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界少年 第二十一集
汤祈岑、桑一丹、张雨辰、肖菀蘅、李博洋、王世梁、李宸璐、艾津、徐晓璐、闫沫伊、郎雁平、杨然2022-08-05 10:1012,413

  一, 白事店 日 内

  ⊿ 白事店里一片寂静,贺红衣静静看着白事店里的街坊们,董大锤皱着眉头思索。

  董大锤:所以说,吴乾成了你哥哥,还蹲着大狱,我没听错吧?

  ⊿ 贺红衣点点头。

  贺红衣:现在他处境很被动,监狱里面龙蛇混杂,短时间内,我也无力把他解救出来。

  ⊿ 潇潇在一旁叹了口气。

  吴潇潇:我哥他到底招惹到什么人物了……红衣姐你知道吗?

  阿蛙:对啊,红衣你告诉大家,咱们找他算账去!

  ⊿ 贺红衣闻言叹了口气,摇摇头。

  贺红衣:我也在找这个人,可只有吴乾见过他。

  董大锤:有钱在监狱里受罪可不行,咱们得先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 街坊们纷纷点头称是。

  吴潇潇:里面都是些亡命之徒,我哥性子又倔,万一起了冲突,吃亏的肯定是他……

  阿蛙:对,把有钱救出来!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咱们这么多人,齐心协力肯定行!

  ⊿ 贺红衣看着街坊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打气,无奈。

  贺红衣:那……你们有什么计划吗?

  董大锤:计划……计划可以想嘛!我们这办法可是多得是!一定能想出一个把人带出来的好办法!来来来,大家一块儿想!

  ⊿ 一时间白事店里开始了热闹的讨论,贺红衣却别过头,一个人发呆。

  二, 桑介桥办公室 日 内

  ⊿ 办公室里,桑介桥正在办公桌前看书,雨辰和博文敲门进来。

  ⊿ 雨辰欲言又止,博文干脆上前一步。

  博文:老师,我们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再去找一下红衣。

  雨辰:我们现在都很担心红衣的情况……

  ⊿ 雨辰眉头紧皱,看到桑介桥在桌前阅读,好似没有听见。

  雨辰:您也是担心红衣的,对不对?

  ⊿ 桑介桥抬头看了一眼雨辰,叹了口气。

  桑介桥:担心有用吗?她的心情我又何尝不理解,可现在无论我说什么,她也都听不进了。

  雨辰:不如,我去劝劝她吧。

  桑介桥:不要去,把她惯得。

  ⊿ 雨辰和博文知道有望,偷偷一笑。

  雨辰:我会盯着红衣,如果她碰上什么危险,可不可以动员学会的力量帮她?

  ⊿ 桑介桥默认。

  桑介桥:不要让她知道。

  ⊿ 桑介桥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少年中国月刊》。

  桑介桥:新的月刊,帮我交给红衣。

  三, 白事店 日 内

  ⊿ 众人热烈讨论,阿蛙突然提议。

  阿蛙:我见过东洋人修大桥用的大钳子!能把铁栏杆都剪断了!咱们也弄一个,让红衣给有钱捎进去!然后有钱就剪断栏杆跑出来,怎么样?

  ⊿ 白事店里陷入一阵沉默。

  贺红衣:我要是能把那东西带进去,早就把吴乾带出来了。

  ⊿ 阿蛙挠了挠头,董大锤又生一计。

  董大锤:那这样,德国人还有一种大炮弹,一人高呢!咱们偷一个回来,掏空了里面,扔进监狱里,吓唬那些狱警,然后把有钱藏在炮弹里运出来!

  ⊿ 贺红衣看着董大锤兴奋地表情,哭笑不得。

  贺红衣:你去偷?

  ⊿ 董大锤顿时被打消了热情,吴潇潇却急红了眼眶。

  吴潇潇:你们行不行啊?想的办法没一个能用的!我已经没了爹,我哥就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就是豁出命去,也得把我哥救出来!实在不行,我就去劫狱!

  ⊿ 说罢吴潇潇就要冲出门去,贺红衣赶紧站起身来阻拦。

  贺红衣:劫狱?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那可是虹口第一监狱,关押着多少死刑犯?你这么贸然进去,不仅救不了你哥,还会断送你自己的性命。

  ⊿ 众人陷入沉默,董大锤挠了挠头。

  董大锤:我们七嘴八舌聊了半天,全是添乱的主意。红衣,你是我们当中最聪明的!我们新闸路的街坊们,都听你的!

  ⊿ 贺红衣看着董大锤认真的表情,也点了点头。

  贺红衣:不用你们说,为了我自己的哥哥,我也一定带吴乾出狱。

  ⊿ 吴潇潇牵着贺红衣的衣袖。

  吴潇潇:红衣,我求你个事儿……你能……你能带我看一眼我哥吗?

  ⊿ 贺红衣看到潇潇期盼的眼神,按住她的手,微笑道。

  贺红衣:不行,你这样做,只会让你哥哥的处境更加糟糕。潇潇,我明白你的心情,我费那么大力气进监狱,想方设法救吴乾,也是为了我的哥哥。

  吴潇潇:你的哥哥……

  贺红衣:予人玫瑰,手有余香。帮助你们,也是在帮助我自己。

  ⊿ 吴潇潇似懂非懂。

  贺红衣:我们越是想要救人,行事就越要小心谨慎,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吴潇潇:那我总得做点什么,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吧?

