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界少年 第六集
汤祈岑、桑一丹、张雨辰、肖菀蘅、李博洋、王世梁、李宸璐、艾津、徐晓璐、闫沫伊、郎雁平、杨然2022-08-05 10:1012,830

  一, 赌场/大厅 日 内

  ⊿ 卫乘风抬起手指向前方,贺红衣顺着卫乘风手的方向,看到身后吴乾正一脸得意地笑着。

  ⊿ 崔洋眉头一拧,却立刻舒展,上前一步。

  崔洋:队长好。

  ⊿ 众人附和,唯贺红衣冷哼一声。

  贺红衣:真是蛇鼠一窝。

  ⊿ 吴乾急了。

  吴乾:你骂谁呢?看在这里都是新朋友的份上,我还没说你骗过我两次呢!让你做队长,还不知道要被你怎么玩呢。再说,选举透明、公开,我就是比你多一票,大家有没有异议?

  ⊿ 吴乾环顾一圈,视线落向贺红衣。

  ⊿ 贺红衣赌气转过脸。

  贺红衣:你已是队长,大可只手遮天,还问我干嘛?不过别妄言什么透明、公开,简直无耻!

  ⊿ 吴乾嬉皮笑脸起来。

  吴乾:其实当队长呢,等于承担了最多的风险,对面那个队长可是心狠手辣,要杀肯定也先杀我!(比抹脖手势)我这可是在保护你,不过不用谢我,队长理应担此重任嘛。

  贺红衣:得了便宜还卖乖。既然你做了队长,就请记住你刚才说的话,为你的队员负责,若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 此时黄先生发话。

  黄先生:我见两组的队长已经诞生,今日议程到此,大家就先去吃饭吧,明日正式开始赛程。

  何萌:黄先生,比赛规则还没说呢!

  黄先生:明日自会宣布,各位早点休息,养精蓄锐。

  ⊿ 众人议论纷纷中往外走,两队人马碰到一起,眼神交错,电光火石。

  二, 赌场/饭厅 夜 内

  ⊿ 饭厅摆两桌,两队各占一桌,桌上是精致的上海菜。

  ⊿ 吴乾毫不客气地在主位就坐,用手抓起一块熏鱼往嘴里塞。

  ⊿ 贺红衣厌憎地看着吴乾。

  贺红衣:懂不懂礼数,你这样别人怎么吃啊?

  吴乾:大小姐,别穷讲究了,有的吃不错了。明天搏命呢!不吃饱,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是吧?

  ⊿ 吴乾用手抹抹嘴巴,正要拿筷子替她夹菜。

  ⊿ 坐在红衣边上的卫乘风已经夹了两块熏鱼放到她碗中。

  卫乘风:红衣姑娘你放心,有钱做队长,我们一定会赢。

  贺红衣:就是有他才不放心,谎话连篇、满嘴生风,我可不会再信他的邪。

  吴乾:诶,怎么肚量这么小啊,过去的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吧,耿耿于怀伤身体!

  崔洋:大家别吵了,你们看……

  ⊿ 【cut to】

  ⊿ 隔壁桌,局座占主位,吃得津津有味,其余队员都战战兢兢不敢动筷。

  ⊿ 局座又夹起一只蟹钳欲入口,放下,看着众人,微微一笑。

  局座:吃呀,怎么都不吃?怕我不够吃不成?

  ⊿ 无人说话,面面相觑。

  局座:既是一队人,便目标一致,利益相同,放心吧,我不会杀你们。都给我好好吃饭!

  ⊿ 众人依然谨慎、犹豫。

  局座:不吃也行,不过万一饿着肚子给我掉了链子……

  ⊿ 局座话毕,将蟹钳送入口中,咬裂。

  ⊿ 众人迅速埋头吃饭。

  ⊿ 局座嘴角露出邪魅一笑。

  ⊿ 【cut to】

  ⊿ 这一边,众人看好戏,吴乾瞥了一眼贺红衣。

  吴乾:隔壁桌战事吃紧,还是我们和谐有爱,对不对?

  王鸿茂:对,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什么私人恩怨,暂且抛诸脑后。

  ⊿ 卫乘风见贺红衣还板着脸,举起酒杯。

  卫乘风:红衣姑娘,有钱,从来不坑自己人。要不……要不我们干一杯,预祝明天在有钱哥的带领下,旗开得胜。

  ⊿ 众人举杯,吴乾故意和贺红衣碰杯,贺红衣绕开,勉强和大家碰杯。

  三, 赌场/包间 夜 内

  ⊿ 楼上包间,烟雾缭绕,四杯威士忌碰在一起。

  ⊿ 钱白铁、热曼、马尔斯啜饮,饶有兴致看着下方,何致鸿却露出隐隐不安。

  热曼:何先生好像有什么心事,还是我这瓶特意从日本人手上搞来的酒,不合先生口味?

  何致鸿:酒是好酒,只是入了嗓子,浇得我心口一热,叫我担心起比赛来。真的不能再死人了啊,别说这巡捕房布满了眼线,这可是上海滩一年一度最大的赛事啊,哪一双眼睛不盯着我们啊。

  ⊿ 热曼和马尔斯相互看一眼。

  马尔斯:何先生的胆子怎么突然小了起来?押注的时候可是利落着。

  热曼:一定是我这酒让何先生多虑了。在座都是文明人,谁见过彼此取人性命了吗?之前出现了小小的意外,那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大家的愿望都很简单,只要赛事精彩,能人志士涌出,也不枉我们这么费心费力,钱先生你说呢?

  ⊿ 钱白铁晃着酒杯,淡淡说道。

  钱白铁:老何他就是心事重,任何赛事总有意外嘛。

  ⊿ 钱白铁暗示了下何致鸿,何连忙应声。

  何致鸿:那咱们立个规矩,这一局队长不能死!队长如果死了,那比赛可就进行不下去了,我们还赌什么呀。

  钱白铁:我觉得可行。

  热曼:这样,何先生不必担心了吧!

