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君士坦丁堡法院甚是热闹。
“以前最大的一次是审判皇室成员,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还有一天我会审判国王!”
“前无古人,估计也后无来者了吧。”
所有的十六名大法官都意识到这可能是开天辟地以来第一次。
“审判国王!”
一向没有啥政治素养的执事总理布拉那都绷不住了,问阿尼玛斯是认真的吗。
“这种事我听到没有听说过,审判国王,疯了!”
执事总理布拉那翻遍法律条文都没有看见有什么罪名可以审判国王。
“凡事都会有第一次,而且这也不是空穴来风,知道罗马共和国的建立嘛。”
“那你要给那个傻瓜尤里定什么罪名?”
“盗窃罪呗。”
执事总理阿尼玛斯嘴角压不住的上扬,就想看一个大新闻。
“不就是偷点东西嘛,至于嘛,你这是要破坏罗马帝国与格鲁吉亚王国的关系!”
“这是在罗马,这里是君士坦丁堡,是神圣皇宫,我这样做哪里错了,我这是遵守规则是巴西琉斯陛下定下的规则,我有错吗!”
执事总理阿尼玛斯也硬气了起来,声音都大了几分,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君士坦丁堡广场公告上,格鲁吉亚国王尤里因在神圣皇宫偷盗被捕的新闻用大标题写出来。
君士坦丁堡全城震惊。
君士坦丁堡有着悠久的“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的历史传统,但是审判国王那还真是头一回。
君士坦丁堡的街头巷尾、茶馆酒吧,人们其他的事,甚至工作都不谈了,就只说这个案子会怎么判。
面对市民们都如此关心的问题,君士坦丁堡大法院也进行了回应,先将其他的事放下,首先处理国王偷窃案。
“这就是名气,一个政治家要怎么做才能让人民记住他,只有经常制造出爆炸性新闻才能让别人记住他。”
执事总理阿尼玛斯在家里对他的党羽说道。
“不愧是执事长官啊,目光长远,不是我们这种基层小吏能理解的。”
“执事长官估计能在君士坦丁堡博得一个美名,就什么呢,就叫刚正不阿者,或者铁面人。”
有党派成员问阿尼玛斯要怎么处理格鲁吉亚国王。
“这就不需要我处理了,这是法官们应该烦恼的。”
执事总理阿尼玛斯美滋滋的捏起一片水果塞进嘴里。
“那法官们可算是接了个烫手面包啊,好处呢,执事长官有了,麻烦全在大法官那。”
“不知道巴西琉斯陛下会怎么想,那可是格鲁吉亚国王啊,协议签了还没有多久。”
“他们会不会毁约啊,这样可能造成一点点无法挽回的后果。”
执事总理阿尼玛斯哈哈一笑。
“毁约,不可能的,巴西琉斯他们巴不得他死呢,或许他死了,巴西琉斯还会感谢我。”
“总理,这是何意呀?”
执事总理阿尼玛斯的小弟们嗅出来了“牛头人”的气味。
“这个嘛,我现在不好说,嘿嘿嘿。”
还是有人捅破了最后的窗户纸。
“巴西琉斯与尤里的女王有很亲密的关系,是这样吧。”
先不说去人家格鲁吉亚家里的事,主显节那天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在女王的房间里待了半个多小时,如果这都没有人怀疑,那叫才奇怪。
“我没说嗷,被特务抓了也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没有说。”
“总理大人啊,这种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又不是在广场上、巴西利卡喊,这是私密空间,您可别吓我啊。”
抓到国王尤里后,君士坦丁堡法院一夜灯火通明,第二天上午,士兵们将犯罪嫌疑人尤里从监狱里提出来,护送至君士坦丁堡法院。
在监狱和法院门口,许多好事者守在外面,就为了看一眼尤里,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士兵们肩靠着肩组成人墙,给押送人员和尤里留出一道直达法院的通道。
走进审判厅,十六位法官坐成一排,居高临下的看向尤里。
在尤里左右两侧则是几十名陪审团成员,陪审团成员由元老、市民代表、神圣皇宫代表组成,他们在一旁听法官与犯人的谈话,然后做出自己的决定。
“尤里,你为什么要进入神圣皇宫,而且是出现在巴西琉斯陛下的寝宫里?”
“因为巴西琉斯是国王的朋友,他不知道巴西琉斯出去了,就进去找他,这都是误会。”
尤里的律师想的是将大事化小,还说是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允许尤里从大竞技场进入神圣皇宫。
“哦,是嘛,可是神圣皇宫的记录本上,巴西琉斯陛下只给了国王尤里大竞技场的钥匙,并没有说他可以进入神圣皇宫。”
“神圣皇宫本身就是跟大竞技场相通的,既然可以进入大竞技场的皇家房间,去神圣皇宫有何不可?”
