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你不如把基辅罗斯归罗马算了,这么假惺惺的,让我一个老头子签这种条约!”
大厅里传来大公留里克拍桌子的怒吼。
桌子另一边的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一脸淡定,还喝了口热水。
“大公,我们不是还在谈吗,你觉得这个条约不好你可以抗议嘛,是吧。”
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看向长桌另一边坐一排的留里克家族成员。
“那个罗马人犯法,不能由基辅处理的条例去了!”
“不行,我这是考虑到罗斯法律不完善,我们的处理更合理些。”
“你们这是剥夺基辅罗斯的权力,哪里犯法就该哪里处理,这是我作为君主的权力!”
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退了一步,要不咱们再写一份“关于在罗斯的罗马人犯法的处理办法”。
“不要,我就要让当地处理,由我们的大法官处理!”
大公留里克将头撇到一边,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不答应就不往后面谈。
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一看,他都后退一步了,老东西是一点都不想吃亏啊。
“那还是谈谈教会吧。”
“不不不,先谈这个,我和大法官的权力!”
两人就这么僵住了。
“留里克大公,要不这样,你回基辅城再想想,我也做一下准备,咱们用刀剑来说话。”
“怎么,觉得说不过我了,改明抢了?”
“哼,大公是你一直在这无理取闹,我们谈话根本进行不下去了,你根本没有认识到错误。”
“我愿意你们的商人过来,愿意为他们提供保护,难道这不行吗!”
“当然不行,我们的商人需要更加有诚意的保护措施,我们要达成牢不可破的共识,不能一朝天子一朝臣反复修改。”
“什么诚意,你们就是想控制我们,控制整个基辅罗斯,吞并我们,让我们成为罗马帝国的一部分!”
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叹了口气,让别人看看大公留里克这态度,完全不想谈,只想着抬杠。
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站起来说不想再谈了,然后离开了大厅。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大公留里克派人让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与他再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谈了三四天了,一点进展都没有,基辅必须答应我全部的条件我才去。”
那边的留里克也怒了,也不再谈判,大公和主教坐着马车返回了基辅城。
“我们向加利奇、图罗夫、布良斯克,给我们留里克兄弟们发去的求救信有没有回音!”
大公留里克去梅德日比日谈判当然不是真的想谈判,而是去拖延时间的。
“大公,现在路况不好,来回跑需要更多的时间,估计还得等一会儿。”
“等一会儿,再等几天罗马人就兵临城下了,多等一天就多一份危险。”
不止大公留里克在联络罗斯诸国,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也在这么做。
甚至出现了基辅使者与罗马使者一起见罗斯大公的情况。
图罗夫大公伊万直接驱逐了基辅使者表示要与罗马帝国建立稳固的联系。
承认君士坦丁堡教会、签署“关于在罗斯的罗马人犯法的处理办法”,都没有问题。
之所以大公伊万如此彻底的一边倒,他的告诉自己的近臣他的思考,国内贵族权力和封地太大。
大公伊万已经年过半百,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没了,而儿子才刚成年,天真幼稚,他担心儿子控制不了,被贵族夺权。
“以前一直以为罗马人整日只知道光说不练,没想到这么快就把整个基辅拿下来了,这是一条可以抱的大腿。”
近臣问大公伊万就不担心罗马人夺权嘛,他们可是真敢动手的呀。
“那你还不如担心距离我们更近的波兰人和沃里尼亚的罗曼呢。”
基辅东边的佩列亚斯拉夫尔是留里克的雅罗斯拉夫二世大公,罗马人的入侵举动让他很吃惊。
与他就隔着一道第聂伯河的罗马人居然真的说到做到,敢打基辅罗斯。
罗马使者口中,罗马军队规模之庞大、装备之精良、战斗力和战斗素质之高让雅罗斯拉夫二世感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大公雅罗斯拉夫二世连忙同意与罗马帝国签署协议,包括承认君士坦丁堡教会、在“关于在罗斯的罗马人犯法的处理办法”文件上签字。
北边的其他罗斯公国的态度就比较复杂了,一方面认为罗马人不可能打那么远,一方面又认为应该与罗马人结盟,还有的觉得这是打着“保卫基辅罗斯”统一罗斯的好机会。
