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种好看不只流于皮相，也没有浮躁油腻之感，只会让女人觉得干净优雅。
她一直觉得顾北司能和季小谣凑在一起，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此刻她想起那天晚上云李子对她说，季小谣不是他女朋友，她又有些困惑了。
一个不留神，她就不经大脑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季小谣是你女朋友？”
顾北司抬起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我是不是她男朋友，你很关心？”
云茉刷的一下别开眼。
确实，这本来就不是她该关心的事。
他和季小谣是什么关系，那是他的自由，她既没有过问的权利，也没有过问的必要。
“抱歉，我问了不该问的。”
听到她忽然变得冷淡的声音，顾北司低笑一声，“我不是不可以告诉你。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你回答我的问题，我也回答你的问题。”
云茉抬起眸子，见他不像好笑，倒有些想知道他要问什么。
“可以。”她声音微沉，从容地说，“但你的问题不能和六年前的事有关，也不能问我和母亲与季家之间那些破事。你要是同意，那你就问吧。”
顾北司点头，随即道：
“时隔六年回到沪城，你是为了什么？”
云茉顿住，他的问题出乎她的意料。
她原以为他只感兴趣当年她为什么离开，但他却是在问她，为什么要回来。
“之前在情侣湖山庄见到你时，我感觉你不想回来，也不想和我或者说是和沪城的任何人扯上什么关系。”
顾北司见她一时沉默，又不紧不慢道：
“虽然我和你的长子有交易在先，但你是他的监护人，如果你真不想回沪城，谁都逼不了你。所以，是什么让你忽然改变了主意？”
“我回沪城，是为了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云茉看着他，大方又坦荡，在这件事上本来她就问心无愧，没必要遮着藏着：
“你说得对，我原本是不想现在就回沪城的，因为我觉得还没到时候，我还没做好准备。但后来我看到了一则新闻，我就知道我再不回来那就来不及了，所以我必须回来。”
不论顾北司和季小谣究竟是什么关系，他是决心站在季小谣那一边还是如何，她都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她回来是为了什么，季小谣肯定猜得到。就算她不说，季小谣也会说，而季小谣势必还会想利用顾北司的权势来打压她，所以季小谣一定会在顾北司面前卖可怜，颠倒黑白。
既然早晚都有可能对上顾北司，那现在不如她直接把话说清楚。她不说六年前的事，是因为季伟光对她母亲下手时把事情做得太过隐蔽，她和季小谣的交易也确实见不得人，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就算实话实说也只会被当成造谣。
但云氏集团改姓的事就不同了，不管季伟光的手段再高明，这也是她外公家族的心血，于情于理都不该落到季伟光手上。
她已经了解过，季伟光想要侵吞云氏的行为不仅在道德上饱受诟病，而现在云氏的人手上留有的证据和筹码，如果利用好的话反戈一击不是没有胜算。
她和云氏的人也私下联系上了，她是外公在世后代中的第一继承人，他们都欢迎她出面，因为这会加大云氏的胜算。
既然如此，那不管是打官司还是玩手段，她都奉陪。
季家曾经吞下的东西，她要让他们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你说的属于你的东西，就是云氏集团。”
顾北司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云茉淡淡道，“是。”
“那你就不怕我和季小谣关系匪浅，会站在她那一边？”他越来越觉得面前的女人很有意思。
“怕是没用的，我既然选择回来就不怕面对任何人。”
云茉挺直胸膛，直视着他道：
“顾先生，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该你回答我了。你和季小谣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两人的关系会让你帮着她对云氏出手吗？虽说商业竞争就是弱肉强食，但我一直坚信在丛林法则之外还有道义可言，我不知道顾先生是否讲究道义，可我觉得你这样的人物应该有自己的原则，不会轻易被季小谣利用。”
顾北司望着她，她平时看着傻乎乎的缺一根筋，但在谈到正事上时露出的凌厉和坚强，这份咄咄逼人的压迫力，都超出他的想象。
他明白，她虽然外表柔弱，但绝不是一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