  贺红衣:你说对了,你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

  ⊿ 贺红衣戳了戳吴潇潇的脑袋。

  四, 医务室 日 内

  ⊿ 医务室,医生给吴乾的伤口擦了擦酒精消毒,吴乾疼得龇牙咧嘴。

  医生:好了,给你消完毒了。这次算你命大,捡回来一条命。

  吴乾:阎王爷不想收我,我也没辙啊。多谢,医生大哥,这次麻烦你了。

  ⊿ 吴乾说话有些虚弱。

  医生:行了,都伤成这样了话还这么多。狱警,狱警。

  ⊿ 医生招呼贾六过来。

  ⊿ 贾六赶到医生和吴乾身边。

  医生:人我已经治好了,交给你了。

  贾六:好,好。

  ⊿ 贾六转身对吴乾。

  贾六:以后别再搞事了。现在你知道了,这里真不是你玩闹的地方,你要是不小心,小命随时都可能没了。

  吴乾:我知道了。

  贾六:知道以后做事就低调点,跟我走吧。

  ⊿ 贾六带着吴乾离开。

  五, 监狱厨房 日 内

  ⊿ 贺红衣进入厨房,看到厨师长正在带人擦洗锅具。

  贺红衣:厨师长,我回来了。

  ⊿ 厨师长看到贺红衣一皱眉头。

  厨师长:你还知道回来?这几天干什么去了?怎么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的?

  贺红衣:我……我一个朋友过世了,这几天在给他办丧事。

  厨师长:又是约会又是丧事,就你事最多!我们是招人干活,不是招个祖宗!

  ⊿ 贺红衣装歉意,上前帮忙洗碗。

  六, 六号牢房 日 内

  ⊿ 六号牢房的门被贾六打开,吴乾出现在门外,捂着伤口一瘸一拐进来。

  ⊿ 大壮和万金隆看到吴乾出现,一脸开心的样子围了上来。

  大壮:吴乾,你没死啊!你可让我担心坏了!

  吴乾:离死也不远了,快来搭把手……

  万金隆:幸好幸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 大壮和万金隆赶紧搀扶,将吴乾扶到床边。

  大壮:不要紧了吧?我在医务室里看见你那副模样,还以为你不行了……

  ⊿ 吴乾坐下,看到大壮一脸悲伤,冲大壮无力笑了笑。

  吴乾:阎王爷看我年轻有才,把我给放回来了!

  ⊿ 大家听到吴乾轻松,都笑了起来。

  ⊿ 吴乾看到林忠岩也在不远处望着他。

  吴乾:林大哥,我回来了。

  林忠岩:澡堂的事大壮都跟我说了,你做的很好。

  ⊿ 吴乾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吴乾:不好,我要是当时机灵一点,大壮也不会受伤了。

  大壮:吴乾,要不是你把我拖出来,我早就没命了,你为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也没什么能报答你的……

  ⊿ 大壮从怀里掏出一个护身符来。

  大壮:你在医务室里抢救的时候,我和万金隆给你做了这个……

  ⊿ 吴乾接过护身符左右看了看。

  吴乾:护身符?

  大壮:对,有这个戴在身上,能保你平安无事!

  吴乾:挺好看的嘛!唉,可惜不值什么钱。

  ⊿ 吴乾发现护身符上有字。

  吴乾:这……还有字呢?写的什么呀?

  万金隆:这是林大哥给想的,叫做潜龙勿用。

  吴乾:潜……龙?勿用?什么意思?

  ⊿ 万金隆和大壮望向林忠岩,林忠岩停止盘佛珠,看着吴乾。

  林忠岩:龙能趁势而起翱翔于九天之上,也能审时度势潜伏于深渊之中,时机未到的时候应该藏锋守拙,待机而动。

  吴乾:藏什么守什么?什么意思啊?

  林忠岩:就是要懂得能屈能伸,不要硬拼。

  吴乾:唉,我知道,可澡堂的事一出,我跟疯豹已经是不死不休了……

  大壮:你说疯豹啊,他已经死啦!

  ⊿ 吴乾一愣。

  吴乾:死了?怎么回事?

  ⊿ 大壮神秘一笑。

  大壮:他在你出事以后好几天都没露面了,具体的情况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万金隆:听说,很可能是胡风南亲自动的手。

  ⊿ 吴乾听闻之后,震惊地说不出话。

  林忠岩:吴乾,做事一定要审时度势,三思而后行,否则就是疯豹这个下场。

  ⊿ 吴乾听闻之后,缓缓点头。

  吴乾:我明白了。这疯豹,死的倒是干脆。这下我可以放心去做林大哥给我的任务了!

  ⊿ 大壮和万金隆听到这话,顿时都笑了起来,林忠岩也面露微笑。

  林忠岩:不需要了,我之前说给你任务,本来是想考验你的智谋胆识和义气,你在澡堂以一对多,可见胆识是有的,拼死援护大壮,也让我见识到你的义气。要是我再费心思考验你,岂不是显得我量小多疑?

  吴乾:那以后……

  万金隆: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了!

  大壮:什么以后,以前我们也是!

  ⊿ 吴乾露出笑容。

  吴乾:我们是自己人了!谢谢林大哥,谢谢大家!

  大壮:又谢,以后要是认我们这个兄弟,就别提谢字!

  吴乾:喔,不谢,不谢!