南方的沃里尼亚的罗曼很犹豫,隔壁的图罗夫大公已经投了,他可以依靠的只有波兰人和弗拉基米尔二世,他们真的可信吗。
加利奇的弗拉基米尔二世已经退到了德涅斯特河以西,想依靠大河阻挡罗马人的进攻。
留里克家族成员的态度都被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知道了。
“准备围攻基辅吧,罗斯援军的可能性很小。”
一一九五年,二月中旬,罗马军队以及罗马仆从军两万多人去基辅城。
不间断的下了一周的雨,雨过天晴,天气意外的好,虽然罗斯这边的道路依旧是那么的烂,但比罗马军队来时走的路好多了。
兵贵神速的罗马军队很快推到基辅城郊外。
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远远的就看见了那张闪着金光的金门。
就在罗马军队将军队分成三队围城时,基辅城墙上飘起了白旗,大公留里克和基辅主教沃洛达里出城投降。
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没有下马,马头对着他们两个,向他们伸手。
大公留里克只得屈辱的双手捧着基辅城的钥匙举过头顶,交给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
数千全副武装的罗马士兵从金门入城。
“天授罗马荣誉、罗马军团势不可挡、赞美上帝与万福童贞。”
罗马军队围着基辅城转了一圈,喊了一圈口号,最后停在了圣索菲亚大教堂门口。
基辅全城的人都在屋顶、窗口注视着这支军队,聆听他们的雄壮军歌。
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以防万一,本人没有进城,而是在郊区修军营。
“坐吧,外面正在动工,有点吵,但不碍事的。”
大公留里克不忿的坐在椅子上,挖苦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不在君士坦丁堡的圣索菲亚大教堂搞凯旋仪式,倒到这里来宣扬国威来了。
“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很开心,我全部答应你们,好了吧,你们还想要什么。”
“老头子情绪很大呀,我这次来只是想讨个公道…”
“哼,魔鬼才相信你的话。”
“基辅还是你的,是你的不会少一块,你和你儿女的位子是稳固的,有人觊觎我会站出来。”
“哼,你和你的军队入侵了我们,还装好人,想装到底就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
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说他还要暂住一会儿,要教训教训加利奇的弗拉基米尔二世,说不定还会北上呢。
“你想加冕罗斯沙皇?”
“你愿意吗?”
“愿意,当然愿意如果你改姓留里克,我双手双腿支持。”
“哈哈哈。”
基辅投降,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很快将注意力集中在南边的加利奇公国,罗马军队和仆从军南下,先去加利奇再去沃里尼亚公国。
德涅斯特河以东的加利奇领主没有做任何抵抗就先投了。
巴西琉斯阿莱克修斯第二次到了德涅斯特河河畔,河上的桥梁已经全部被毁,但是这难不倒他和他的军队。
四月初,罗马军队依靠刚刚做好的皮筏开始强渡德涅斯特河,顶着西岸敌人的箭矢。
东岸罗马的弩炮、床弩为队友进行火力掩护。
经过两个小时的登陆战,加利奇和波兰雇佣兵终于被击退了。
在阻击罗马军队渡河时,大公弗拉基米尔二世当时正在指挥军队,并亲临一线冒着罗马人的石弹和弩箭为士兵们加油鼓劲。
可惜还是败了,罗马军队很快就会围住加利奇。
“大公,撤到波兰去吧,然后带着波兰大军回来复国!”
波兰使者让弗拉基米尔二世暂避锋芒,保命要紧。
“你们的军队呢,我等了你们那么久,就来了几百人,你们还要让我等多久。”
“大公,国王集结军队需要时间,需要与贵族们商量,应该一个月就行了。”
弗拉基米尔二世说自己哪儿都不去,就在这里等一个月。
“但是这太危险了。”
“我可以和军队守一个月,但是我不相信你们一个月就能到,你们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是不是!”
大公弗拉基米尔二世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的念,当时就不应该听他们的,为了几个钱,就要被别人灭国了。
“大公,波兰、神圣罗马帝国和匈牙利都站在您这边,虽然晚点,但一定能够击败罗马人,您还能成为基辅罗斯的唯一正统!”
不管波兰使者如何劝说,弗拉基米尔二世都不肯放弃加利奇城,也不是说与城共存亡,而是他想以这种办法催促波兰快点过来。
随着仆从军也过了河,罗马军队开始围攻加利奇各处的城堡、村镇。
负责防守的重担落在了弗拉基米尔二世的私生子瓦西尔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