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提默还不是让阿尼马斯烦心的人,回到君士坦丁堡开始重新工作的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才是。
或许他才是那个最需要调整一下工作和心态的那个人。
也是因为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的回归,对执事总理阿尼马斯的举报增长了几十倍,硬是没有一句好话。
比如执事总理阿尼马斯自己贪污和放任手下贪污;
在行省和军区拉帮结派建立以君士坦丁堡为中心,以阿尼马斯为轴心的党派,分配官职、排除异己;
以自身和手下的影响力,影响司法公平公正,甚至搞过暗杀这种下三滥的事;
官商勾结那更是从来没有停过,利用权力打信息差赚了很多钱,政策的出台成了执事总理阿尼马斯的私事,而不是关于元老院和罗马人民的事。
最严重的事莫过于,不经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的同意,擅自为吕克尼多斯军区将军巴列奥略和海军大公潘托莱昂举行凯旋仪式。
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看了后,想应该如何敲打执事总理阿尼马斯。
不能太重,也不能太轻。
不能平淡的过去让阿尼马斯认为他这么做,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不!管。
开除他也不明智,至少得把这最后的几年利用完吧。
思来想去,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的决定是将执事总理阿尼马斯的罪状藏起来,而且还让阿尼马斯知道自己藏了他的黑料。
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再不老实就要搞清算了。
这都不处理了执事总理阿尼马斯,太监梅利西诺斯感叹巴西琉斯陛下实在是太仁慈了。
如果不回忆起之前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对御前会议的几次清洗的话。
还有一个,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出征的这段时间,执事总理阿尼马斯几乎没有召开过元老院会议。
每次元老们要执事总理阿尼马斯发一个会议通知,他都会以军国大事不能说为由搪塞过去。
现在已经没有理由了。
在元老院大厅里,元老们对执事总理阿尼马斯的不满如决堤的洪水般泛滥,会议成为了骂战,值班元老拦都拦不住。
执事总理阿尼马斯看着那空着的王座心想,他不会早就知道会这样了吧。
更令人崩溃的是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觉得之前执事总理阿尼马斯缺的课太多了,而且就开一场会议,元老们反应时间不够。
“两天一次吧,按之前缺的元老院会议,还有十七次。”
执事总理阿尼马斯现在脑海里只剩下了脏话和脏话。
但又没办法反驳。
执事总理阿尼马斯回到神圣皇宫后,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告诉他。
“前执事总理布拉那的案子已经开始审理了,估计就这几天出判决吧,你怎么看阿尼马斯。”
“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吧,我还是希望他布拉那能安度晚年,错误犯了许多,但好事也不少啊。”
后半段的话,即是说给布拉那的,也是说给他自己的。
“你们俩共处一室那么久,也有点感情了吧。”
“呃…同事友谊,算是吧。”
执事总理阿尼马斯走后,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继续埋头看奏折。
瓦拉几亚军区将军伊萨克已经将嘉奖名单整理好了,一共一百一十八个贵族。
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的第一个反应是这也太多了吧,不过他们的“罗马人”认同可以给他们加分。
反观新纳入罗马的原突厥地区,只有三十七人成为元老,他们多为曾经皈依顺从者的希腊裔贵族、更看重利益的突厥商人家族。
突厥元老人少,这里面还有地区没有查明,还有些地区的人还没来得及进行有效沟通的原因。
神职人员、真正的突厥贵族加入的少,主要是他们对新编罗马法还是很抗拒。
现在被神圣皇宫认证元老的人数已经破千,有一千零七十七人。
元老院的席位有五千,挤一挤容纳万人勉强可以,完全不用担心没有座位。
“找个时间得把元老院重新装修一下,要不然配不上它的地位。”
从元老数量的增加,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注意到,这几年与军事装备有关的公司增加了两三倍,普通公司增加十几倍。
这都是改革带来的实实在在的好处。
下一份奏折说的是民生问题。
粮食产量由于战争出现波动,但粮食价格,特别是以高物价著称的君士坦丁堡价格增加幅度很小,这得多亏了之前囤积了几年的粮食。
现在中东的战争结束了,马上就到的下一批埃及粮食,会让面包价格会降下来一点。
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继续往下翻,后面压着的奏折都是官员和元老们写内容。
一路看下来巴尔干这边的奏折最踊跃积极发言的不是各地官员,而是元老们。
没有这帮元老们不敢骂的,骂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处处留情,养情妇,不符合正教规矩;骂他打仗打得太久;骂他只知道打仗,不知道治理国家等等等等。
骂神圣皇宫的执事总理阿尼马斯是伪巴西琉斯,搞一言堂;骂神圣皇宫的信仰政策,骂君士坦丁堡老爷们傲慢,看不起其他地方的人。
骂地方不讲民主,一提要求就说他们吃饱了撑着没事做。
有些元老写信请求官府派士兵们保护,说他被人堵嘴威胁了。
一封封奏折看下来,看得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血压都高了,这就是言论自由的副作用吗。
硬着头皮看完了帝国西方的信,再看帝国东方的奏折,奏折主要内容还是战争有关的,虽然东方元老们也挺嘴欠的。
色雷斯西亚军区将军约瑟夫说,戴克里先和他深入托罗斯山脉中,在群山雪地之中,进行艰苦卓绝的围剿行动。
目前反抗军领袖许萨姆丁·泰穆尔卢的隐藏地已经被发现。
将军约瑟夫他们信誓旦旦的说,突厥游击队的审判日即将到来。
这也是约瑟夫和戴克里先跟士兵们说的。
“从坐船来这里快一年了,什么时候我们可以向那些征召兵一样可以轮换呢。”
团长格里玛斯坐在房门口喃喃自语,他在这里的任务是保护军队侧翼。
“怎么,团长想家了?”