  ⊿ 林忠岩看到吴乾语无伦次,莞尔一笑。

  ⊿ 大壮和万金隆也跟吴乾一起大笑起来。

  七, 仓库门口 日 内

  ⊿ 仓库门口响起哨声,犯人们端着饭碗排队出来领饭,吴乾端着饭碗排队,看到了贺红衣的身影,顿时喜上眉梢。

  ⊿ 吴乾赶快上前领饭,走到贺红衣面面前,刚要说话,看到有狱警监视。

  吴乾:我说,你这饭也太难吃的,比我们家那边的饭差太远了,诶,我家住新闸路,你吃过新闸路的饭没?

  ⊿ 狱警瞪了吴乾一眼,吴乾眼睛直勾勾望着贺红衣。

  ⊿ 贺红衣对吴乾一笑。

  贺红衣:吃过了,挺好吃的。

  ⊿ 吴乾也是一笑,向贺红衣点了点头。

  吴乾:吃过就行,吃过我就放心了!

  ⊿ 吴乾端着盛满的饭碗高兴转身离开,狱警看着吴乾,有些莫名其妙。

  八, 一号牢房 夜 内

  ⊿ 卫乘风躺在床上,满脑子还在想着吴乾的生死,一脸愁容。

  ⊿ 杨然凑到卫乘风身边,一脸兴奋。

  小杨:风哥,我刚刚打听来一个消息,和疯豹在澡堂里面动手的那个钱哥,他没有死!

  ⊿ 卫乘风一下子坐了起来。

  卫乘风: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 卫乘风露出欣喜的表情。

  ⊿ 杨然看到卫乘风的表情,也笑了起来。

  杨然:我就说,你肯定认识钱哥!之前疯豹在,你不好明说,现在疯豹没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你也没必要掩饰了。

  ⊿ 卫乘风被问的心里一惊,连忙收起笑容,赶紧解释。

  卫乘风:哪有,我不认识他。我就是觉得这小子敢顶撞疯豹,敬他是条汉子罢了。不过他的命可真大,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没事……

  ⊿ 杨然听了卫乘风的解释,不以为然笑了笑。

  杨然:算了,你既然不想说,我也不问了。

  ⊿ 卫乘风有点尴尬。

  杨然:不过话说回来,疯豹这事也多亏了钱哥。

  卫乘风:什么意思?

  ⊿ 杨然哼起了小调。

  杨然:我也是猜测而已,我觉得,疯豹死就死在他动手杀钱哥没杀成,南哥嫌他办事不利,于是清理门户了呗。

  卫乘风:原来是这样。

  杨然:疯豹这个王八蛋,可算是死了。他这么一死,这么大的牢房就剩下我们俩了,多敞快多舒坦啊。风哥,你别看疯豹一身肌肉,其实要不是看在南哥的面子上,我一个能打他两个。你相信不相信?

  ⊿ 卫乘风有些尴尬。

  卫乘风:诶……我信。对了,这胡风南到底什么来路这么狠?

  杨然:南哥嘛……他起来也就这几年的事情,三年前还不是跟在林忠岩身后当小弟。

  卫乘风:你说什么?胡风南以前是林忠岩的人?他们不是势同水火吗?

  杨然:你说的是现在,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 杨然回忆道。

  九, 监狱广场 日 外

  ⊿ 【闪回】

  ⊿ 胡风南与林忠岩两人并肩而立,对面站着好几个年轻犯人,领头的一看就是个大哥摸样的中年人。

  ⊿ 还年轻的小杨站在远远的地方观望。

  胡风南:大哥,很久没有痛快过了。这一仗过后,这监狱就是咱们兄弟的了。

  ⊿ 林忠岩意气风发地点了点头。

  林忠岩:上吧,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东山会从来不会退缩!

  ⊿ 胡风南与林忠岩两人冲向人群之中,大打出手。

  ⊿ 【闪回结束】

  ⊿ 【闪回】

  ⊿ 胡风南和林忠岩浑身是血站在广场上,周围所有人都已经躺在地上起不来。

  ⊿ 狱警冲过来,将胡风南和林忠岩控制住。

  ⊿ 被钳住的胡风南和林忠岩相视一笑。

  ⊿ 胡风南和林忠岩被带走,经过年轻小杨面前。

  ⊿ 小杨眼中充满了崇拜。

  ⊿ 【闪回结束】

  十, 一号牢房 夜 内

  ⊿ 卫乘风听着杨然回忆,若有所思。

  卫乘风:可胡风南为什么要自立门户……

  杨然:那我就不知道了,大佬之间的事,谁能说得清。

  卫乘风:胡风南也不跟其他犯人住在一起,那他住哪啊?

  杨然:他啊,他住在死刑牢房,跟咱们不是一层楼。

  卫乘风:死刑牢房?

  杨然:就是咱们楼上。监狱里为了保护我们这种小犯人,将那些穷凶极恶的亡命徒隔离开,不让我们相互碰到。

  卫乘风:胡风南是死刑犯?那怎么没听说他要被行刑的事?

  杨然: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我三年前入狱的时候,南哥就是死刑犯,可三年过去了,也没见监狱拿他怎么着,依然活得好好的。

  ⊿ 卫乘风低头沉思,似乎抓到了什么线索。

  卫乘风:死刑牢房里还有其他犯人吗?

  杨然:有啊,可我也不认识,那帮人怪怪的,也不太出来放风。就算放风,我们也见不到。哪天要是碰见了,我指给你看。

  ⊿ 卫乘风默默点头,继续沉思,杨然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卫乘风。

  杨然:对了,上次晚上疯豹带你出去,你不是应该见过南哥了吗?你那天到底干嘛去了?