神圣皇宫的代表抗议,竞技场是竞技场,神圣皇宫是神圣皇宫,竞技场的房间属于私人承包,神圣皇宫是国家单位,行政机构是不允许出售和让无关人员进出。
“更何况,作为一国之君在被区区一个太监喊了一声就撒腿就跑,这明显不正常。”
“可、可能是他害羞嘛。”
神圣皇宫代表看向法官的位置,背诵法律条文,神圣皇宫属于禁区,没有巴西琉斯与执事总理纸面明确允许进入,都视为违法。
“无论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这个犯了就是死罪。”
尤里的律师还想再挣扎一下,说尤里不是罗马人,是格鲁吉亚人,而且还是格鲁吉亚国王,不适用于罗马法。
审判全程,直到今天休庭,国王尤里都一言不发,面色不太好看。
大法官们在结束之后去见两位执事总理,问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怎么看,他知不知道这件事,他们可不想因此背上破坏罗马与格鲁吉亚的友谊的罪名。
“那让我们做决定就可以喽。”
执事总理阿尼玛斯问布拉那怎么看。
“我一开始就是反对审判的,是你做出的决定,你还敢来问我,你好意思吗!”
“嘿嘿嘿,我这不是征求意见嘛,你让我全权负责,我就全权负责吧。”
执事总理阿尼玛斯让法官判尤里一个驱逐出境就行了,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那边他会去解释的。
法官们还没有起身,这时一个太监气喘吁吁跑过来,来到门口喘气。
“大、大事不好,格鲁吉亚国王尤里在监狱自杀了!”
“什么!”
执事总理府里的人全部“刷”的站起来。
“哼,看看你们干得好事。”
这下轮到执事总理布拉那幸灾乐祸了。
君士坦丁堡监狱。
格鲁吉亚国王尤里倒在血泊中,墙壁上有一个凹陷的血印,很明显,尤里是撞墙自杀的。
医生第一时间过来检查也已经无力回天。
“你们干什么吃的!”
执事总理阿尼玛斯呵斥一旁的狱卒,那样子气得要吃人。
好了,一国之君死在自己地盘上,这下成了严重的外交事故,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知道了也会很生气。
而此时…
在康斯坦察的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还不知道国王尤里偷东西被抓了,他正在思考如何渡河。
“在多瑙河北部有连成一片的军营,规模千人以上,那边的内应说了,库曼可汗确实来了。”
还有一个坏消息就是唯二可以过河的桥被封锁,库曼人用一种很传统的方式,用牛车封锁了桥头。
“派人把桥拿下来就行了,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约瑟夫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为了阻止敌人有可能焚毁桥梁,我们还是得做一些必须要做的事,比如制造皮筏、小船,木筏子,不急。”
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让约瑟夫师负责抢占桥梁,伊萨克师负责涉水过河。
就在罗马军队等待后勤运过来时,库曼人首先发起了袭击。
次日,五六百名库曼骑兵突然过桥,一个罗马连队正在外面狩猎,看见敌人来了趴在草丛里大气不敢出。
等“隆隆”的马蹄声和马蹄扬起的灰尘散去多时才敢爬起来。
十人聚在一起经过短暂的讨论,立刻结束任务,绕一个大圈回军营。
十几分钟后,他们毫发无损的回来了。
军营外面军队正在打扫战场。
“哟,我还以为你们死了呢。”
一个士兵手里抓着一把箭跟回来了的他们说。
“那还不至于,他们人呢,跑了?”
那个士兵挥了挥手里的箭,区区一群轻骑兵毫无威胁,罗马骑兵直接将他们击败了,弓箭手都没有收几个人头。
军营里,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抿着嘴看着君士坦丁堡来的报告。
“尤里死了,这小子脑子里是怎么想的,我不明白。”
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叹了口气,虽然这个国王无足轻重,但是与格鲁吉亚的关系一段时间内可能会变得冷淡了。
又过了一天,木筏、皮筏勉强足够了,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命令按照原计划两个师在正面发起进攻,保加利亚师防御右翼,利奥师做预备队。
河对面的库曼人侦查到罗马人要过河,立刻集结军队。
库曼骑兵首先过河,聚成一团后发起了集团冲锋,而他们面对的是如同钢铁城墙般的罗马步兵。
这一次库曼人不止有轻骑兵了,其中不乏有披甲武士,他们在阳光的照射下浑身闪闪发光。
库曼步兵在过河后,背对着多瑙河摆开阵势选择了背水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