  ⊿ 钱白铁再次举杯,众人碰杯。

  ⊿ 何致鸿猛干一口,表情略微舒展。

  ⊿ 透过包间,见楼下饭厅祥和,众人离席。

  ⊿ 何致鸿凑到钱白铁身边,小声地的问。

  何致鸿:老钱,你的人到底是哪个?

  ⊿ 钱白铁笑了笑,看向楼下。

  四, 赌场/走廊 夜 内

  ⊿ 贺红衣走在前面,吴乾、卫乘风等人走在后面。

  吴乾:嘴上喊着有钱一定赢,心里还是忐忑是不是。

  卫乘风:你……就能看穿我。你还不如和红衣姑娘和平相处,别老逞口舌之快,我们可是要并肩作战的。

  吴乾:一口一个红衣姑娘,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 卫乘风愣了一下,脸有些红。

  卫乘风:我……

  吴乾:你放心,她是刀子嘴,真到行动,绝不含糊。这个女人可比你想的有能耐,不然你觉得她是怎么进来的?!

  卫乘风:有钱,说实话,你到底有几分把握?我阿奶……

  吴乾:你阿奶不是我阿奶?真够墨迹的。我现在就算告诉你有一百分把握,你这口气还不是松不下来?但是你开动你的脑子回想一下,只要我们兄弟联合,什么时候输过?

  ⊿ 吴乾一下钳住卫乘风的脖子。

  ⊿ 贺红衣转头看两人打闹,一脸不屑。

  五, 赌场/走廊 夜 内

  ⊿ 黄先生拿了一叠资料(吴乾的)给何致鸿。

  黄先生:何先生,这是你要的,吴乾的资料。

  ⊿ 何致鸿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接过,翻阅。

  何致鸿:嗯,他家里的情况……就这么简单?

  黄先生:棚户区的人,都是莽夫,好吃懒做,不成气候,不必在意。

  何致鸿:大隐隐于市啊,这些草民可不是那么简单的,翻天覆地的都是他们!尤其这个小霸王,他的本事可不能小觑。

  ⊿ 黄先生狡黠一笑,凑上前去轻声说。

  黄先生:放心吧何先生,这小霸王的本事再大,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何致鸿:哦?

  黄先生:他的妹妹吴潇潇,现在就在这个赌场里呢。

  ⊿ 何致鸿看了黄先生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 【OS】小桃红哼着小调的声音入。

  六, 酒馆外 夜 外

  ⊿ 小桃红哼着小调、数着钱走出戏院,笑容嫣然。

  ⊿ 戏院外,人群散去,月影横斜,街道略显冷清。

  ⊿ 小桃红将钱收入荷包,抬头看月色,拢拢衣领。

  ⊿ 再低下头来,已有两人围了上来,小桃红下意识捂住荷包,身子一抖。

  甲:赌场黄先生有请!

  七, 赌场外 夜 外

  ⊿ 赌场外观空镜。

  八, 赌场/吴乾客房 夜 内

  ⊿ 赌场客房不大,却一应俱全。

  ⊿ 吴乾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一个翻身差点落地,不由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 【OS】隔壁房传来脚步声和牙刷落地的声音。

  ⊿ 【cut to】

  九, 赌场/客房厕所 夜 内

  ⊿ 卫乘风被布塞住嘴巴,嘴边还留残渍,又被套上头套,拖走。

  十, 赌场/吴乾客房 夜 内

  ⊿ 吴乾揉揉眼睛,晃晃脑袋。

  吴乾:谁啊!不想活了是吧?大半夜的扰你哥清梦!

  ⊿ 无人应答,却持续传来脚步声、挣扎声。

  ⊿ 吴乾顿时警觉起来,拿起桌上透明杯,贴到墙上。

  ⊿ 【OS】谁知另一面墙,又传来一声尖叫。

  ⊿ 【cut to】

  十一, 赌场/红衣客房 夜 内

  ⊿ 戴头套的贺红衣被两个黑衣人架走,腿临空踢打挣扎,口中呜咽。

  十二, 赌场/吴乾客房 夜 内

  吴乾:什么情况啊?

  ⊿ 无人应答,吴乾愈发疑惑,一个俯身趴倒门前,透过细窄门缝往外看,光影中可见有人经过。

  ⊿ 【cut to】

  十三, 赌场/走廊 夜 内

  ⊿ 王鸿茂亦被人拖走,反抗无能。

  十四, 赌场/吴乾客房 夜 内

  ⊿ 吴乾起身,搓手顿足,大喊。

  吴乾:搞什么鬼啊!有没有人啊?放老子出去!

  ⊿ 无人应和。

  ⊿ 吴乾鼓弄门锁,发现房门被反锁,他满屋翻找,却没找到任何开锁器具。

  ⊿ 吴乾似想到什么,从鞋中抽出两根牙签,伸入锁口,未料断在里面。

  ⊿ 此时外面安静下来,吴乾也泄了气,回到床上,再次躺定。

  吴乾:罢了,现在想也没用,睡醒再说!

  ⊿ 吴乾闭眼,却辗转难眠。

  十五, 空镜 夜—日 内

  ⊿ 月落日升。

  十六, 赌场/大厅 日 内

  ⊿ 吴乾着急地来到大厅。

  ⊿ 大厅内摆着两张木桌,桌上皆放有一张上海滩地图和纸笔若干。

  ⊿ 吴乾只见到局座,其他双方队员一律缺席,他不禁有些气急败坏。

  吴乾:又搞什么花头精啊,其他人呢?啊?昨天晚上一阵叮咣乱响,也没人回老子话。还说什么养精蓄锐,什么玩意儿!

  ⊿ 【cut to】

  ⊿ 舞台上,黄先生将一块黑色幕布揭下,一幅牌位图呈现,共四列,每列分黑白两个空位。

  ⊿ 吴乾和局座凑上舞台前看,撞了一头。

  ⊿ 吴乾摸头,侧眼看局座。

  吴乾:你这个女人果真天赋异禀,杀人不眨眼,脑袋也特别硬!

