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说这么多，不就要我签字吗？”她冷笑，看着外婆愤怒的模样，心里竟然一点波澜都没有了。
曲凝还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小烟，你就签了吧，签了它，外婆就高兴了，再说了，还钱一定是我们两一起还的，我不会放着你不管的。”
“别恶心我了，”曲烟又是一声冷笑，那笑声里竟然带上了苍凉，“我可以签这份文件。”
外婆递过笔，“那你就签啊！”
“但我有一个条件，签了它，我就再也不欠曲家任何东西，包括你，外婆。”她抬眸，眸光里竟然是一片绝望。
“你什么意思？”曲凝问。
“字面意思，5000万足够我还这条命的钱，以及这份养育之恩了，我也不需要你帮着还钱，我自己签了它，就是不想再欠任何人任何东西。”曲烟冷道。
她看着那个曾经对她很好很好的外婆，如今却忽然感觉，也不过如此了……
既然外婆要帮着曲凝，那她，就完成这最后一个心愿，然后，彻底离开。
曲烟表面上目光倔强地看向外婆，可她心底却发出另一个声音，似乎是在说：“别同意，求你了。”
然而外婆并没有迟疑。
她将笔塞到曲烟手里，“你签就是了。”
竟然如此有恃无恐……
曲烟自嘲地笑了。
她没想到，自己真心对待的每一个人，最后都背叛了她。
季卓然如是，外婆亦如是。
可尽管如此，她依旧得继续活下去……
笔落下，她正式背上了五千万的债务。
……
曲烟刚离开了姚家，便有人来接她。
萧城。
“要聊聊吗？”他问，眼神轻蔑中带着不善。
曲烟别过头去，意识混沌地问，“你想聊什么？”
“你后悔没？”他问。
她抬眸，虚弱发问，“我需要后悔什么？”
他突然愤怒，“季少订婚那天，你不该去的！”
“就这？”
“你知不知道，哪怕你再晚几个钟头到，他都可以拿到季家家主的位置！他也不用现在顶着几家公司的暗杀，跑去欧洲开拓市场！”他愤怒地斥责道。
而曲烟却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为了填补你捅出来的篓子，他现在人在欧洲，季家在海外的版图每次扩大都会引起不少人不满，也会抢夺不少人的利益，而他的命，在黑市上叫价已经超过一亿美金，曲烟，是你害他的！”
“我……”这是她从来没有料想过的情况，她茫然问道，“那他就不能不去吗？”
少赚一点钱，难道就比命还重要吗？
“呵呵，不去？你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的姚家、程家还有你们曲氏等家族，为什么能这么迅速地崛起？不就靠着当年季少的父母死去，季家群龙无首的功夫，趁火打劫！商场如战场，不进则退，你把他逼到这一步，还有脸问他为什么非要去！”萧城解释着，看着她的眼睛里满是厌恶。
曲烟后退半步。
她是真的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难怪，那天季卓然会说她什么都不明白。
她天真得，太可笑了。
萧城继续道，“曲烟，我可以坦白告诉你，那张五千万的欠条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你感觉怎么样？但你知道吗，你闹那么一场，季少的损失，在你这五千万之上，至少要多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