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摆脱了和亲的命运,好好的偏要去招惹那北云大皇子,出了那样的事情还弄得朝野皆知。
这也就算了,到丞相府门口哭天喊地地逼婚了几次,最终逼得那顾家公子不得不和陛下告状,现在好了,那本来要和亲的郡主也闹着不干了。
无法之下,陛下已经下令要这位华容公主尽快和亲离开,这是彻底失宠,陛下为了皇族的颜面只能牺牲她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明明我什么都没做,明明我才是受害者……”
她口中念念有词,憔悴的脸上再无半点血色,脑海中只回荡着刚刚在登极殿上父皇对她的厌弃和失望。
就这么随便地把她送给了那个北云国的混蛋,婚期定在三日之后,那么仓促,这是要尽快把她这个给皇族蒙羞的公主扔出去是不是?
她终究还是和叶蓝衣一样被皇族弃如敝履!明明自己扳倒了叶蓝衣,只要再拿下丞相府,整个皇族她都可以横行无忌,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前方便到了宫门口,叶华容的眼神突然扫到一个身影,那是嘉阳郡主,之前要代替自己去和亲的女人。
刚刚在皇帝面前她以死相逼,说什么既然公主和北云国大皇子两情相悦,那她死活也不愿意去和亲了,皇帝本就理亏,最终默许了她不去和亲的请求。
叶华容看到她此时言笑晏晏,好像在和马车后的人有说有笑,顿时怒发冲冠,都是因为她的添油加醋,自己才堕入这无尽深渊!
“贱人!我撕了你!”
昔日举止端庄风华无双的公主殿下,此时如同疯婆子,冲上去对着嘉阳郡主就是一耳光,随后揪着她的头发又撕又打。
嘉阳郡主也没意料到这女人会突然冲出来对自己动手,冷不防被她几耳光打在娇嫩的脸上,发髻也被抓烂了。
吓得嘉阳赶紧朝丫鬟身后躲去,惊惧不已,叶华容还不罢休,扬起手就要继续扇她耳光。
手腕却是一痛,被一只大手紧紧捏住,顿时让她动弹不得。
“够了叶华容,你要疯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声音,叶华容才注意到刚刚和嘉阳有说有笑的就是顾晏,看到两人,她瞬间便明白了什么。
双眼睁大,死死盯着眼前依旧是清风朗月的男人,可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风清气正的人,暗中用那么龌龊的手段陷害自己失身,然后一步步让自己走入深渊。
“是你,让这个女人以死相逼的对不对,要不然她怎么敢的啊!也是你,让我声名狼藉的是不是!”
指着顾晏,叶华容声嘶力竭,真狠不得把眼前人碎尸万段,没想到最后自己是栽在了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人手中!
嘉阳郡主越看越怕,直接扶着丫鬟的手飞也似的逃跑了。
叶华容此时眼中只有顾晏,酝酿着滔天的恨意,“顾晏,你不是人,我们是未婚夫妻啊!”
“住口!”
顾晏还捏着她的手腕,此时厌恶地狠狠一扔,仿佛甩掉什么脏东西一样,叶华容顿时失重摔倒在地上。
面前出现顾晏精致的靴子,践踏着她的自尊。
“就你也配?在我心中,唯有那个人才是配得上我的妻子,至于你,给你一个虚无的名分,我都觉得玷污……”
跌落在地上的叶华容突然疯狂大笑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疯魔,“哈哈哈哈,叶蓝衣?你就是为了叶蓝衣才这么对我的是不是,那个贱人什么都不是,她甚至宁愿被流放也不多看你一眼,你说我不配,你又是什么东西!”
这句话无疑刺痛了顾晏,他瞬间出手遏制住了叶华容的喉咙,眼中杀意一闪而逝,随即再被那温润的气息伪装掩盖。
缓缓蹲下来,顾晏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如同疯婆子一样的叶华容,声音冰冷得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
“你要是不招惹我,大家相安无事,但是你错就错在,竟然对蓝衣下手?叶华容,你问问你自己,你比得上她吗?你配与我同床共枕吗?
都是你逼我的,你不懂得见好就收,太过自以为是了,这么愚蠢,落到现在的下场,都是你自找的!”
被捏住喉咙的叶华容依旧是狠狠瞪着眼前的男人,她最大的失策就是被他这副伪善的模样欺骗了,这位丞相府大公子才是心狠手辣之辈,他说自己疯,他比自己还疯。
“我一时败了又如何?顾晏,你才是输得一塌糊涂的那个,一年前你为了家族前途不敢娶叶蓝衣,一年后你还为了家族前途不敢追她,你才是跳梁小丑,永远只配躲在下水道里玩阴谋诡计,活该那贱人看不上你,哈哈哈哈!”
她再次放肆大笑起来,不管顾晏放在自己喉咙上的大手渐渐收拢,她就是要嘲笑这个胆小如鼠的男人。
“顾晏,我诅咒你,此生此世都得不到叶蓝衣的一点真情,诅咒你作茧自缚不得好死——”
她哑着声音凄厉嘶吼着,将满腔的愤恨尽数发泄出来。
顾晏眼中戾气越来越重,杀意越来越浓,直到叶华容的侍女终于找了过来,他才松手。
站起来,顾晏矜贵的气息染上一丝煞气,冰冷的声音在叶华容耳边回荡。
“好好去北云和亲吧,别留下来,否则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面前的靴子消失了,叶华容内心的压迫却久久未能消散,她知道顾晏是说真的,刚刚那一刻他是真的想杀自己,这个顾晏,都是自己对他了解太少了。
咳咳咳……
被宫女扶起来的叶华容才剧烈咳嗽起来,死死盯着顾晏远去的背影。
杀我?谁笑到最后还说不定呢。
第二日云无疾过来陪叶蓝衣吃早饭的时候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傅远。
想不注意都难,魁梧的身材,脸上还戴着个神神秘秘的铜面具,加上那双对自己不友善的眼神,让他总觉得有些奇怪。
“你就是那个救了蓝衣的百夫长,把面具摘下来。”
在他面前,不喜欢有人还玩什么神秘。
“我叫傅远,是庸朝前锋营的百夫长,脸上烧伤,不方便摘面具。”
傅远依旧是那桀骜不驯的样子,并不理会,就算明知道对方是北云国太子,在这北云大后方可能随便一句话就可以让他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