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蓝衣也被他这一连串的指责质问得委屈极了,原来在他的心里自己就是这样的不堪的人,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
一把将人推开,叶蓝衣也终于抑制不住爆发了,“既然你这么看我,你怎么不把我休出去,你还在这里和我说什么!
对,没错,我就是等着和你和离之后嫁给别人,你满意了吧?”
眼角有温热滑落,叶蓝衣倔强地抬手去搽干净,自己怎么会这么没出息,有什么好哭的。
可事实上却是她越哭越厉害,越想越委屈,带着鼻音捶打着裴冕硬邦邦的胸膛,“我没有,裴冕,你怎么就不信我,我的解释就是这样的,我没有!”
裴冕任由她捶打,语气冷冷道:“既然你没有,你就证明给我看,你敢吗?”
叶蓝衣愣住,证明?这个怎么证明?
却见裴冕忽地掌风熄灭了室内的几盏烛火,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用你的行动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我,我们圆房,你给我生个孩子,我们好好过日子,让那些觊觎你的男人彻底死心,你能做到吗?”
叶蓝衣看着这样失去理智的裴冕,突然有些心慌和陌生,为什么他会拿这种事逼迫自己?
“裴冕……”
“你也不敢是吗?不愿是吗?我就知道,我早该想到的。”
裴冕自嘲地笑了笑,站了起来,转身要走。
“夫君!”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叶蓝衣突然心中好像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不顾一切地朝他的背影扑了过去。
“我愿意,我愿意的,你别走好不好。”
裴冕身子一僵,看向环在自己腰间的那双手,缓缓转身。
叶蓝衣也顾不得什么了,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笨拙地去吻他凉薄的唇,动作实在生涩得紧,带着泪痕的唇角直接怼到了裴冕挺翘的鼻子上。
他还没来得及推开人,腰间又多了两条腿,这人是直接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了。
裴冕被她缠得闷哼一声,浑身紧绷,双手下意识将人抱在了怀里,忍受着她烂到姥姥家的吻技。
叶蓝衣也确实没什么经验,以前每次都是裴冕伺候她,现在就是张嘴乱啃一气。
本来没什么心思的,被她这么一闹,裴冕也来了感觉,摁住她的后脑勺掌握了主动,翻身将人抵在梳妆台上,一路攻城略地。
梨花木的梳妆台上摆满了叶蓝衣的珠宝首饰,此时被裴冕随手一拂,叮叮当当掉了满地。
叶蓝衣一边忍着脖颈间啃噬的酥麻,意识涣散,一边还不忘心疼自己的那些珠宝,可别都摔坏了,而人也被男人抱着坐在了桌面上,宫装层层剥落,圆润雪白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中,很快被炙热的吻覆盖。
裴冕从起了水雾的铜镜中看到自己猩红和迷离的眼神,叶蓝衣就是下在他骨髓深处的毒,现在就是毒发的时候。
显然,这样的浅尝辄止已经不能满足他了。
迷迷糊糊中的叶蓝衣感觉自己的身子腾空,落入一个宽厚有力的怀抱,朝着他们的婚床走去。
丝绒的锦被紧贴着肌肤,带来一些冰冷的触感,叶蓝衣才猛然惊觉,想要遮掩一二,双手却很快被摁住。
男人的侵略性更加明显,让她在这一方小小的幔帐中无处遁逃。
此时的裴冕呼吸炙热,语气却是无比缱绻,在她耳边沙哑低语:“衣衣,可以吗?”
叶蓝衣真是脑瓜子嗡嗡的,感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被他牵着鼻子走。
她很紧张,紧张得有些肚子不舒服,以至于裴冕刚刚触碰到她,叶蓝衣便觉得小腹有些坠痛。
而且越来越紧张,那种痛楚就越来越明显。
“夫,夫君,我肚子不舒服,你能不能先起来。”
这次她真没撒谎了,是真的很痛,而且这种感觉很熟悉,当叶蓝衣乱成一锅浆糊的脑子想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感觉之后,她也是窘得要死。
急忙推了推还在身上沉沦的裴冕,委屈地说:“我好像月事来了……”
男人含糊不清的声音从叶蓝衣头顶传来,“别闹,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是真的,这次是真的。”
叶蓝衣已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裴冕支撑起身体,从她身上起来,目光下移,赫然在她身下的床单上发现了些许暗红。
裴冕感觉自己真要死了,被这个臭丫头害死的。
当红萝抱着另一床干净的被子来换掉那床沾染了血迹的被褥的时候,叶蓝衣正拥着汤婆子委屈巴巴地坐在床脚,一边喝着姜汤一边唉声叹气。
刚刚裴冕出去的时候那是什么眼神,好像是想杀了自己,看来自己以后在侯府的日子真是越来越过不下去了。
翠儿从屏风后探出头来,看着自家公主,还是忍不住禀告道:“公主,你要不要去看看世子,他已经冲了十几桶冷水了,这眼看着都入冬了,要是着凉了可怎么办。”
叶蓝衣闻言,赶紧穿了鞋朝净房走去,大老远就听到里面泼水声不断。
“那个,夫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弱弱地说了这么一句,又急忙补充道:“我真的记不住是哪天了,而且这个一向不准。”
净房的声音停了,叶蓝衣好像听到了叹气的声音,许久,裴冕还带着沙哑的声音传出来:“你先回去睡吧,别着凉了回头又闹肚子疼。”
等裴冕带着一身凉气重新回到房间的时候,叶蓝衣已经拥着被褥昏昏欲睡了。
男人擦干净身上的水汽,让自己身上暖和了一些,才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小女子察觉到温暖源,呢喃一声便贴了过来。
裴冕看着她还有些红红的鼻子和眼睛,刚刚哭得惨了,这时候睡着了还带着些啜泣。
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
这个傻丫头,自己不过是想让她认清楚自己的心,让她知道自己也不是那么大度的,再这么优柔寡断只会让那些男人以为有可乘之机。
可能是真吓到她了,哭成这样,真是个不争气的小哭包。
叹了口气,将人抱得更紧了些,她来月事的时候总是手脚冰凉,腹痛如绞。
罢了,自己受些罪,给她取暖,总归人在身边,总有一天能吃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