  卫乘风:我是见了他一面。

  杨然:你们都说什么了。

  卫乘风:没……什么,他就说让我以后在监狱里面要学会做人,不要惹事。

  杨然:这样啊……你老实跟我说,你打听南哥,想干什么?是不是看疯豹死了,想拜南哥当老大?

  ⊿ 卫乘风被问得有点懵。

  卫乘风:这你都看出来了?

  ⊿ 杨然轻蔑一笑,指着自己的眼睛。

  杨然:那当然,我这一双眼睛可是火眼金睛。不过我提醒你,南哥可不是什么小弟都愿意收的,尤其是你这种文文弱弱的,更不可能了。人家要的是凶狠能打的那种!你还是死心吧!

  ⊿ 卫乘风撇撇嘴,无奈点头。

  十一, 贺红衣家 夜 内

  ⊿ 贺红衣回到家,眼见桌上放了一本《少年中国月刊》。

  ⊿ 贺红衣愣了一下,慢慢拿起月刊,颇为触动。

  ⊿ 雨辰从房间走出。

  雨辰:老师记得你在等这本月刊。你呢,还记得老师托付的任务吗?

  ⊿ 贺红衣转过头。

  贺红衣:我们能不聊这事吗?

  雨辰:上次你说退出学会,是气话吧?

  ⊿ 贺红衣避而不谈。

  贺红衣:学会还好吗?老师呢?

  雨辰:他最近为了那个莫新龙东奔西跑的,白头发都多了几根。红衣,学会离不开你。

  贺红衣:不能为学会尽力,我心中实在有愧。

  ⊿ 雨辰见红衣松懈,勾着她坐下。

  雨辰:对啊红衣,监狱那么危险的地方,你待实在不合适,想来想去还是我们学会好。我陪你去和老师认个错,再劝劝老师,帮忙一起把吴乾捞出来,好吗?

  贺红衣:不行不行,我一个人做这事已经够危险了,不能把学会拉下水。

  雨辰:你也知道危险啊?

  ⊿ 贺红衣语塞。

  贺红衣:可是……

  雨辰:可是我要找哥哥,那是头等大事——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 见贺红衣不说话,雨辰叹了口气。

  雨辰:红衣,不是我啰嗦,但凡你决定的事谁都拦不住。只是,如果你真的遇到危险,千万不要自己扛,我和整个学会,都在你身后。

  ⊿ 贺红衣感动,声音哽咽。

  贺红衣:这次是我不对,在我从来没有真正想过离开学会。等我救出吴乾,找到哥哥,我一定请求老师的原谅。雨辰,你们也替我保护好老师,莫新龙,不好对付。

  ⊿ 雨辰郑重地点点头。

  十二, 钱白铁宅/副楼 夜 内

  ⊿ 贺青舟一脸愁容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

  ⊿ 脚步声传来,钱白铁走进大门。

  ⊿ 贺青舟转过脸去,不看钱白铁。

  钱白铁:贺老板有心望着窗外看风景,却不想看我一眼?

  贺青舟:你有什么可看的?

  ⊿ 钱白铁拂了一下西装下摆,礼貌笑笑。

  钱白铁:不看也罢,我是来听贺先生唱戏的。今日我心情不错,就请贺先生唱一出《贵妃醉酒》,怡情怡景怡知己……

  ⊿ 贺青舟一怔,微有愠色看向钱白铁。

  贺青舟: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耻吗?

  ⊿ 钱白铁淡定坐下,微微一笑。

  钱白铁:贺老板,这世间只有我能欣赏你的艺术风雅,希望你能学会珍惜。而现在,你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唱不唱,选择权从来都不在你手里。

  ⊿ 贺青舟眼神黯淡下来,默默走到钱白铁面前,唱道。

  贺青舟: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见玉兔又早东升……

  ⊿ 钱白铁一脸满足,闭眼聆听。

  贺青舟: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

  ⊿ 贺青舟情绪低落,唱腔不稳。

  ⊿ 钱白铁面色有些不悦,睁开双眼,冷冷看向贺青舟。

  ⊿ 贺青舟依然勉强唱着《贵妃醉酒》。

  贺青舟: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广寒宫……

  ⊿ 钱白铁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爽地抬手示意贺青舟停下。

  ⊿ 钱白铁冷冷问道。

  钱白铁:贺老板,你的戏我听过无数次了,今日为何唱成这样!?

  ⊿ 贺青舟幽怨地看着钱白铁,陷入沉默。

  贺青舟:戏班伙计们死生不明,自己又落入奸人之手,不得自由。你还要我和以前一样唱戏?我唱一曲《桃花扇》给钱先生如何?当年真是戏,今日戏如真,两度旁观者,天留冷眼人……

  ⊿ 钱白铁冷冷地看向贺青舟,转身离开。

  钱白铁:我过几日再来听你唱戏,在这之前,我会让厨房备一些湖南菜给你。除此之外,我不会给你准备任何吃食。

  贺青舟:湖南菜?这不是要毁了我嗓子么?

  钱白铁:正是如此。既然贺老板不想给我唱,那这绝好的嗓子,留着也没用了。

  贺青舟:你——

  钱白铁:贺老板还是想想清楚,再回答我今日的问题吧。

  十三, 监狱 夜转日 外

  ⊿ 监狱外景,夜转日。

  ⊿ 犯人们排队走向食堂。

  十四, 食堂门口 日 内

  ⊿ 犯人们坐在各自桌子上吃饭,吴乾和大壮万金隆林忠岩在一张桌子上,卫乘风和小杨在一张桌子上。

  ⊿ 吴乾瞥了卫乘风一眼,两个人双目对视。

  ⊿ 吴乾示意卫乘风支开小杨,卫乘风心领神会。

  ⊿ 林忠岩发现吴乾和卫乘风的眼神交流,眉头一皱。

  ⊿ 卫乘风正在与杨然谈话。

  杨然:香不香?你闻闻香不香?