  ⊿ 局座目不斜视,毫不理会。

  ⊿ 黄先生轻咳两声,宣布规则。

  黄先生:现在我宣布游戏规则,你们抽签选中的四个队员,都已被带到上海滩四处地点,每处地点安置了两位不同队的人。

  十七, 汽车 夜 内

  ⊿ 【声画同步】

  ⊿ 贺红衣、卫乘风等人被蒙上眼罩连夜带出赌场送上车,开往不同方向。

  ⊿ 崔洋想要挣脱,被人敲了一闷棍,嘴上绑上令牌。

  黄先生(OS):每人身上都绑有一枚令牌,到达者需拔得对方令牌,我会随时跟着你们。只要队长把令牌交给我,当局即获胜,我会将令牌送至赌场排位。占据牌面上位置更多,速度更快的队,方可取得最终胜利。⊿ 贺红衣颈部绑令牌,靠在车边蹭着眼罩,正要看到光明却被罩上头套。

  十八, 赌场/舞台 日 内

  黄先生:一会儿你们将会听到特殊的小曲儿,根据音乐的提示你们要推断出队员被隐藏的地方。等会儿 8 点大门打开,你们便可以出门拔令牌。好了,若有不懂的规则尽可以提问。

  ⊿ 局座狡黠一笑,凑近吴乾。

  局座:你说我将你一刀毙命,是不是就不用费力气了?

  ⊿ 吴乾翻了个白眼,举手提问。

  吴乾:黄先生啊,她说她要杀我哎,杀人怎么算啊?你们的比赛可不能没有底线啊!

  黄先生:讲杀人是要拿证据的,信口雌黄可不行。

  吴乾:那你们视若无睹就可以了啊?这个局座心狠手辣,我跟她交过手的,我拿性命担保,她就是上一轮抢雀牌的杀手!

  黄先生:没人能要你的命,你大可放心。比赛有比赛的规矩,双方队长不能互相杀戮,否则还比什么赛啊!

  吴乾:放心、放心!反正这轮不比谁心狠手辣,比的是脑子。

  ⊿ 局座这时转过头看吴乾,目光尖利透冷笑。

  局座:比什么,你都是输。

  ⊿ 时钟整点报时,此时为早上七点。

  ⊿ 【cut to】

  ⊿ 说罢舞台暗了下来。

  ⊿ 灯光渐渐亮起,小桃红已立于台上,她见吴乾坐于台下,一个向下逃跑的态势,正欲呼救。

  小桃红:吴乾……

  ⊿ 小桃红立刻被身后的两名赌场保安按住肩膀往后拽,同时腰部被两把枪死死抵住。

  ⊿ 保安甲凑近小桃红耳朵。

  保安甲:枪口不长眼,姑娘慎重。

  ⊿ 小桃红抖着手绢开始唱戏,声音却颤抖起来。

  小桃红:坐上人望春,花映花奴肉,蝇蚊乱,飞相逐,奈何空空楼台,此会难余馥……

  ⊿ 【cut to】

  ⊿ 吴乾看清楚舞台上是小桃红,嘚瑟起来。

  吴乾:哟,我说好像谁叫我呢,这是派熟人给我送分来了?

  ⊿ 吴乾翘着二郎腿,闭眼听小桃红唱歌,重复着歌词记忆。

  吴乾:蝇蚊乱,飞相逐,奈何空空楼台,此会难余馥……

  ⊿ 吴乾听得云里雾里,口中念叨,却不得其解,翘着的腿开始紧张抖动起来,看一旁局座。

  ⊿ 局座低头思考,听到这一句突然想到什么,邪魅一笑。

  小桃红(OS):若圣洁肮脏真假难辨,红酒面包亦不复存。

  ⊿ 【cut to】

  ⊿ 局座全神贯注,蹙眉眯眼仔细听着歌词,用笔标记。

  ⊿ 【close-up】局座费力地画了西餐刀,还未成型。

  ⊿ 【cut to】

  ⊿ 舞台上,小桃红越唱越入戏,哼出一小段间奏,一旁的黄先生听得也陶醉。

  小桃红:你也挤来我也挤,此处几无立足地——好且看来歹且看,任谁都有下场时。

  ⊿ 【cut to】

  ⊿ 吴乾跟着小桃红的调子哼起来,额头一滴汗流下。

  小桃红(OS):君看渡口淘沙处, 渡却人间多少人。过尽千帆皆不是,涛声依旧唱铿锵。

  吴乾:过尽千帆皆不是,涛声依旧唱铿锵。这哪啊到底!

  ⊿ 此时吴乾愈发焦虑,在地图上用笔点,迅速点过诸多区域,越点笔触越重。

  ⊿ 【特效】随吴乾点的区域切上海滩碎景(棚户区、戏院、码头、货仓等)。

  ⊿ 地图上已一团乱麻,吴乾重重一笔,地图戳了一个洞。

  吴乾:哎呦,老子的脑子是灵光,可这种八股谜题不是故意刁难我吗?不过……对面那锁喉怪可比我笨多了,我都没猜出来,她肯定也不行。

  ⊿ 吴乾无计可施,瞥向局座,他从地图上撕下一片纸,上书——你听得懂吗?

  ⊿ 吴乾将纸条捏成一团,丢另一侧局座头。

  ⊿ 【cut to】

  ⊿ 局座突然用匕首狠狠一挥,卷起地图,整装待发。

  ⊿ 时钟整点报时,此时为早上八点。

  ⊿ 局座对着吴乾冷笑一声,朝门口奔去。

  ⊿ 【cut to】

  ⊿ 吴乾有些不可思议。

  吴乾:不会吧?这出的哪一招啊?是不是作弊啊?

  ⊿ 吴乾犹豫片刻,也起身跟了上去。

  ⊿ 【close-up】局座的桌上,画着一把西餐刀与一朵简易的花。

  十九, 租界/大街 日 外

  ⊿ 吴乾跟着局座来到租界的大街上。

  ⊿ 清晨的大街行人稀少,只有几辆车压过积水的马路。

  ⊿ 局座走得飞快,吴乾紧紧跟随。

  ⊿ 吴乾随手抓起路边的早餐摊上的油条。

  吴乾:下次补上!

