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巴西琉斯啊,我又不是没有这样跟他说过,商业是赚钱,但是商业能跟农业相比吗,你们来来去去给我们过路费就够君士坦丁堡赚一笔了,巴西琉斯非要因为拉丁人的特权和你们起冲突。”
威尼斯总督恩里科连连点头。
“这可能也不怪他,罗马国内一些人总认为是我们抢了他们的工作,这还引发了安德罗尼卡之乱,或许是受到影响,巴西琉斯登基以后才坚持针对我们,以免步人后尘。”
总督恩里科觉得布拉那作为执事总理,应该肩负起修正人民错误思想的工作,就从这个“贸易壁垒”开始。
执事总理布拉那被总督恩里科说得有些上头了,感觉他每一句话都说到了自己心坎上,他呼吸突然急促,似乎想要下定某种决心了。
“人民是愚昧无知且短视的,我们作为精英自然有责任领导盲目的群羊。”
总督恩里科心中暗喜,这下真的就把他忽悠瘸了,自己的舌头依旧如头脑般的丝滑。
就在执事总理布拉那往错误的地方越来越远之时。
在另一边。
一个骑马的人追上了去西方的车子。
“什么,威尼斯共和国的总督?”
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听到太监梅利西诺斯信使的报告,皱起了眉头。
这时间差打得也太好了吧,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在里面?
“有没有听见布拉那和那个总督说些什么?”
“太监总管没有跟我说这些。”
那就是刚刚开始喽,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摸着下巴思考要不要回去。
“嗯,算了,你回去吧,我知道了,还有什么新的消息记得告诉我。”
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还是决定相信,依旧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也想看看自己制定的这套制度的鲁棒性如何。
另外,谁也不能阻挡他去见情人的决心,他就要试着当一次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皇帝。
君士坦丁堡。
执事总理布拉那奋笔疾书,很快就写好了一份关于废除对拉丁国家“贸易壁垒”的文件交给法律顾问司看。
“这是我花了一些心思,对罗马帝国的商业政策的新的理解,你们简单讨论一下现在就给我答案。”
执事总理布拉那一副不容置疑的表情看着安德罗尼卡他们。
安德罗尼卡等其他十五名法官互相看了一眼,让一个个的将这份文件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然后就是围在一起商量。
“这事还要商量吗,这样照着我说的做就行了,难道我说的哪里不对吗?”
执事总理布拉那几分钟都等不及了,让他们快点同意。
“执事长官,请容我拒绝,巴西琉斯的政策是保护帝国商业的,您如果这样做商会那边断不会同意。”
“不过是商人而已,还怕他们反了天嘛,有听说过商人造反的吗,你们在怕什么!”
执事总理布拉那让他们立刻举手投票,谁赞成,谁反对。
投票结果是十二票反对,四个赞成。
这把执事总理布拉那气的不轻,吼道这是谁给你们的勇气,因为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说要“依法治国”给你们的勇气吗,他可是现如今君士坦丁堡的最高长官。
“最高长官是巴西琉斯陛下,只有他有权废除任何法案,您还是要问过我们的,我们不同意这是合情合理的。”
“你们这是有靠山就觉得有了跟我对抗的底气是吧,好好好,那这样你们不同意那就别出去了。”
执事总理布拉那让士兵守在法院门口,没有他的命令一个人也别想走出去,直到他们愿意举手同意。
“这下怎么办?”
“巴西琉斯陛下不在家,执事总理就开始乱来了。”
“这算不算非法拘禁啊!”