  卫乘风:什么香不香?

  杨然:这饭香啊!我闻着太香了,自从疯豹死了以后,我真是闻着哪儿都是香的,我闻见这饭味儿,都想把这监狱都吃下去!

  ⊿ 杨然狼吞虎咽,吃完最后一口饭,搁下筷子。

  卫乘风:你没吃饱吧?

  杨然:你说奇怪不奇怪,我这胃口也变好了。

  卫乘风:那你不去里面再要一碗饭?

  ⊿ 杨然有些疑惑。

  杨然:能行吗?

  卫乘风:反正这些饭菜留着也馊了,还不如给你吃了。

  杨然:也是,那我就再去要一碗。

  卫乘风:去吧,去吧。

  ⊿ 吴乾看见杨然捧着空碗转身离开。

  ⊿ 林忠岩看见卫乘风一直心神不宁地向吴乾方向张望。

  林忠岩:我看你朋友一直在朝你这里看,他肯定很担心你。你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 吴乾起身走到卫乘风身边,坐到卫乘风旁边的位置。

  ⊿ 卫乘风看见吴乾,龇牙咧嘴,露出笑容。

  卫乘风:有钱,我就知道你是属猫的有九条命,没那么容易死的。

  吴乾:我就算真的有九条命,也不够你麻烦的。

  卫乘风:有钱,我……

  吴乾:不说了,不说了。上次你说的阿奶的事,贺红衣说她在外面已经办好了。

  ⊿ 卫乘风松了口气。

  卫乘风:有钱,这次的事,我感激你一辈子。要不是有你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是阿奶因为我出了事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吴乾:你当然得谢谢我,你还得谢谢贺红衣!

  卫乘风:怎么才能见到红衣? 我想当面感谢她。

  吴乾:别着急,一会儿就能见到了。

  十五, 十三号牢房 日 内

  ⊿ 胡风南正在牢房中吃饭,面前摆着菜品看上去十分丰盛。

  ⊿ 张仲林走了进来。

  张仲林:南哥,外面回信了,说那个卫乘风身份没问题,确实是四海帮的人,只不过他奶奶已经病死了,正在发丧。

  ⊿ 胡风南点了点头。

  胡风南:既然不是巡捕房的人,暂且留他一条命,最近死的人够多了,没必要乱杀人。

  张仲林:还有件事,江桥说今天下午有拳赛要打,请南哥你务必到场。

  ⊿ 胡风南冷笑一声。

  胡风南:江桥?看拳赛?恐怕,是又有事儿要找我把。

  ⊿ 张仲林点了点头,欲言又止。

  胡风南:有话就说。

  张仲林:南哥,你让我在牢房里呆了快十几天了,我这心里闷得慌,而且这案子也过去好长时间了,风声应该过去不少……我想……下去放放风。

  ⊿ 胡风南抬眼看了看张仲林。

  胡风南:小心谨慎些,出了问题,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 张仲林面色一喜,赶紧点头。

  张仲林:绝对没问题!谢谢南哥!

  十六, 食堂 日 内

  ⊿ 贺红衣拿着垃圾桶从食堂里面走出来。

  ⊿ 卫乘风推了推吴乾的肩膀。

  卫乘风:是红衣,是红衣!

  吴乾:我看见了,这么激动干嘛。

  ⊿ 卫乘风、吴乾、贺红衣三个人眼神交流。

  ⊿ 【Cut To】

  ⊿ 狱警吹哨,还坐在饭桌聊天的众人闻声纷纷拿着餐盘起身。

  狱警:没吃完的筷子都放下,吃饭时间结束了啊,都回自己房间去。

  ⊿ 卫乘风见状忙四处环看,随后紧张地问吴乾。

  卫乘风:怎么办,我们还没红衣说上话呢。

  吴乾:慌什么,她又不会插着翅膀飞了。

  ⊿ 说着拿着餐盘站了起来,卫乘风仍不愿起身,面露焦急地拽住吴乾。

  卫乘风:就这么走了?真的还能再见到她吗?

  ⊿ 吴乾把自己的餐盘摞在卫乘风的餐盘上,语气调侃。

  吴乾:干嘛,你怎么这么想见贺红衣啊。

  ⊿ 卫乘风心虚,他压低声音否认。

  卫乘风:我……我只是想谢谢她……

  ⊿ 狱警跟走到两人桌边,用铁棍敲了一下桌子催促道。

  狱警:聊什么聊!少磨蹭,赶紧走,就你俩最慢!

  ⊿ 卫乘风和吴乾排进一条队伍。

  ⊿ 杨然拿着空碗直接插到卫乘风身前。

  杨然:你说这帮厨房的可真抠门,抬抬手的事情,一口饭都不肯加。

  ⊿ 一个又一个犯人从贺红衣身边经过,贺红衣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 贺红衣见吴乾和卫乘风正在回收餐具处放餐盘,镜头快步走向两人。

  ⊿ 吴乾和卫乘风一转身,跟贺红衣撞了个正着,一声闷响,厨余垃圾撒了一地。

  ⊿ 贺红衣大叫一声,接着愤怒地清理着自己身上的污秽,抬起头指着吴乾骂道。

  贺红衣:你眼睛长到天上去了!我这么大个人你没看到吗,你是不是故意的!