  ⊿ 吴乾见局座走远连忙跟上。

  ⊿ 局座走到一家店的玻璃窗前,发现背后跟着的吴乾。

  ⊿ 局座想要甩下吴乾,故意躲避拐进巷中。

  二十, 租界/巷中 日 外

  ⊿ 吴乾拐进巷中不见局座。

  ⊿ 小巷狭窄,几根晾衣绳上挂着衣物。吴乾四处张望。

  ⊿ 局座突然从床单后现身直逼吴乾面门。

  ⊿ 吴乾一个闪身躲过。

  吴乾:能发现我棚户区小霸王跟踪你,有两下子。

  局座:雕虫小技!

  ⊿ 局座出手招招狠辣,吴乾渐落下风。

  ⊿ 局座一脚飞来,吴乾交叉双臂抵挡,不敌,向后翻滚发出哀嚎。

  ⊿ 局座抽匕首欲杀吴乾。

  ⊿ 吴乾紧张。

  吴乾:又想杀人!果然死性不改!你别忘了比赛规则!

  ⊿ 局座停手,一挥匕首割下旁边的晾衣绳,衣物散落一地。局座一使力,绳子绕紧吴乾。

  吴乾:你干嘛!放开我!放开我!

  ⊿ 局座捡起地上一只袜子。

  局座:我说过,比什么你都是输。

  吴乾:喂,喂,别用袜子,你换一件。换……

  ⊿ 局座堵住吴乾的嘴,离开。

  ⊿ 吴乾挣扎着发出呜呜的叫声,目送局座在阳光中离去。

  二十一, 天主教堂 外 日 外

  ⊿ 阳光下,教堂庄严耸立。

  ⊿ 从内部传来的钟声似在召唤虔诚的信徒。

  二十二, 天主教堂内 日 内

  ⊿ 明明灭灭的白色蜡烛,庄严的气氛透着一丝阴森。

  ⊿ 人声和着滴答滴答(炸弹计时)的声音在空旷教堂中产生回音。

  白宇(OS):这比赛我不比了!

  ⊿ 【cut to】

  ⊿ 前排座椅,贺红衣与白宇一人一边坐着,双手张开被绑在椅背上,颈部牌子连着颈后的炸弹。

  ⊿ 贺红衣一动不动,观察着四周环境。

  ⊿ 白宇吓得浑身颤抖,汗如雨下,带着哭腔。

  白宇:来人啊!奖金我也不要了!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 贺红衣皱眉。

  贺红衣:你省省力气吧,叫破嗓子也没人会来放你。

  ⊿ 白宇委屈。

  白宇:都怪我贪图那奖金,如今分文未得,命却搭里了!

  ⊿ 白宇说罢又抽泣起来。

  贺红衣:那你现在哭哭啼啼的有用吗?

  白宇:姑娘啊?现在绑在我们脖子上的可是炸弹!我能不怕吗?那鬼见愁队长我可是不敢指

  望。如今只求死的时候,别太痛苦了。阿门!

  贺红衣:你有时间再这里自怨自艾,不如赶紧想想法子。

  白宇:能有什么法子,难不成你会拆炸弹?

  ⊿ 【OS】汽笛声入。

  二十三, 码头 日 外

  ⊿ 仓库阴冷黑暗,空旷无人。

  ⊿ 机械传送带上,卫乘风和何萌并排绑在一起,两人被蒙着眼睛。

  ⊿ 卫乘风试着解开手腕反绑的绳子,听闻女子哭声。

  卫乘风:谁?红衣是你吗?

  何萌:不……我是何萌……

  ⊿ 何萌啜泣不断,卫乘风安慰道。

  卫乘风:你别哭了,哭解决不了问题的。

  何萌:怎么办,还要在这儿待多久?我害怕!我害怕……早知道这样,谁来参加这个破比赛?我想我妈了!

  卫乘风:你冷静一下,节省点体力,我也想我阿奶,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们都要坚持住啊,等队长来救我们。

  ⊿ 何萌听毕哭得更凶,声音在空旷仓库内回荡,更为哀戚。

  二十四, 租界 /巷中 日 外

  ⊿ 吴乾身子一抖,绳子与袜子已脱落脚下。

  ⊿ 吴乾咂咂舌狠狠吐了两口唾沫,嘚瑟。

  吴乾:真以为能甩掉我啊!

  ⊿ 吴乾向局座消失方向奔去。

  二十五, 租界 /集市 日 外

  ⊿ 吴乾跑进一个集市,琳琅满目,各类商贩吆喝不止,叫卖声混杂入耳。

  叫卖声:大白馒头……刚出炉的大白馒头……油光锃亮的熏鸡,最后两只,不好吃不要钱……姑娘啊,新到的胭脂看一看嘞,免费抹,抹完您就是摩登丽人……

  ⊿ 吴乾走到一个摊位前,问商贩。

  吴乾:兄弟,看到一个凶巴巴的长发女人从这经过没?

  ⊿ 商贩连连摆手。

  ⊿ 吴乾没有头绪,嘴里一字一句念叨线索。

  吴乾:坐上人望春,花映花奴肉……

  ⊿ 此时,隔壁摊卖玉兰花的大娘将一朵玉兰花递给吴乾。

  大娘:小伙子,你要买望春?

  吴乾:什么望春?这个是望春?这不是玉兰花吗?

  大娘:我们乡下把玉兰花叫望春啦!你看看,早上刚摘的,开的多美,带一个回去送姑娘。

  ⊿ 吴乾接过玉兰花嗅了嗅,突然想到。

  吴乾:大娘,你知道附近哪儿有种玉兰花的吗?

  ⊿ 大娘凑近吴乾,手一指不远处,小声说道。

  大娘:我的这些望春都是在前面那个玉兰花园摘的,那儿的花儿出了名的香。

  ⊿ 吴乾立刻狂奔而去,边奔边喊。

  吴乾:谢大娘,确实香!

