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加利亚人得知希腊军队要来只想骂娘。
库曼人已经足够麻烦了,希腊人还要来,这还有完没完了。
“哼,下一次库曼人再来,我们干脆把那笔请他们走的钱,改成雇佣他们的钱,祸水南引。”
杜罗斯托罗姆,保加利亚地区最强大的阿森家族的两位男性正在为希腊人要来了的事而争吵。
“大哥,希腊人年年变相的搜刮我们的财产,我们不如反了他,诱骗那支希腊军队,打他们一个全军覆没,打进君士坦丁堡,你做巴西琉斯彼得四世!”
“不行,现在时机不成熟,就我们一家反很难成事。”
“那就去联系其他人嘛,要不我帮忙联系。”
彼得都快被自己弟弟气笑了,联系?
真以为保加利亚人铁板一块呀,那些所谓保加利亚贵族哪个不是看着别人家的家产眼红,恨不得把别人家的破烂,那些瓶瓶罐罐都拿走,跟他们联系那还不如单干呢。
“伊凡呀,你现在都二三十岁的人了,冷静一些,眼光放长远一些,一时的迷恋钱财,导致家族的败亡是愚蠢的,会被别人耻笑的。”
侦察兵遭遇战结束后三天半,阿莱克修斯与军队到了墨西亚和杜罗斯托罗姆之间的地区安营扎寨。
阿森家的彼得与其他保加利亚的贵族来到基里亚科·布拉纳这边签个到、露个脸,给点力所能及的帮忙。
被派驻到这里的希腊官员更是谄媚,为了在将军面前证明自己有能力,会来事,甚至鼓动士兵拆了百姓的家来给希腊军队盖军营,还以“筹集军粮”为借口,低价、打欠条拿走百姓家的粮食。
“所以,你让我们镇压那群刁民?”
基里亚科·布拉纳刚来不久,当地官员就希望他去镇压因为他们引起的农民起义,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他。
这是拿他当冤大头呀,基里亚科感觉很不爽。
“不体谅君士坦丁堡的难处,不懂得奉献,没有大局观,这不是刁民是什么?”
说着,官员手下用盘子端来摆得整整齐齐的金币银币。
“这是军费,还是...”
看到了钱,基里亚科眼前一亮,但是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又不是那种没有见过钱的人。
“这自然是孝敬将军的,军费保加利亚人已经准备好了。”
基里亚科·布拉纳微笑着点点头,让手下收下了钱。
“这事我会跟君士坦丁堡好好的解释。”
阿莱克修斯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当兵的第一场大仗是去镇压农民起义的!
不过阿莱克修斯并没有直接参与,因为骑兵就算面对只有一两米的墙,胯下的战马也没办法像的卢马一样飞跃过去,大部分时候是将起义军驱赶进村子,再由步兵强攻。
经过十几分钟的激战,当步兵杀进村子,村民们携家带口从其他出口逃出村子。
空旷的平地,散乱的村民,就是骑兵发挥作用的时候了,阿莱克修斯的战斗热情并不高,只是拿长枪当棍子打人。
看着村内村外满地的尸体,有大人,有小孩,有妇女,有老人,再看看燃烧的村子和士兵们站在土墙上欢呼胜利时喜悦的表情,阿莱克修斯心情十分复杂。
“真是激烈的战斗呀,希望跟游牧民打的时候也这样厉害。”
回到军营里,阿莱克修斯听着附近其他士兵吹嘘自己白天的战斗打得如何如何的勇猛,如何如何的卖力,就小声的阴阳怪气。
“切,杀老百姓算什么好汉,有本事杀野蛮人去呀。”
阿莱克修斯的一个手下不忿的说。
“叛军杀了有什么问题嘛,要怪也只能怪他们抱成一团反抗来我们。”
他的同伴猜出来了他的心思,反问他道。
“那是屠杀,那些当官的是什么德行当老百姓的还不了解吗?”