  ⊿ 吴乾立刻接茬也骂了起来。

  吴乾:我故意撞你?不好意思,别把我说的跟你一样没追求,我看其实就是你贪图我的美色,故意想靠这种下三滥的办法引起我的注意。

  ⊿ 卫乘风张着嘴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起来,满脸难以置信。

  ⊿ 狱警一边高声问询一边向三人走来。

  狱警:你们几个吵什么吵,怎么搞的!

  ⊿ 贺红衣立刻转向狱警,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狱警。

  贺红衣:大哥,他们两个把我的垃圾撞了一地还骂我,你可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必须让他俩帮着我一起收拾干净!

  卫乘风:我收拾!我收拾!

  ⊿ 吴乾一把推开卫乘风。

  吴乾:你收拾什么啊你收拾。分明是她撞了我们,凭什么我们收拾。狱警大哥,你可得明辨是非啊。

  ⊿ 狱警有些犹豫,贺红衣立刻委屈地看着狱警撒娇。

  贺红衣:你看他这什么态度,这一地的垃圾,又脏又臭,让我一个女孩子怎么收呀。

  ⊿ 狱警见贺红衣这样,只得妥协。

  狱警: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

  ⊿ 说着对卫乘风和吴乾。

  狱警:你俩!去帮着人家小姑娘把垃圾收拾干净然后倒掉,否则下午不许放风!

  ⊿ 吴乾倒吸一口气刚要做反驳状,狱警立刻挥起警棍指着吴乾的鼻子。

  狱警:闭上嘴,干活!多一句嘴小心我这棍子往你脑袋上招呼。

  ⊿ 吴乾立刻服软。

  吴乾:是,是,一定打扫的干干净净!

  ⊿ 狱警瞥了瞥贺红衣。

  狱警:我就在门口守着,这两个家伙要是不老实,你喊我一声就行。

  ⊿ 狱警刚一出门,卫乘风和吴乾就站起来,卫乘风悄声喊了一句。

  卫乘风:红衣!

  ⊿ 谁知贺红衣一巴掌打在了卫乘风的头上,看着贺红衣愤怒的表情,卫乘风愣住了。

  ⊿ 贺红衣严肃地看着卫乘风,斥责道。

  贺红衣:你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

  ⊿ 卫乘风沉默片刻,缓缓道。

  卫乘风:为了给阿奶,还有新闸路的兄弟们,更好的生活。

  ⊿ 贺红衣气急。

  贺红衣:那也要看看你自己有几斤几两?监狱是你能来的地方么?这一次算你侥幸躲过,下次怎么办?下下次怎么办?我们所有人都要跟在你屁股后面么?

  ⊿ 吴乾也愣住了。

  吴乾:你来真的啊?

  ⊿ 卫乘风低下头,惭愧。

  卫乘风:是我太冲动了,我这笨脑子,干什么什么不行,尽给你们添麻烦。

  ⊿ 卫乘风说着,忍不住敲自己的头。

  ⊿ 吴乾拉住卫乘风的手。

  吴乾:别敲了,再敲更笨了。乘风,你别听她的,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不管你做什么,

  我都不会不管你。

  ⊿ 贺红衣瞪了眼吴乾。

  贺红衣: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帮兄弟呢?

  ⊿ 吴乾和卫乘风偷偷相视一笑。

  贺红衣:乘风——

  ⊿ 卫乘风顿时紧张。

  贺红衣:我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你马上想办法和你上司联系让他撤案,你赶紧回家照顾你

  阿奶去。你不适合做卧底。

  卫乘风:不!我……我已经有线索了,很快就能出狱了,到时候我就是正式的巡捕了!

  贺红衣:你有什么线索?

  卫乘风:我发现这监狱里有犯人,被一个叫胡风南的带出去杀人,他们在这个监狱里面还有个据点。

  ⊿ 吴乾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吴乾:胡风南……不就是疯豹那个老大吗?

  ⊿ 卫乘风点点头。

  卫乘风:就是他。

  吴乾:查的好。但这剩下的事你别管了,你不适合干这些,交给我。我肯定给你查个水落石出,让你成为堂堂正正的巡捕,再也不用顶着一个编外巡捕的名头。

  贺红衣:不行!

  ⊿ 吴乾和卫乘风望向贺红衣。

  贺红衣:吴乾,你还嫌你惹的事情不够多吗?自己还一屁股麻烦,还有心思管别人的事情。

  吴乾:你的事情我要帮,乘风的事情我也不能不管。

  卫乘风:有钱,这事我自己能行,你就别掺和了。胡风南这个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可千万不要招惹他……

  吴乾:好吧,我肯定不招惹他行了吧。

  贺红衣:不行,吴乾,你得当着我的面发誓不去找胡风南。

  吴乾:发誓就发誓!太上老君,王母娘娘在上,我吴乾发誓肯定不会去找胡风南,如果违反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卫乘风:那也用不着发这么毒的誓啊。

  ⊿ 贺红衣指了指地上的垃圾说道。

  贺红衣:吴乾你自己知道分寸就行了。卫乘风,你也给我消停点,赶快想办法出去。

  卫乘风:我知道。我知道。

  贺红衣:行了。你们两个快把垃圾收拾了吧。

  ⊿ 吴乾难以置信地看着贺红衣。

  吴乾:你自己为了见我想出的馊主意,为什么要我来扫?

  贺红衣:不扫是吗?那我叫外面的大哥进来帮你扫。

  ⊿ 吴乾连忙摆手。

  吴乾:哎——好商量好商量,我扫,我扫还不行吗!