  二十六, 刘天府邸(玉兰花园) /围墙外 日 外

  ⊿ 吴乾跑到大宅院的围墙后,张望片刻,挽起衣袖,纵身翻越围墙。

  二十七, 刘天府邸(玉兰花园) /院内 日 外

  ⊿ 吴乾翻过围墙没注意脚下直接摔进了池塘。

  吴乾:啊——

  ⊿ 吴乾顿时浑身透湿,挣扎着爬出泥塘,挤掉身上的泥水,抬头看才注意到如此宽阔敞亮的府邸。

  ⊿ 院内玉兰花暗香浮动,吴乾不禁想起第一句判词。

  吴乾: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就是这了!可这院子这么大,我怎么找啊?

  二十八, 刘天府邸(玉兰花园) /主楼 日 外

  ⊿ 【cut to】局座开房门,不见人影。

  ⊿ 【cut to】局座换其他房间,开门关门寻找。

  二十九, 刘天府邸(玉兰花园) /偏卧 日 内

  ⊿ 吴乾上楼,见这座府邸纵深极长,房间很多。

  ⊿ 吴乾看到一间房间门虚掩着,他走上前,手指一戳轻轻推开门。

  ⊿ 吴乾探头张望,见屋内没人便赤脚壮着胆子闯了进去。

  ⊿ 吴乾在屋里寻找,突然斜眼看见一个小男孩正坐在窗边,读英文报纸,小男孩也注意到了他,两人面面相觑。

  吴乾:Hello!小孩儿!

  男孩:抓贼啊!

  ⊿ 吴乾封住小孩的口。

  吴乾:哪有贼这么明目张胆,你看哥哥像贼吗?

  ⊿ 小男孩眼神惊恐,点了点头。

  吴乾:哥哥没伤害你吧,你再搜搜我身上,有你家的东西吗?

  ⊿ 小男孩上前,搜身,一无所获,打量片刻,逐渐放心。

  男孩:那你为何出现在我家啊?

  吴乾:其实是这样,我有两个朋友在你家做客,这事儿你知道吗?他们昨天晚上被送过来的。

  男孩:我家这么大,东边发生的事西边怎么会知道啊?

  ⊿ 吴乾转而又看到小男孩桌上的孙子兵法。

  ⊿ 吴乾突然要走近小孩,打量他和他手中的英文报纸。

  吴乾:这么小的年纪就戴着眼镜?看了多少书呀。

  ⊿ 小男孩骄傲又自谦道。

  男孩:不多,也就几本字典而已。

  ⊿ 吴乾挑了挑眉毛,眼神示意英文报纸。

  吴乾:还懂英文呢。

  男孩:略知皮毛。A little bit。

  ⊿ 吴乾和男孩对坐说道。

  吴乾:那我考考你,坐上人望春,花映花奴肉……

  男孩:望春就是玉兰花,我家就是玉兰花园!

  ⊿ 吴乾一指小男孩。

  吴乾:嘿,小子,有两下子!那你再听——蝇蚊乱,飞相逐,奈何空空楼台,此会难余馥,你家有没有这么个地方?

  男孩:花奴肉,蝇蚊乱,难余馥……我猜,这说的是我家最臭的地方——鸡窝,我家的鸡食掺有玉兰花,正应了花奴肉一句。

  ⊿ 吴乾听后喜笑颜开,连连点头。

  吴乾:有道理,太有道理了!鸡窝在哪里?

  ⊿ 男孩抬手指向花园后方。

  吴乾:我还有几句诗要你帮我解一解。

  ⊿ 吴乾正准备开口,屋内的钟表敲响九点钟声。

  ⊿ 【OS】鸡窝方向传来王鸿茂的惨叫。

  吴乾(OS):坏了,局座又要杀人。

  ⊿ 吴乾掂量了一下起身准备离开。

  ⊿ 吴乾刚走到门口正要穿鞋又折返回来,他将男孩手中的英文报纸夺走,塞上了一本孙子兵法。

  吴乾:老祖宗的智慧好好学习,现在国家动荡,以后派的上用场。

  三十, 刘天府邸(玉兰花园)/鸡窝 日 外

  ⊿ 吴乾赶到鸡窝,只见王鸿茂和敌队乙躺在鸡窝中,而黄先生作为裁判已先一步到达。

  ⊿ 不断有鸡冲进来,踩踏啃食着两人,王鸿茂挣着绳子发出嚎叫。

  吴乾:别嚎了!我来救你!

  ⊿ 吴乾欲冲上前救王鸿茂,王鸿茂使劲挥手。

  王鸿茂:有炸弹,有炸弹,我的左腿上绑着炸弹。

  ⊿ 吴乾仔细探查一番,又发现敌队乙的右腿上也绑着炸弹,而令牌正插在炸弹上。

  ⊿ 此时局座也赶到现场。

  局座:竟然被你抢先一步!

  吴乾:毕竟我有这个!(指了指脑袋)不过我也挺好奇的,像你这种人,不都靠杀人解决问题的么?谁借你的这智商啊?

  局座:哼,我的命就是帮别人做事,既然要帮,当然不能只懂得打……别拖延时间了,既是你先到,为何不取令牌?

  吴乾:我傻呀我,你没看见他们的腿上都绑着炸弹么,一旦拿下令牌……

  ⊿ 吴乾犹豫之时,局座一个飞身向前,伸手便拔了王鸿茂腿上的令牌。

  ⊿ 一声巨响中,王鸿茂左腿的炸弹爆炸,血肉横飞。

  ⊿ 王鸿茂的惨叫中,局座满脸是血,她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露出胜利的笑容。

  局座:可惜了,棚户区小霸王不过如此。

  ⊿ 吴乾还在震惊中,一时语塞。

  ⊿ 局座已将令牌交到黄先生手中。

  ⊿ 王鸿茂一身狼藉,惨叫不止。

  ⊿ 吴乾眼中尽是恐惧,愣了片刻被王鸿茂的声音唤醒。

  王鸿茂:救我……救我……

  ⊿ 吴乾不知如何下手,狠了狠心冲进鸡棚,使劲将王鸿茂拽出鸡窝。

  王鸿茂:我的腿……我感觉不到我的腿!

