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阿莱克修斯特意去问安德鲁这个去旅游过的过来人,问他杜罗斯托鲁姆的物价高低,城内有什么好玩、好吃的地方。
安德鲁很爽快的回答了。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还可以去问乔治,他们那个连在我们要回来的时候,他们才刚刚到那里。”
“行,有多余的钱我就给你买点东西。”
心里有了点底的阿莱克修斯向安德鲁道谢,招呼快要耐不住性子的同伴们跟随他出去玩去了。
阿莱克修斯一行人为了赶时间,快马加鞭的跨越了多瑙河,来到了罗马境内的杜罗斯托鲁姆。
“要不我们先去村里走走,今天先在军营过一晚,再去杜罗斯托鲁姆?”
阿莱克修斯抬头看了一下太阳的位置,以马匹的速度到最近的大城市,逛一两个小时就是晚上了,城市的房租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按照市场价格都很贵的。
“睡在城市郊区也行呀,农村,农村谁没有去过,大家都是村里出来的。”
阿莱克修斯叹了口气提醒他们,他们可没有带单人帐篷,就露天躺外面睡觉小心被狼叼走,或者被土匪强盗趁黑抹脖子。
“我们连长真是太谨慎了,跟着您真是令人安心呐。”
“对呀,如果我是女的一定要嫁给他。”
阿莱克修斯笑着拍了一下他们的脑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先去农村里看看,然后睡军营了。
“这种农村的酒店、餐馆就不要去了,钱都留在明天去城里。”
阿莱克修斯边走边看,走着走着听到一阵嘈杂的不和谐的声音,于是就有些好奇的顺着声音走去。
几个月的战斗经历让他知道这是包含着愤怒、惊慌和恐惧的声音,这声音真是令他愉悦呀。
阿莱克修斯感觉自己的这种思想可能有点变态了,是不是战场的环境让他的兽性被激发了,或许自己有成为暴君的可能?
骑马走了一段直路,然后拐了一个弯,阿莱克修斯就看见前面围着许多人,因为他是骑在马上可以看见人群后面在干嘛,他看见一队十三人的罗马士兵正在跟当地居民拉扯,一方要走,一方不让。
罗马士兵说的是希腊语,当地市民说的是保加利亚语,看他们的样子吵得面红耳赤的,难道是进了黑店被保加利亚人宰客了,还是说这帮士兵犯了流氓兵的错误。
阿莱克修斯怀疑这帮人到底明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还是说他们是各骂各的。
士兵无意间看见了阿莱克修斯,就像看见了靠山一样招手让他们过来。
“兄弟,你是哪个部队的,你来的正好,我想让你过来评评理!”
阿莱克修斯下了马,告诉他们自己是伊萨克百夫长的手下。
“你们这是调戏了民女?”
阿莱克修斯在马上的时候听到了士兵们的部分辩解,于是猜道。
“不是不是,是那个女的想诱惑我们,我和兄弟们有那个需求就去了,结果反而污蔑我们!”
阿莱克修斯当然不相信他们的一面之词,就让他们先等一等,他去问问别人,他找了一圈就看见了一个打扮比较得体的人,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阿莱克修斯不懂保加利亚语,但是他认真、平和的语气至少不会让人觉得有敌意。
那个打扮得体的人一边做着手势让他往那边看,一边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
他将阿莱克修斯一行人带到离这里很近的一个屋里,屋里面乱糟糟的,很明显发生了打斗,但是可以看出是一个比较有钱的人家,室内装修与约瑟夫家比不差。
在客厅里一个妇女,两个少年,还有一个少女跪在地上围着一个男的哭,男的旁边还有一个医生正在为他治疗,再看看他们一家人身上的伤痕和破烂的衣服,阿莱克修斯就基本上明白了一切。
“你们还说这不是强抢民女!”
阿莱克修斯转过头,眯着眼睛问他们。
“本、本来就不是啊,错的是他们。”
“大家都是一个部队的兄弟,你可别因为那帮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就偏袒他们啊!”
“对呀对呀,他们最会装无辜了!”
碍于语言障碍和自身身份,阿莱克修斯觉得这事还是应该去找警察或者法官。
“你们觉得你们是无辜的,他们又觉得你们不对,不如打官司吧,这样耗着有损我军的颜面呀,你们说是不是这样。”
“当然不是,错完全在他们那边,为什么我们要跟他们纠缠?”
兄弟部队的人十分抗拒打官司,一听到要打官司就掉头出门。
“等等,你们不能走。”
阿莱克修斯试图叫住他们。
“既然错误在他们身上,你们为何害怕,是怕闹到军事法庭那里吗,那还不如道个歉,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兄弟部队的人怒了,指着阿莱克修斯质问他是站在哪一边的,他真的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兄弟吗。
“我正是因为考虑到大家是一个地方过来的所以才怎么做。”
阿莱克修斯平静的说,如果他们执迷不悟,事情可能会更糟糕。
听到这话兄弟部队的人瞪着阿莱克修斯问他是什么意思,这是想跟他们对着干的意思吗。
说着就冲到阿莱克修斯面前。
“别乱来,你们想干嘛,打架吗!”
阿莱克修斯的手下上前一步挡在自己连长面前。
“切,窝里斗的家伙!”
兄弟部队的人心虚了,转身要走又被群众挡住去路。
就在双方拉扯之时,外面有人中气十足的大喊了一声,然后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围在了门口。
一个明显是贵族的男子下马,昂着头用保加利亚语问当地的百姓。
群众们应该认识那个贵族,自觉的低下头让出一条路,让那个衣着得体的男的跟贵族说。
那个男的一番指指点点,贵族看一眼惹事的罗马士兵,又看了一眼阿莱克修斯他们。
“我是管理杜罗斯托鲁姆,阿森家族的伊凡,我要把你们抓起来,居然敢对我管理下的百姓动手,敢反抗就杀了你们!”
那个叫伊凡的人说了一句希腊话,挥手让手下动手。
“等等等等,为什么我们也要抓呀,我们是过来主持公道的!”
看见伊凡手下伸过来的大手,阿莱克修斯和手下连忙解释。
伊凡用保加利亚语跟手下人说,又用希腊语跟阿莱克修斯说,意思是让他们当见证者,没有其他意思。
“没有其他意思就不要拿走我们的武器,我们是清清白白的!”
伊凡没有让步的意思,阿莱克修斯只好退一步,先上交武器,再在保加利亚士兵的监视下跟他们一起走。
希腊士兵被关监狱里的消息很快就被阿森的族长彼得知道了,他一拍大腿感觉有可能要坏事了。
“为什么要抓希腊人?”
面对彼得的质问,伊凡却露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
“犯事了我不抓他们,难道还要鼓励他们嘛?”
彼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些无奈的说。
“这事你可以交给军事法庭嘛,你把他们抓自己监狱里干嘛。”
彼得真的是醉了,现在是敏感时间,他心里想着悄无声息的积蓄力量,这个弟弟怎么就不明白呢。
“交给希腊人,希腊人肯定会包庇他们自己人呀,在我们的地盘惹是生非,那就由我们处理,大家都是这么做的,更何况那个村子是我的管理范围。”
“一码归一码,军队就应该让军事法庭去管,而不是我们!”
这下伊凡不干了,他站起来有些生气的质问大哥。
“大哥你怕什么,我就不懂了,这里的司法权归我们管,大家都是知道的,君士坦丁堡也是默认的,怎么希腊人一来,就要变呢,这么做老百姓怎么看,那些贵族又会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