看您这个人，还真看不出来您都七十了，说您六十出头我还有些不信呢。”
没有哪个老人不喜欢被人夸年轻，顾老爷子更乐呵了，拍了拍白妍的肩膀，对福伯道：
“今天我高兴，给阿妍发个大红包！”
福伯早有准备，立刻就拿出红包要交到白妍手上，顾明珠连忙拦道，“爸，你这是何必，今天你过生日还给她一个晚辈的孩子发红包，都反过来了。”
顾老爷子倔道，“什么过不过生日的，没这么多说法！我一老头子留那么多钱干什么，还不都得给孩子们。”
顾明珠听他这么说也不拦着，就含笑让白妍收下。
白妍收了红包，顾明珠又对她道，“今天办寿宴事情多，你也帮不上忙，就别乱跑了，坐下来陪你外公说会儿话。待会儿人都来了，你有点眼力见，端茶倒水的活多做点，别只知道吃菜发呆。”
白妍还没说什么，顾老爷子就不乐意了。
“明珠，你对阿妍太严厉了。她这么好的孩子，哪里用你吩咐这些。还有啊，今天不用她们小辈忙前忙后的，让她放轻松就是了。”
顾明珠无奈地笑了笑，“爸，你就是太惯着阿妍了，才给她惯出一身毛病。”
顾老爷子笑呵呵道：
“你说阿妍被我惯出毛病来了，那你呢？你小时候，我比惯着阿妍还惯着你呢，也没见你长大了有哪里不好。阿妍现在就是年纪小，等她再大一点就什么都懂了。”
一旁的白妍配合地笑着，但眸光却是黯然的。
她听出来顾老爷子最后一句话，说的别有深意。
大概她这些年的心思，在他老人家眼里就是小女孩不懂事胡思乱想。
就像她妈认为她对顾北司的执念都是荒唐的笑话，是她不要脸。
她一直以为这两个人是最疼她的，但他们一个把她的感情当儿戏，一个把这当家丑。
她攥紧拳头，低着头。
顾家老太爷七十大寿，这可是沪城上流社会的节日。
不只是顾家人和亲戚纷纷登门，很快，各界名流就陆续登门。
顾老爷子的儿子早就死了，顾明珠作为他唯一的女儿，自然是要出来撑门面的。
她站在祖宅大门外迎接宾客，一身深紫套装，将她成熟女人的风韵和商界女强人的强势映衬得恰到好处，宛如女王的战袍。
顾北司到的有些晚。
顾明珠一看到他，就笑道，“你总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