  ⊿ 吴乾架着受伤的王鸿茂,拿着血肉模糊的半截腿,找黄先生理论。

  吴乾:你们这算什么?我兄弟都受伤了。不是斗脑子么,怎么又开始玩命了?这样我不玩了,我要退赛!

  黄先生:你找我理论什么?别忘了比赛规矩,退赛是要连坐的。现在你的队友待救治,还有别的队员等着你去救呢!这本就是斗智斗勇的游戏,选择当这个队长,就好好想想你的职责!

  ⊿ 吴乾强压怒气逼近黄先生,盯着他的眼睛。

  ⊿ 黄先生直视吴乾。

  黄先生:你选择救人还是退赛,我可没有损失。顺便告诉你,你妹妹现在不在我手上,有人看中了你妹妹。下一局你要是再输了,我可不知道她会发生什么。

  吴乾:你把我妹怎么了?

  黄先生:没事,好吃好喝伺候着呢。看,人家队长已经走了,你抓紧吧。

  ⊿ 吴乾看着受伤快昏死过去的王鸿茂。

  吴乾:兄弟你坚持住,千万别昏过去!

  ⊿ 医护队赶来将王鸿茂抬上担架。

  黄先生:动作利索的点,断腿都带上,别把人家鸡窝搞脏。

  吴乾:你还有没有人性!

  ⊿ 王鸿茂一把拽住吴乾的手,费力地说。

  王鸿茂:钱哥,我昨天晚上被关在鸡窝里,听到外面有人说……

  吴乾:现在没时间聊天了,你快去医院!

  王鸿茂:你听我说,说完……是一个地点,有一处,在法租界,郑家木桥……

  吴乾:郑家木桥?你没听错?

  王鸿茂:没听错,红酒面包,是不是有这个题?

  ⊿ 吴乾一个激灵,用力握了握王鸿茂的手后,边跑边喊。

  吴乾:王鸿茂,英雄队员啊,断了腿还为我队做贡献,等着哥赏你……

  三十一, 赌场/大厅 日 内

  ⊿ 【close-up】牌位图上,局座队挂上一枚令牌。

  ⊿ 众人看热闹。

  三十二, 赌场/包间 日 内

  ⊿ 热曼、马尔斯看着楼下的名牌,举杯。

  马尔斯:老热看中的局座,果然一百个里面挑一个。

  ⊿ 热曼得意地笑。

  热曼:中国人的眼光,大多哀哀戚戚,可是她的不一样,饥渴难耐又坚定异常,我喜欢。

  钱白铁:这西方人看东方女性,见解果然独到啊!这下我们的老何可得急了哦!

  三十三, 赌场/包间 B 日 内

  ⊿ 何致鸿看着眼前被绑着的吴潇潇,气急败坏。

  何致鸿:你就是吴潇潇?吴乾的妹妹?

  ⊿ 吴潇潇眼睛骨碌骨碌转,怯怯地说。

  吴潇潇:你谁啊?我是不是……关你什么事啊?

  何致鸿:小丫头片子,还嘴硬是不是?我真是眼瞎了!你们这些棚户区出来的老鼠,我居然指望你们能赢比赛。

  吴潇潇:我知道了,是黄先生把我转手了啊!

  ⊿ 何致鸿上前,捏起吴潇潇的嘴巴。

  何致鸿:我现在看你很碍眼,你说怎么办呢?要不要把你毙了?

  ⊿ 吴潇潇大惊失色。

  吴潇潇:别别别,你杀了我一定会后悔的!我哥他不会饶了你的!

  何致鸿:现在承认是你哥了?你那没用的哥,上来就给我输一局,他能怎么不饶我啊?

  ⊿ 吴潇潇壮起胆子。

  吴潇潇:不就是输了一局吗?那是他让着对方!我太了解我哥了!

  何致鸿:哦?你的意思是这是他的计谋!

  ⊿ 吴潇潇端起架子开始大夸吴乾,唾沫飞溅。

  吴潇潇:绝对是,你信我。我哥本事大着呢,四岁起麻将牌九样样精通,逢赌必赢。七岁混迹街头坑蒙拐骗,月入八块大洋。能打,更能挨打,这身体跟金刚似的。我落入贼窝数十次,每次都是翘着脚等他来救我……你去新闸路转转,谁人不认识我钱哥……

  卫乘风(OS):有钱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33A 棚户区/天台 日 外

  ⊿ 阿蛙跑到天台,撑着腿,气喘吁吁。

  阿蛙(OS):我钱哥,我钱哥第一局输了!

  ⊿ 吴法天、董大锤、阿狼、大锤妈正围着打麻将,各个不以为然。

  吴法天:输了?臭小子输了?丢人现眼啊!可别说我是他老子!

  董大锤:阿蛙,你是不是看错了?我钱哥怎么会输啊?他可是逢赌必赢。

  阿蛙:真的,真的输了,翻牌子的时候,我看得一清二楚。

  阿狼:失败是成功他妈么!这一局输了,下一局……

  ⊿ 阿狼说着,面不改色偷了一张牌,被大锤妈狠狠按住手。

  大锤妈:哎哟小瘪三,你这双手,内衣摸多了摸坏了是不是?下不为例哦!

  ⊿ 吴法天见状暗自一惊,把正要掏出的牌放回口袋,佯装不经意地蹭了蹭鼻子。

  大锤妈:(看阿蛙)万事开头难,不急不急,我们吴乾精头巴脑,没准使什么招呢。老吴你

  快点,出张牌这么磨磨蹭蹭……

  ⊿ 吴法天刚甩出一张牌。

  大锤妈:碰——

  ⊿ 吴法天嘴角一抖,看着面前一手烂牌有些坐不住,他眼珠一转,把牌一推。

  吴法天:唉!没心情了!这臭小平时脑袋挺灵光,关键时候还不如我一半。

  ⊿ 大锤妈眼看就胡了,甚是不甘,欲责怪吴法天。

  大锤妈:吴法天——

  ⊿ 吴法天演起戏来,双手拄头,作难过状。

  吴法天:我们潇潇可怎么办啊!