十六位法官凑在一起想了个主意,充分发挥了法律工作者的狡猾,既然不能出去,他们递纸条出去,这没有问题吧,人都在这儿哪也没去。
纸条写好后,一个法官让士兵叫来一个太监。
“哦,你是总管梅利西诺斯的人是吧,请把这个纸条给基里亚科、约安尼斯,亚历山大也可以,去大竞技场、巴西利卡或者广场上总有一个地方可以找到他们。”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银币递给那个跑腿太监,就当做跑路费了。
等太监走了,元老有从口袋里掏出几块铜板。
“多谢大哥,站岗站累了就去买点吃的吧,我们哪儿也不去,不会让你们受到牵连。”
此时,大法官们的接信人里,三个人中仍在君士坦丁堡的只有一个,蓝党的基里亚科。
那个时候他正在大竞技场里看着教官训练水手们如何才能看懂旗语。
“巴西莱奥斯教官,明年你就能拥有一艘自己的战船了,这是成为元老的一张船票呀,还有好多人有这个能力却没有被提拔的门路呢。”
巴西莱奥斯笑了几声,这都是为了蓝党,他会向基里亚科他们证明,在海上罗马海军不会比陆军差。
“我们可不甘心只当个运输大队长,我们的口号是,我们的海。”
“我们的海。”
基里亚科和巴西莱奥斯齐声说。
“但实话实说,最近一两年陆军还是更得到重视些,如今又分出去了好几个党派,罗马海军要发展起来看来真是百年大计。”
“别担心啊头头,绿党不是也分出去几个党派了嘛,比我们分得都多,双方实力差距不但没有扩大,还缩小了点呢。”
“要怎么看那也确实,不愧是巴西莱奥斯总可以从困局里找到对我们有利的一面。”
这时基里亚科看见一个人来到他面前,一脸冷漠。
“是基里亚科先生吧,你的信。”
信递给基里亚科后就走了,基里亚科喊他他根本不回头。
作为君士坦丁堡有头有脸的人敢这样不给他面子还真不多呢,他觉得事情可能不简单。
打开信一看,果然不简单。
基里亚科将纸揉成一团,看向远处。
“怎么了?”
“召集我们的人,大事!”
三个小时左右,城内各级代表都被基里亚科,手中的那封信给叫来了。
他们齐聚距离神圣皇宫最近的巴西利卡,商讨下一步。
“执事总理布拉那囚禁法官,这可是大事啊。”
“如果是巴西琉斯陛下囚禁,那这事就不是事了,布拉那想干嘛,不想被人管了吗。”
“他想要法官通过废除对拉丁人的贸易壁垒。”
有人表示这有什么问题,合情合理呀。
然后有人拍案而起,指着那个人说。
“听你这口气,你小子一定是绿党的人吧,知耻,你要知耻知道吗,为了你党利益破坏规矩是吧,滚出去!”
把那个人骂的满脸通红,那个人指着另一个人支支吾吾的说,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家先听我说,为什么我们要反对执事总理布拉那的行为。”
**基里亚科站到高台处,让室内的人都可以看见他。
“囚禁法官这超出了执事总理的权限,布拉那可以命令军队,但是国内流程还是要走的,只有一个人不需要,巴西琉斯。”
“布拉那很明显越权了。”
“那我们怎么办,游行示威,冲进神圣皇宫,救出大法官们让他们投票罢黜布拉那?”
有人说难道不能让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回来吗,以马车的速度他应该还没有跑远。
“不用,这事我们就能解决,如今正是考验我们这些被巴西琉斯赐予元老身份的人的时候,现在应该做我们该做事!”
而他基里亚科也不是完全没有私心,他不仅想成为一个党派的**,他还想左右君士坦丁堡的政治,成为民间的意见领袖。
“将人民叫到神圣皇宫旁边的大竞技场里,在那里我们进行动员大会。”
就在基里亚科忙得脚打后脑勺之时,执事总理布拉那正在执事总理府批改奏折,还是威尼斯总督恩里科告诉他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谁把消息传递出去的,不是士兵,就是神圣皇宫里的太监,还是说他们都跟法官勾结起来了!”
威尼斯总督恩里科让他别纠结这些已经过去了的,现在反对派正在号召百姓游行示威,执事总理布拉那有何对策。
“他们敢冲击神圣皇宫士兵们就会出手,他们不敢的,就让他们在外面鬼叫吧,叫累了、老板要扣工资了他们就会乖乖回去。”
威尼斯总督恩里科摇摇头,事情不是这么处理的,如果他们把神圣皇宫围起来不让他们出去那怎么办,这不等于是脑袋与身体分离了吗。
“我觉得这事应该尽快处理,只有法官们妥协了,外面的人也没有办法,会自动解散。”
于是这一次执事总理布拉那将十六位法官请到了执事总理府,还给他们准备了茶水和椅子。
“想好了没有,只是政见之分没必要弄得大家都不愉快吧。”
法官们听到外面的市民们的呼喊声,又看向执事总理布拉那和威尼斯总督恩里科。
进行了第二轮投票,这次没有一个人同意。
执事总理布拉那的提议又没能通过。
“执事总理布拉那,鉴于您的不友好行为,我们不会通过这个提案,而且我们还会提出对执事总理不信任的议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