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叶蓝衣,看起来虚弱得不成样子,让叶蓝衣一时之间没办法将人推开。
叶蓝衣也是无语,拍了拍他宽阔的背,“是的,我是特意来救你的,所以你现在能不能先起来,不然我就被当成劫法场的了。”
“我不,我现在难受得很,伤口很疼,头也很晕,肚子也很饿……”
听他这么可怜巴巴的声音,叶蓝衣心软不已,安抚道:“乖啊,我很快就能结束,咱们就回家,好不好?”
听她这么说,裴冕终于消停了,乖乖爬起来,跟在她身后重新上了刑台。
全程目睹的庄婉君已经傻了,这样的场景确定是她能看到的?裴冕刚刚是在撒娇吧?是吧!
裴大世子才不管别人此时的目光呢,高大的身躯此时就亦步亦趋地跟在叶蓝衣背后,牵着她的手乖宝宝似的,天生带着反差萌。
叶蓝衣还没察觉到他在背后作妖,此时正朗声对顾丞相道:“丞相大人别误会,我们并非要劫法场。
只是驸马不是刺杀我的凶手,他之所以出现在营地,是为了救我,所以还请丞相大人明察,具体情况我会亲自向陛下禀明的。”
至于自己流放的事,反正都只是父皇的一时权宜之计,这次她杀了杜丽娘,敢刺杀公主,杜家算是完蛋了,想要翻案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顾丞相等的就是这个,打了个哈欠摆摆手,“嗯,那就好,那今天的事就到这了,还劳烦公主明日到衙门一趟,陷害太子妃一事,也该结案了。”
叶蓝衣点头称是,目送他离开。
顾丞相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躲在叶蓝衣身后绞弄着她头发的裴冕,又扫了一眼那一个个凶神恶煞的黑衣人,冷笑一声。
“看来都城还是有不少人卧虎藏龙,今日裴世子这一诈出来这么多大鱼。”
裴冕只当是没听到他说什么,顾家,他也不喜欢。
“蓝衣!你没事了?”
刚刚一直被拦着的顾晏此时终于有机会上前了,他正想走近叶蓝衣,却是被一个身影飞快隔在了当中,正是那块狗皮膏药裴冕。
叶蓝衣无语地从裴冕旁边绕过来看着他,笑了笑:“谢谢你顾晏,我没事了,我会继续留在都城的。”
“你要留下来?”
顾晏上前一步想劝劝她,其实现在都城波云诡谲,离开避一避也挺好的。
“衣衣,好了没有,我难受。”
裴冕好像有些虚弱,整个人都靠在叶蓝衣肩膀上,压得她说话都有些气息不稳,只能快速回答顾晏:“是的,具体情况改天再说,总之,这次谢谢你和顾丞相。”
还不等顾晏回话,裴冕就挟持着叶蓝衣的肩膀将人带走了,还不忘回头朝顾晏投以一个轻蔑的胜利者微笑。
“幼稚!无聊!”
背后的顾晏气得直跺脚,却无可奈何,只能暗骂裴冕是个无耻之徒。
而咱们的无耻之徒裴大世子此时正躺在自家小媳妇的膝盖上,享受着叶蓝衣帮他按头。
“还疼吗?”
马车中,裴冕仰躺在叶蓝衣怀中,眉宇紧皱,听到叶蓝衣的声音,点了点头,“胸口也有点疼,也要按按。”
“是嘛?”
上首的叶蓝衣淡笑一声,内力汇聚指尖,朝他的身上几处穴位点去。
正享受的裴冕突然觉得不对了,他好像动不了了,只能眨眨眼睛,一脸不解的看着叶蓝衣。
“不是动不了吗,现在就好好体会一下本公主的医术。”
叶蓝衣笑得灿烂,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掏出几枚不细的银针,带着寒光在裴冕的身上比划。
“师父说我的医术是最差的,以前每次让几个师兄给我当实验,总让我扎得半身不遂,所以后来他们见了我都害怕。
如今有夫君亲自为我当小白鼠,想怎么扎就怎么扎。”
看她那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裴冕嘴角抽了抽,自己这是娶了个什么祖宗。
眼看着那银针离自己越来越近,一向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裴世子怂了,急忙道:“衣衣,别闹,这个扎不好是真会死人的!”
叶蓝衣第一次见他认怂,心情大好,手上却是不停,慢捻银针在他的皮肉上煎熬着他。
“下次还装病吗?”
叶大公主开始屈打成招了。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某世子从善如流,认错态度极佳。
“下次还敢以身犯险吗?”
“只要是为了衣衣,刀山火海我都去!”他梗着脖子不屈不挠道。
叶蓝衣噗呲一声笑出来,好吧,这条可以不用威逼他,漂亮的眼珠子转了转,又沉着脸威胁道:“下次还敢装病打扰我和别人说话吗?”
裴冕想了想,先是点头,随后又摇头,坚决道:“除了我之外的男人不可以!我不准你和他说话!”
叶蓝衣轻轻在他身上扎了扎以示威胁,这点权益她还是要争取一下的。
结果这人直接死猪不怕开水烫地一躺,“就是不行,你扎死我吧!”
“你!”
叶蓝衣哭笑不得,只能耐心解释道:“顾晏不是坏人,顾家现在和父皇关系紧密,为父皇的政令在朝中顺利推行出了很多力……”
她还没说完呢,裴冕就十分不满地冷哼一声:“不就是会摇旗呐喊嘛,那个顾晏之前与你有婚约,现在又要娶你妹妹,为了上位,手段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叶蓝衣是真有点被这个专制不讲理的狗男人气到了,用力锤了他一拳怒道:“我之前是和顾晏有婚约不错,可还是我主动悔婚的,我还欠着顾家人情,皇室还欠顾家一个交代!”
却不想她这一锤却好像是把裴冕给解封了,刚刚还动弹不得的男人坐了起来,将她抵在了马车车壁上。
叶蓝衣都惊呆了,自己明明给他点了穴……
“你这点小手段还想困住我?”
他刚刚不过是在逗她开心而已,但是现在听到她说那个顾晏,他不想再忍了。
“丫头你听着,你这辈子注定就是嫁给我的,就算没有裴家,没有永宁侯府的权势,都是一样的结果,你只能是我的!
半年前我从战场上回来就是为了娶你,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