  ⊿ 众人见状,赶紧安慰,大锤妈也不好发作。

  董大锤:我妈说的对,这肯定是我钱哥的战术,先让对方放松警惕。

  ⊿ 卫奶奶幽幽地出现在吴法天身边,从他兜里掏出一张牌。

  卫奶奶:吴乾爸,牌别弄丢了。

  ⊿ 大锤妈脸色一变。

  三十四, 码头 日 外

  ⊿ 卫乘风试着解手背后的绳子。

  卫乘风:你有没有带锋利点的东西?

  何萌:没有,就算有,你手绑着也取不到啊。

  ⊿ 卫乘风略有泄气,头蹭肩膀想要脱去眼罩。

  何萌:你不是说会有人来救我们吗?救什么啊,人呢?我看我今天是要死在这了。

  卫乘风:你别急啊,这儿至少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看起来还挺安全的。

  何萌:我们被绑着动也动不了还敢说安全?你这笨嘴拙舌的,不要再安慰我了。我不想听。

  卫乘风:姑娘,请你一定相信我,我兄弟一定会来救我们。

  ⊿ 何萌将头撇开,神情悲伤。

  三十五, 郑家木桥路 日 外

  ⊿ 吴乾气喘吁吁地跑至一路口,一抬头,见洋人广场人来人往,街边各色店铺一应俱

  全:裁缝铺、歌舞厅、西餐厅等让人目不暇接,稍远处有一教堂耸立。

  ⊿ 吴乾不知何去何从,抓耳挠腮,口中念叨。

  吴乾:若圣洁肮脏真假难辨,红酒面包亦不复存……

  ⊿ 此时一路人(信徒)手拿面包与红酒走来。

  ⊿ 吴乾惊喜,一把将他拦住。

  吴乾:这面包和红酒哪里买的?

  信徒:买?你这小兄弟不懂不要乱说,这是主赐给信徒的圣餐。

  ⊿ 吴乾思考。

  吴乾:主?圣餐?所以……(对信徒)是从教堂领的?

  信徒:没错。

  吴乾:谢过。

  ⊿ 信徒欲言,吴乾已跑走。

  ⊿ 跑了几步的吴乾突然又倒回去。

  吴乾:教堂为什么发这个?

  ⊿ 信徒在胸前比划十字,娓娓道来。

  信徒:主要我们分享圣子的苦难,这面包和红酒就是他的肉和血。据说在最后的晚餐上……

  吴乾:再谢。

  ⊿ 吴乾飞奔向教堂。

  三十六, 西餐厅 日 内

  ⊿ 西餐厅内,局座挨桌找人,一会儿扭过洋人的头,一会儿摘下女子帽子,还掀了桌子,搞的狼藉一片。

  ⊿ 老板叫叫嚷嚷欲拉局座,局座一把匕首横在他脖子上。

  局座:快把藏着的人交出来。

  老板:没有啊,真没有,你都翻个底朝天了。我做小本生意骗骗洋人的,从来不骗中国人!

  ⊿ 局座愠怒,匕首往老板脖子边一斜,插入墙上一副耶稣的壁画。

  ⊿ 猛然间,局座发出一声低沉的冷笑。

  三十七, 天主教堂内 日 内

  ⊿ 吴乾跑进教堂上下寻找,一眼发现前排绑着的贺红衣和白宇。

  吴乾:红衣!

  ⊿ 吴乾跑上前。

  ⊿ 白宇吓得一阵哀求。

  白宇:大哥饶命,饶了我吧!

  ⊿ 吴乾并不理会白宇,立刻帮红衣松绑。

  吴乾:怎么办?我拔了白宇的令牌他的炸弹就要被炸掉!

  贺红衣:没时间了,局座也应该快来了,你看好了,我只能教你一次。

  ⊿ 贺红衣取下头上一枚发夹,开始动手拆白宇颈上的炸弹。

  ⊿ 白宇浑身颤抖。

  ⊿ 吴乾惊讶。

  吴乾:什么?教什么?拆炸弹?开什么玩笑?

  白宇:姑娘,你还真会拆炸弹啊,我的命……现在可在你手上啊!

  ⊿ 炸弹的外壳被撬开,内部结构很复杂,数条颜色的线交错。

  吴乾:可……可你怎么会拆炸弹啊!

  贺红衣:别废话,看好!

  ⊿ 贺红衣先将赤橙黄绿线拆落,然后用发卡抵在交错的红、蓝两线下方,示意吴乾。

  贺红衣:记住,别的线全是干扰选项,拆落即可。红线是引爆装置,需要切断,但千万不能触碰蓝线,它们交集过密,你要注意等下不要手抖。

  ⊿ 吴乾不由往后退了三步,白宇紧张得连连发抖。

  吴乾:不是真要我拆弹吧?我不会啊。只要你成功,我们就赢了,那这局不就结束了?炸弹难道不会自动解除?

  ⊿ 贺红衣深吸一口气,将红线割断,炸弹安然无恙。

  ⊿ 吴乾取下白宇的牌子,对贺红衣说。

  吴乾:厉害,在下佩服。(对白宇)你还站着干嘛,想叛变啊?赶紧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白宇:你们……不杀我?

  吴乾:再不走我可后悔了!

