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鲁吉亚王宫。
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一人坐在一个比较私密的房间里等待一个人。
“怎么还没来呢。”
就在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不耐烦的抖腿时,房间门突然打开了,一个穿着便衣的妇女走了进来,然后门很快轻轻的合上。
“你想说什么,小酒鬼?”
“哈哈哈,就算我比你小一些,我好歹也是巴西琉斯啊,说我是小酒鬼这不合适吧。”
玛拉女王没有坐下,而是摆弄着椅子。
“又不是正式场合,放松一下嘛。”
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这我同意,管理国家是很累的,特别是跟人精们打交道。”
“我看你倒是挺轻松的,还能跑那么远,和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在这里聊天。”
“我是抓大放小,帝国克里米亚的叛乱就是大事,和平时期的大事就不同了,是家长里短,柴米油盐。”
玛拉女王问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他真的是从君士坦丁堡逃出来,在外面蛰伏了几年才出来露面的吗。
就靠着嘴说把罗马将军和西西里国王说服,然后一步步的将帝国收复。
“我听说了你的改革执事总理府、元老院,御前内阁主管部门,你很早就规划好未来了吗,怎么做到的?”
“前期说实话运气居多,我在第一次失败后看到了他们两个的利益相互冲突,让我可以组建一支自己的近卫军,看着简单很悬的,但但凡有一个不想遵守规则我就完了。”
中后期,有了一支能战的近卫军,有了自己的班子,等拿下君士坦丁堡后,他可以无缝衔接顶层管理层。
如果没有战争,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很难短时间培养一支自己的部队,也无法撇开君士坦丁堡老旧的官僚体系进行改革。
“官僚体系需不需要大规模的推倒要看集权之深,中央派出的官吏越多就是,这时候换脑子就很重要,而格鲁吉亚王国就不同了就算朝廷改革只要不影响地方贵族其实挺简单的。”
“说的倒是挺简单的,这里不是新罗马,你有什么奇怪的建议吗。”
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哈哈一笑,他不是狗头军师,提的建议自然可操作性很强。
“你要和你的丈夫尤里离婚的话,如果主教那边过不去的话,你就只能养好身体熬了,看看下一任主教最有可能是谁,最好多观察几个,毕竟上来就变卦的人不是没有,不一定要倾向你,而是在喝酒方面的态度,还有离婚后要注意尤里,他这种男人不会甘心自己被女的休了的。”
玛拉女王笑了笑,然后赞同的点了点头。
“你看起来不像那么天真呢,不愧是少年英雄。”
“嘿嘿嘿,只要你在这个位置上坐久了,真的想干事,那自然而然的就懂了。”
“你好像登基满打满算才两个月吧。”
“如果算上东山再起,有五六个月了。”
“你可真是个天才呀,那你取得的胜利就不奇怪了。”
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感谢玛拉女王的奉承。
“不过,你出的主意其实我也正在干,只是我想到的更多。”
“那女王找我来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事呢。”
玛拉女王白了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一眼,想过来找她说话的人应该是他吧。
“你想要借兵是吧,反正尤里闲着也是闲着,我同意出兵帮助你,可以了吗。”
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问她难道不想更深入了解一下他和罗马帝国吗。
“突厥人是吧,那你是去捅马蜂窝,阿拉伯人会接着救援的名义源源不断的来到安纳托利亚,你想拉我们进来分担火力,这可不行。”
不愧是格鲁吉亚有名的玛拉女王,利害关系看得十分清楚。
“有得必有失嘛,我们罗马帝国为你屏蔽了东方的威胁不好吗。”
“不好,我不确定你是否可以拿下突厥人,而且后续的战斗责任划分,领土问题,怎么解决,我们出人出力,你就给点钱就行了?”
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表示当然不止,这就要看战争的进度了,领地问题两国保持沟通,战斗只需提供补给和一定士兵数量的参战。
“我能给你是贸易份额,贸易赚的钱可不比种地少,罗马帝国几乎一半的收入就靠它了,将拉丁人挤出去,我们合作,你看怎么样。”
玛拉女王冷哼一声,并不在乎。
“格鲁吉亚被你这么一说就好像是你小弟了一样,这不是在通过经济捆绑我们吗。”
“一条船上,哪里只是绑你呢,是拉你上贼船啊。”
说得玛拉女王都“咯咯咯”的笑了。
“你的罗马一向很强势,无论是对拉丁商人、保加利亚、政敌,还是突厥人,我担心格鲁吉亚王国也没法脱离你们的控制。”
“未来几年,我肯定会对突厥人有大动作,这就是形势,未来是不确定的,起风了能不能披荆斩浪,收获大鱼,就看你的选择了。”
玛拉女王起来在房间里走了几圈。
“关于你想拿回你的安纳托利亚,我们会提供些帮助,其余的就以后再说吧,我是挺好奇你能不能超越你的那些父辈们。”
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对玛拉女王的理解表示感谢。
“关于出兵对付阿兰尼亚你说个价格吧,还有其他什么条件。”
下午三四点,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回到了鲁斯塔维里家。
“谈得怎么样?”