  ⊿ 说着委屈地蹲下扫地,卫乘风忍不住偷笑,吴乾抬起头看了下卫乘风。

  吴乾:笑什么呢,你也得扫!

  ⊿ 说着把卫乘风一把拽到地上。

  十七, 监狱广场 日 外

  ⊿ 监狱广场,人潮涌动,犯人们将拳台围成了一个圈。

  ⊿ 拳台下面一个狱警拿着一个面粉口袋在四处收钱,另外一个狱警拿着小笔记本在记录押注的金额。

  ⊿ 拳台上,两个犯人站在拳台两边,蓄势待发,一个双手抱拳,将骨骼弄得“咯咯作响”,另外一个左右摇头,气势十足,冯彪则站在拳台中间,手上拿着一个类似扩音器的东西。

  ⊿ 拳台底下围观的犯人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 冯彪将扩音器放在嘴边,向拳台下面的犯人喊话。

  冯彪:大家不要着急,我们的拳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有还没有下注的赶快去那边狱警那里下注,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待会开打,你们想要下注都来不及了!

  ⊿ 拳台底下的犯人议论纷纷。

  冯彪:下面我给大家介绍今天拳赛的主角。

  ⊿ 冯彪挥挥手,拳台两侧的犯人走到冯彪身边。

  ⊿ 冯彪手指指向左边的犯人。

  冯彪:左边这个人是以前是青帮的堂主,人送绰号“鬼见愁”的李威。

  ⊿ 李威向拳台下面的犯人抱拳致意。

  ⊿ 拳台下面欢呼雷动。

  冯彪:他要挑战的人就是我们目前拳赛的擂主,斧头帮帮主王亚樵最得意的门生号称“打遍华北无敌手”的金刚。金刚目前的战绩是七胜零负,如果他今天取胜,他将创造新的连胜纪录。相信金刚能够取胜的,现在还有机会下注,赚钱的机会你们可千万不要错过。

  ⊿ 冯彪举起金刚的手。

  ⊿ 金刚绕场,展示自己的肌肉。

  ⊿ 犯人们有些不耐烦,用声音催促比赛开始。

  冯彪:大家安静一点,不要着急,好饭不怕晚,今天的拳赛保证精彩刺激。我们的拳赛,马上就会开打!

  十八, 江桥办公室 日 内

  ⊿ 江桥办公室,江桥坐在椅子上,扇着扇子,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 胡风南敲门。

  江桥:进来。

  ⊿ 胡风南推门进来。

  胡风南:找我什么事?

  ⊿ 江桥从座位上拿起一个档案袋交给胡风南。

  ⊿ 胡风南面不改色,接过档案袋。

  江桥:上面来了新任务,要杀一个姓裴的民族资本家。这次的事情有点紧急,你必须要在三天之内完成。没有什么问题吧?

  胡风南:没有。

  江桥:上次许强那种事情,最好不要再发生了,否则我跟上面很难交待啊。

  胡风南:这次的任务我自己亲自出去。

  江桥:那就好,那就好。有你亲自坐镇,我就放心了。

  胡风南:你让张仲林过来找我,我找他商量一下具体行动。

  江桥:好!好!

  ⊿ 江桥招呼门外守卫的狱警过来。

  江桥:来人!

  ⊿ 狱警甲走到江桥身边。

  狱警甲:报告!

  江桥:过来。

  ⊿ 江桥让狱警甲附耳过来,耳语两句。

  ⊿ 狱警甲转身离开。

  江桥:正事都说完了,待会要不要一起看看拳赛?听说今天两个人实力相当,应该挺精彩的。

  胡风南:好啊,我也有兴趣看看。

  ⊿ 胡风南冷笑一声。

  ⊿ 江桥和胡风南走出江桥办公室。

  十九, 监狱广场 日 外

  ⊿ 吴乾伸着懒腰朝着拳台附近走来。

  ⊿ 吴乾发现犯人围成在一起,各种鼓噪,不明就里。

  ⊿ 吴乾在人群堆里面,发现大壮,拍了拍大壮的肩膀。

  大壮:你怎么才来。

  ⊿ 吴乾笑了笑,没有回答。

  ⊿ 吴乾望向观景台发现江桥以及二楼角落的胡风南和张仲林,露出疑惑的表情。

  吴乾:大壮,你们这是在看什么啊?

  大壮:看拳赛啊。

  吴乾:拳赛?

  大壮:嗨,我都忘了,你进来还没有一个月,当然不知道拳赛了。这个拳赛是我们监狱的保

  留项目,一个月一次。我们这儿,上到狱警,下到普通犯人,每个月最期待的事情就是这拳赛了。

  吴乾:还有这种事情。

  ⊿ 吴乾指着那边正在收钱和记录下注的两个狱警。

  吴乾:那是在干嘛?