  ⊿ 吴乾佯装欲打白宇,白宇撒腿就跑,边跑边回头说道。

  白宇:谢谢二位不杀之恩,我会……

  ⊿ 还未及话说完,白宇一下与正在走进来的黄先生撞了个满怀。黄先生抓住白宇,嬉笑道。

  黄先生:你急什么吗?跑了可就没机会赢喽!那么多钱呐……

  白宇:黄先生,我不要了,让我走吧,求求……

  ⊿ 白宇还欲再说,此时突然出现一把匕首(局座),猛地一割白宇喉部,刹时血流如注,黄先生被溅了一脸血,用手一抹才反应过来是血。

  ⊿ 白宇摇晃着身体眼睛死死盯着黄先生向下倒去,黄先生先是一愣,尔后一激灵想推开白宇,却被白宇拉得倒地,这期间白宇的眼睛始终死死地盯着黄先生。

  ⊿ 白宇的死,让吴乾、贺红衣皆是一惊,再看时局座已然站立于前,局座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白宇说道。

  局座:没用的东西!

  贺红衣:你!

  ⊿ 局座欲上前抢贺红衣身上的牌子。

  ⊿ 吴乾急忙挡在贺红衣身前。

  吴乾:先到先得!这比赛还是讲规则的!再说,黄先生可一直在看着呢!

  ⊿ 局座看了一眼还在掰白宇手的黄先生,眼中流露出不屑,转身离开说道。

  局座:这局,我送给你们!

  吴乾:连自己队友都杀!最毒妇人心!

  ⊿ 此时,黄先生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不住地擦拭脸上血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白宇的尸体,却似乎感觉白宇依旧在看着自己,他不禁又打了个哆嗦,不敢再看。

  黄先生:输就输了,杀什么人啊,哎哟我的心脏病差点犯了,让我缓缓……

  ⊿ 见到贺红衣脖子上的炸弹滴答作响,吴乾紧张起来。

  吴乾:为什么明明赢了,你的炸弹怎么还在响啊?

  贺红衣:我告诉你,我只教你一次!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吗?

  ⊿ 贺红衣坐好,命令吴乾。

  贺红衣:拆弹,立刻,马上!

  ⊿ 吴乾撸起袖子,一边不耐烦地拆炸弹一边说道。

  吴乾:拆就拆!万一拆错了,你死后可别找我啊!

  贺红衣:我不找你找谁!

  ⊿ 黄先生见状,打起精神故作轻松地走上前拿过令牌,解开炸弹。

  黄先生:这炸弹到时间是会自动解除的,恭喜你们,赢了第二局。

  ⊿ 吴乾和贺红衣哭笑不得。

  吴乾/贺红衣:你不早说?

  黄先生:还不赶紧去下一个地方——

  三十八, 赌场 /大厅 日 内

  ⊿ 【Close—up】赌场内挂牌处,吴乾与局座各挂一牌。

  三十九, 赌场 /包间 B 日 内

  ⊿ 何致鸿来回踱步,神色阴沉。

  ⊿ 吴潇潇被绑着,也暗自捏了一把汗,不敢作声。

  人声(OS):第二局,吴乾队胜!

  ⊿ 何致鸿脸色稍作舒展。

  ⊿ 吴潇潇立马开心地蹦跶起来,背着手跳到何致鸿面前。

  吴潇潇:我都说了我哥他不是一般人!这下你放心了吧,你就等着捷报吧。诶,姑娘我很饿哎,我说你这大叔怎么就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呢?能帮我叫点吃的吗?

  ⊿ 何致鸿轻哼一声,再次捏住吴潇潇的下巴。

  何致鸿:别高兴的太早,你的小命保不保的住,还得看他后面的表现……你想吃什么?

  39A 棚户区/天台 日 外

  ⊿ 董大锤煮了一人一碗面端上桌。

  董大锤:来,喝汤喝汤,一人一碗,庆祝我钱哥迎头赶上。

  ⊿ 吴法天嬉皮笑脸。

  吴法天:这才像我吴法天的儿子。(对大锤妈)你看着吧,最后的大奖肯定也是那臭小子的。到时候,我天天陪你打麻将,赢了算你,输了算我。

  ⊿ 大锤妈脸色稍霁。

  大锤妈:这可是你说的。

  ⊿ 董大锤把最后一碗汤送给大锤妈。

  董大锤:这碗特地加了枸杞,妈你喝。

  ⊿ 大锤妈喝了一口汤。

  大锤妈:后面还有两场比赛,也不知道容不容易?

  吴法天:放心放心,肯定难不倒他。

  阿狼: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情况?

  阿蛙:看了也白看,比赛期间闲杂人等不能插手。不过乘风哥现在还没被救出来呢……

  ⊿ 话毕,阿奶神出鬼没出现,一双手搭住吴法天肩膀。

  ⊿ 吴法天一抖,转身。

  吴法天:阿奶,我这回兜里可什么都没有。

  ⊿ 吴法天说着把两只口袋都翻了出来。

  ⊿ 阿奶背着一把锅铲,董大锤赶紧上前搀扶。

  董大锤:阿奶你怎么又来了?天台风这么大,你可别着凉了。你这是……要干嘛?

  卫奶奶:乘风……救他……

  四十, 街头 日 外

  ⊿ 贺红衣飞奔在吴乾之前,吴乾拉住贺红衣道。

  吴乾:你连下一个地方都不知道,瞎跑什么呢?

  贺红衣:那你快跟我说啊!费什么话!

  吴乾: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说话能不能温柔点!

  ⊿ 贺红衣停下脚步,眼神一凛。

  贺红衣:我拜托你认真点!你兄弟,现在还生死未卜呢!

  吴乾:行,我告诉你,这句是个八股文啊你要听好!君看渡口淘沙处, 渡却人间多少人。过尽千帆皆不是,涛声依旧唱铿锵……

  ⊿ 贺红衣听后立即解出。

  贺红衣:前两句引自刘禹锡的浪淘沙,渡口即是码头,若是渡却许多人,那说明是客运码头。下句半引自温庭筠的望江南,这应该意味着人并不在船上。这都不知道,还好意思称自己是棚户区小霸王!

  吴乾:不不不你慢点,你说的都是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贺红衣:听不懂就别问了!

  ⊿ 贺红衣又飞身狂奔起来,吴乾喊道。

  吴乾:那你还没告诉我到底去哪啊!

  ⊿ 贺红衣头也不回。

  贺红衣:码头!

  租界少年 第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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