“那也不能造反呀,你看,本来还能苟活的,现在老婆孩子都没了,只能说活该。”
“难道老婆孩子被官府饿死和被士兵杀死有什么区别吗,到了那个份上我也不如拼了。”
“那你就去呗,你同情叛军你就去帮他们呀,一边杀别人家人,一边装圣母,虚伪。”
“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你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还是我说中了?”
阿莱克修斯让他们俩立刻闭嘴,要是他们的话被其他小队的人听见了,将这大逆不道的话报告给指挥官,不但他们完了,整个小队都完了。
“都不要再说出刚刚聊的内容,听见没有!”
阿莱克修斯第一次对手下露出了“试试就逝世”的警告。
“明白了。”
“明白了。”
阿莱克修斯问利奥和格里玛斯明白了没。
“明白了。”
在这个热闹的军营里,阿莱克修斯的小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五个人都保持着沉默,有的装着很忙的样子在擦装备,有的若有所思,都是各干各的。
两天时间,剿灭农民起义的战斗基本结束,看到邻村的惨状,附近的村子选择偃旗息鼓、低头做人,实在瞒不了的就交出几个祸首,表示自己是被奸人蒙蔽了,现在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完事以后,基里亚科·布拉纳还高兴的给君士坦丁堡写了一份大捷的报告,保加利亚的内部问题已经得到了彻底的解决,他准备渡河打瓦拉几亚人了。
“对面那是什么地方?”
基里亚科·布拉纳带着亲兵来到多瑙河河畔实地考察,问向导河对面是一个什么情况。
“那是图尔努城的方向,那里都是大片大片的平原和沼泽,到能看见山的地方那就是匈牙利人的领土,往东再走就是草原,是游牧民的地盘。”
“匈牙利人啊,听说他们的马扎尔骑兵也挺厉害的,以前他们还是我们的小弟,现在却打起了大哥土地的主意,真是狼子野心。”
向导告诉基里亚科·布拉纳,就从这里往东或者往西都有桥梁可以通过。
西边的桥梁是东西罗马帝国还没有分裂时候修的,是一座石桥,据说是图拉真皇帝命人亲自修的,之所以不用木头,花大力气用石料修桥,是因为他要将北边的土地永远的纳入罗马领土。
“还有这种故事,快带我去看看!”
基里亚科·布拉纳来到那座石桥上,摸着古老的石桥,听着向导讲古老的故事,感觉与现在自己的心情实在是太契合了,难道这是上帝的暗示,自己将功盖图拉真?
“好的,大军就从这里进入瓦拉几亚。”
身旁的指挥官问基里亚科·布拉纳要不要把东边的木桥烧了,免得库曼人来一个抄后路。
“嗯,向导,东边的木桥是什么情况?”
“那是当地人和瓦拉几亚人一起修的,瓦拉几亚人不想拐那么大一个弯来这里买东西,就修了一座木桥。”
“烧了它,他们会买什么东西,那群野蛮人只会偷和抢。”
有了渡河的桥梁,基里亚科·布拉纳并不急着过去。
他的计划是先要查查图拉真皇帝是什么时候过去的,然后让当地贵族举办一个漂亮的出征仪式,得胜回来以后再搞一个凯旋仪式。
当然仪式所需的费用全部由官府和保加利亚贵族出。
回到军营后,基里亚科叫来了官员和当地贵族商量仪式的详细内容,还有摊派的费用。
“欢送的人越多越好,多准备花瓣,最好模仿一下图拉真出征时的场面,要大要气派,体现罗马军威,明白了吗。”
彼得听完后只想骂人,薅羊毛也不是这样薅的啊,承担你们的军队开支他们的压力已经很大了,还搞这套形式主义。
其他贵族也很生气,要不是他们现在身处希腊人的军营里,他们早就开骂了。
等彼得与希腊官员和贵族们谈好钱的问题,回家和家臣正在算账时,伊凡门都没敲就进来了。
“大哥,你那里的事我都知道了,该死的希腊人,真是不要脸,我们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