“可以,谈妥了,真是个有能力的女性呀,说的我在那里喝了三四杯水,喝撑了,呃。”
“什么时候出兵呢。”
“两天后,也就是十一月三号。”
两天时间,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说要好好跟鲁斯塔维里这个诗人学习文化知识。
“想学格鲁吉亚语,好呀,我教你。”
另一边,君士坦丁堡。
达尔松战役胜利与克里特岛战役胜利的消息几乎是差不多传到了神圣皇宫执事总理府。
“我说威尼斯人怎么不背刺布拉那呢,原来是打克里特的时候栽了跟头,好呀好呀。”
执事总理阿尼玛斯那表情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可惜。
“元帅布拉那的军队现在经过恶战后正在修整,发动下一次攻击大概是十一月二号或者三号了。”
军需官将账单递给执事总理阿尼玛斯让他签字盖章。
“保加利亚师损失了不小啊伤亡九百多人,这是要保加利亚军区出的,把它单独拿出来给将军卡洛杨。”
执事总理阿尼玛斯将回复将军卡洛杨的文件整理起来又看了一遍。
匈牙利王国与塞尔维亚公国仍然没有动静,果然是雷声大雨点小。
东边,库曼游牧民跨过多瑙河袭击洗劫当地村庄开始变得频繁,缺少过冬物资的瓦拉几亚人忍不住了。
将军卡洛杨请求增加军队数量以河为界,保护保加利亚北部以及东部的人民安全。
“他们就真的那么安稳了吗,还是说他们在积蓄力量呢。”
巴西琉斯陛下说他们的改革要在最后解决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恐怕保加利亚人不会这么安分。
“让纳尔西斯盯紧点吧,唉,如果巴西琉斯陛下那个时候能杀鸡儆猴,或许还能震慑他们更久点。”
执事总理阿尼玛斯收拾了一下桌面,出门坐上了马车。
“去法院。”
此时,君士坦丁堡法院正在进行一场审判皇室成员的案件,被告人是安德罗尼卡的孙子阿莱克修斯•科穆宁。
关于这个阿莱克修斯到底算不算造反,法官们各执一词。
也因为阿莱克修斯是皇室成员,如果要被除以极刑,需要十六名法官全部同意。
“我没有跟大卫一起去阿兰尼亚,这不就说明我没有造反吗,这是毫无疑问的!”
“但是前期你跟阿兰尼亚谈得很顺利不是吗,你好像也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对,只是到了最后一步退缩了,你应该在犯罪开始时就要报告。”
阿莱克修斯的律师举手回答环节到了。
“这位阿莱克修斯只是个旁听者,策划人是大卫,他也说了,阿兰人曾经想杀他,所以他害怕才保持沉默的,大卫他们一走就报案了。”
“不对吧,你不是叛徒大卫走后就报案的,是当地官员先问他,你才说的。”
“是这个阿莱克修斯先说,然后那个官员问的,两边的时间差距不大。”
律师反驳道。
“官员说他就是先问的。”
“他记混了,你叫他过来当面再问问。”
“别狡辩了,告你的不是官员,是神圣皇宫,是巴西琉斯陛下!”
“法律至高无上,不请律师过来就是不尊重法律,不尊重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陛下!”
执事总理阿尼玛斯在一旁旁听了一半的庭审。
散会后,法官们问执事总理阿尼玛斯怎么看。
“按法律有被告,那肯定应该有原告,这合理,很合理的要求。”
“这是谋逆罪,又不是小偷小摸,要什么原告!”
法官们分成两派吵了起来。
执事总理阿尼玛斯掏了掏耳朵。
“让原告过来吧,做一个典型案例处理,不要总是麻烦巴西琉斯陛下,就让他垂死挣扎,看看他可以跳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