格里玛斯手下一个士兵走过来问道他。
“怎么,你就不想吗,睡觉的时候谁念家念得最久?”
士兵埋怨这里的鬼天气,居然下那么大的雪,埋怨为什么村庄要建造在这低处,要是发大水了怎么办。
“不用你操心,别人把家建在这里肯定有他的道…”
一支箭支破空而来,射中了刚刚说话的人的脖子。
“有敌人,拿盾牌!”
格里玛斯将头盔带上,把身旁的刀和盾牌拿起来。
格里玛斯刚把武器拿到手里,稀疏的箭雨射了过来。
一群穿着破烂衣服的突厥人从草丛里、石头后面、山坡上面呼喊着钻出来,其速度之快很快翻过了村庄的围墙。
“结阵!”
格里玛斯与手下兄弟们摆出圆形阵,等待从四面八方杀过来的敌人。
一个突厥人有勇无谋的一脚踢在盾牌上,被罗马士兵一个盾反将他震开,那个突厥人被震开后走路不稳倒在地上。
罗马士兵立刻出阵,给倒地的人补了一刀,然后立刻回到队伍里。
和他一样,其他突厥人毫无队形和配合可言,只知道胡乱的攻击,于是他们这些跑进村子的人都被罗马士兵熟练的斩杀。
“突厥人想抢我们的马!”
听到士兵的紧急报告,格里玛斯命令全体立刻发起反击,肃清村里的敌人。
可不能让他们把马抢了,被抢了那可是不但要赔钱,还要挨骂的。
格里玛斯一路冲杀,发现已经有突厥人抢到了马,正骑着马逃跑。
正以为没办法了的格里玛斯,无意中的低头看见一张弓掉在地上,箭壶里箭支的洒落一地。
他立刻捡起弓,捡起地上一支箭朝那个突厥人射过去。
箭正中那个偷马人后背,偷马人在马背上摇摇晃晃了几下,紧接着失去平衡,脑袋指着大地。
他的大腿被缰绳缠住,整个上半身都拖着地。
格里玛斯喊了马一声,马立刻回头奔向它的主人。
格里玛斯还没有高兴多久,他看见远处冒出更多的突厥人。
罗马士兵以低矮的城墙为掩护,向突厥人射箭。
“长枪兵靠前,不要让他们接近土墙!”
这波敌人就不是游兵散勇了,他们人数更多,有些人还有盔甲保护。
格里玛斯这边阵线刚刚稳定,另一边就传来了,防线马上就要崩溃的消息,格里玛斯就骑上马去另一边指挥。
来来回回三四次,四边的指挥官都像他报告,防线都快防不住了。
急得格里玛斯抓耳扰腮,突然他心生一计。
“你们,还有你们骑上马,打开那边的门,杀出去!”
格里玛斯率领手下三十多个骑兵打开村子大门从西边杀出来,以逆时针在土墙外围旋转一圈。
突厥人没有料到罗马人会出门,被侧击之后毫无抵抗的办法,就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
突厥叛军被罗马骑兵冲的七零八落,剩下的人狼狈的逃向树林里。
格里玛斯看着落荒而逃的敌人,却没有胜利的快感,剩下的只有心累的自问道。
“战争真的快要结束了吗,为什么我看不见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