  大壮:拳赛不是光打拳,还是可以押注的赌局。冯彪负责管理下注,安排赔率。江桥就舒服了,什么事情都不用干就可以在背后抽成收钱。

  吴乾:江桥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人渣,犯人的这点钱都不放过。

  ⊿ 吴乾四下观察发现拳台四周的警卫很多,而油漆房的警卫已经撤走了。

  吴乾:那边油漆房站岗的警卫怎么没了。

  大壮:哦,你说他们呐,肯定是去下注赌钱了呗。当狱警一个月才赚几块大洋,这拳赛的赌局要是真能赢个大的,没准这辈子就不用当狱警了。

  ⊿ 大壮扭头望向拳台,跟着旁边的犯人一起,欢呼聒噪,非常投入。

  ⊿ 吴乾四下张望,发现远处的狱警聚集在一起看拳,几个原本重兵把守的通道都守备都很松懈。

  ⊿ 吴乾陷入沉思。

  ⊿ 【闪回】

  ⊿ 【接 14 集 9 场】

  ⊿ 吴乾渐渐被囚犯们推搡到最后,看到眼前是一个广场,广场的另一端就是巨大的监狱大门,四周高墙上都有狱警在站岗,而囚犯们则在三两成群放松聊天。

  ⊿ 【闪回结束】

  ⊿ 吴乾看到远处的卫乘风和小杨。

  ⊿ 大壮目不转睛地看着拳赛,吴乾转身离开。

  ⊿ 人群中林忠岩和万金隆在一起,林忠岩的目光聚焦在吴乾身上。

  二十, 广场角落 日 外

  ⊿ 人群之中,卫乘风和小杨在看拳赛。

  杨然:刺激!刺激!看来我今天发财了。

  卫乘风:发财?

  杨然:我把我全部的身价都押了金刚赢。

  卫乘风:你就这么笃定,他能赢?

  杨然:他可是已经七连胜了。押他准没错。

  卫乘风:祝你好运。

  ⊿ 杨然投入比赛之中,挥臂加油,完全没有听见卫乘风的话。

  ⊿ 一只手伸了过来拉住卫乘风的胳膊,把卫乘风从人群中拉了出来。

  ⊿ 卫乘风扭头一看是吴乾。

  卫乘风:我这看拳赛呢,你找我干嘛?

  吴乾:卫乘风,你不是说,想去查胡风南的大本营吗?现在那边正好没人看着。

  卫乘风:可是,你不是刚跟红衣发过誓,不去查胡风南吗?

  吴乾:诶,你忘了我是靠什么吃饭的,我是个骗子啊。趁着现在警卫都在看拳赛,你快跟我走,晚了,就没机会了。

  卫乘风:好!

  ⊿ 吴乾和卫乘风转身离开。

  二十一, 监狱广场 /拳台 日 内

  ⊿ 拳台之上,冯彪站在金刚和李威中间。

  ⊿ 冯彪挥了挥手。

  冯彪:我们虹口第一监狱拳王争霸赛正式开始!

  ⊿ 场下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 冯彪退到拳台之下。

  ⊿ 台上两人开始打拳。

  ⊿ 【cut to】

  ⊿ 观景台上,江桥笑容满面。

  ⊿ 台上打拳十分激烈,没有什么规则,各种阴险招式都互相使了出来。

  ⊿ 【cut to】

  ⊿ 围观犯人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声音,有不少犯人拿着衣服,上下晃动,加油助威。

  众犯人:揍他!揍他!

  ⊿ 【cut to】

  ⊿ 大壮激动,想寻找吴乾。

  大壮:你快来看——

  ⊿ 大壮四处张望,见吴乾还未回来。

  ⊿ 大壮喃喃自语。

  大壮:人呢?

  二十二, 二楼角落 日 内

  ⊿ 胡风南看着下面的拳台,张仲林站在旁边。

  张仲林:金刚这拳法可真厉害,难怪能连胜七场。

  胡风南:是嘛,你想不想上去打一打?

  ⊿ 张仲林连连摆手。

  张仲林:大哥你可别逗我玩了,打拳我可不行。

  胡风南:既然你不想打,咱们就走吧,回去聊聊正事。

  张仲林:是,大哥。

  ⊿ 张仲林和胡风南转身要走。

  ⊿ 胡风南突然停住,看了一眼下面的拳台。

  胡风南:那个瘦子叫什么?

  ⊿ 张仲林楞了片刻。

  张仲林:好像叫李威。

  胡风南:他赢了。

  张仲林:啊?大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吗?

  ⊿ 胡风南笑了笑,转身离开。

  ⊿ 张仲林跟在胡风南后面。

  ⊿ 江桥抬头正好看见张仲林和胡风南离开。

  二十三, 油漆房门口 日 外

  ⊿ 卫乘风和吴乾蹑手蹑脚地来到油漆房门口,四下张望。

  吴乾:卫乘风,你进去仔仔细细查清楚。我在外面给你望风。

  卫乘风:好。

  ⊿ 卫乘风推门进入油漆房。

  二十四, 油漆房 日 内

  ⊿ 油漆房里面,卫乘风到处搜寻。

  ⊿ 卫乘风在一个箱子里面发现了很多武器,有匕首有开锁用的老虎钳有铁钢丝。

  ⊿ 卫乘风在油漆房的一个角落发现一张碎了一半的档案,档案上写着“英吉利驻沪副总税务司,邓肯”

  ⊿ 卫乘风沉思,喃喃自语。

  卫乘风:这里果然有问题……

  二十五, 油漆房门口 日 内

  ⊿ 吴乾发现远处走来两个人,隐隐约约像是胡风南和卫乘风。

  ⊿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 吴乾拼命敲门。

  吴乾:卫乘风,卫乘风。来人了!来人了!

  ⊿ 卫乘风在屋子里面没有反应。

  ⊿ 眼看胡风南和张仲林就要走到眼前,吴乾用力敲了一下门,转身躲到角落里。

  ⊿ 胡风南和张仲林走到油漆房门口。

  ⊿ 吴乾急得满头大汗,汗水滴在地上。

  ⊿ 吴乾心急如焚,低声喃喃自语。

  吴乾:完了,完了,坏事了!

  租界少年 第二十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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