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泽卿脸色一沉。
怎么,刚才有别的男人来过?
他狭长的眸子看向身边的女人,见她淡定自若,没有一丝破绽。
“你把拄着手杖的男人当成她老公了?”他问医生。
慕婉身边的男人不多,蛮好猜的,许清川喜欢她,但是跟她几乎只有工作的时候才有交集,平日里,能出现在她身边的,除了周宁就是霍修。
医生点头,“是啊,不好意思了,对了,小福的情况蛮好的,你们随时都可以带它回家,不过如果家里照顾不好,也可以继续住在这里,看你们。”
她没有发现陆泽卿的脸已经黑了,说完便出去了。
医生大大咧咧,但是陆泽卿心细如发,所有的不满都写在脸上了。
“你带霍修来干什么?”他质问道。
慕婉转过头看他,觉得他很可笑。
“你能带别的女人来,我就不能带男人了?你也太双标了吧?”
本来她是可以解释清楚的,本来也只是偶遇,她跟霍修之间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但是狗男人带女人来,还敢质问她,这让她很不爽。
既然她不爽,那别人也别好过。
“我说了,我是去嘟嘟……”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对你们做了什么不感兴趣,你不要解释什么,搞的好像我很在意一样。”慕婉打断他。
陆泽卿深吸一口气。
“那霍修来又是为什么?”
“要你管?是不是以后我遇到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要向你汇报?”慕婉咄咄逼人道。
他们两个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房间小,唐月都听见了。
她起身走了过来,站在慕婉面前,莞尔一笑。
“嫂子,你不要生气,师哥只是……”
她想解释,慕婉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我都不想听他解释,还会听你的吗?好了,我要走了,你们自便。”
跟小福道了个别,慕婉走了出去。
唐月看着她的背影,神色渐冷。
回过身,她又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
“师哥,对不起啊,又让你们误会了。”
“走吧,送你们回家。”
……
慕婉先到的医馆。
沈万山打扫好了卫生,正坐在椅子上喝茶。
看见她进来,起身迎上去,看了看后面。
“泽卿没来?他跟我约好了一起吃饭的。”
慕婉有些无奈。
“爸,你就知道陆泽卿,我看你跟他比跟我亲多了。”
沈万山手里握着茶杯,绕到慕婉前面,看了一眼她的脸。
“你的脸色怎么成了这副样子?白的像鬼一样。”
“爸,我最近低血糖,你不要一惊一乍的好不好?”
慕婉在沙发上坐下,沈万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便坐在她身边,放下茶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慕婉知道他要干什么,想缩回手,但是沈万山的指尖已经搭上了她的脉搏。
“你怀孕了。”
喜脉对他来说很容易,只要搭上就可以,所以他这话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慕婉就知道,在他面前,什么都瞒不过。
但是她又不能不来,算了,反正他早晚都要知道。
“泽卿知道吗?”沈万山问。
“不知道,你别告诉他。”
慕婉其实有些忐忑,养父一向喜欢陆泽卿,知道这么大的事,还能忍住不说吗?
沈万山目光阴鸷的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看透。
“你不会是要打掉这孩子吧?”
有时候慕婉也想不通,为什么养父这么了解她,能轻易猜到她的心思。
由于心虚,她的目光有些闪躲。
沈万山便更加确定了。
“你真的要打掉?你疯了?”
“爸,我这么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件事,你就别管了,行吗?”
说完,她站起身,想做点别的事转移养父的注意力。
沈万山随着她站起来,眉头紧皱。
“慕婉,你记住,如果你敢打掉这孩子,我就不要你了!以后不要叫我爸!我没有你这样冷血的女儿!”
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慕婉害怕他血压升高,赶快过来哄他。
“爸,你看看你,这是干什么呀?”
沈万山拂开她发手,“你别跟我说这些,我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你自己选择。”
慕婉叹气,“爸,我还没有做决定,但是我希望这件事你先别告诉陆泽卿,行吗?不然我们之间一定会发生一些极端的事。”
她也不是危言耸听,沈万山知道他们的关系表面看起来一池净水,实则暗潮汹涌,他自然不会在这中间挑拨是非。
“我可以先不说出去,但是婉婉,我希望你做的每一件事都不会后悔,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
总算安抚好他的情绪,慕婉也松了一口气。
“对了,泽卿怎么还没来?”
“他有点事,会晚点,而且应该要去餐厅取餐。”
话音刚落,大门被打开,他们都以为是陆泽卿回来了,不料进门的人,居然是霍修和陈淮。
陈淮的手里捧着一个泡沫箱。
“沈医生,这是我朋友散养的小笨鸡,之前聊天的时候您说喜欢吃,我就去弄了两只,他养的鸡肉特别香,您尝尝,吃好了,我再给你弄。”霍修说道。
沈万山不好意思收他的东西,二人拉扯了半天。
“沈医生,您就收下吧,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不过就是两只小笨鸡。”
“这已经很难得了,在城市里想买到这样的鸡,很难。”
慕婉站在一旁,双臂环胸,冷眼看着霍修。
难道是冤家路窄?一天之内,她居然跟霍修碰到两次!
云城有这么小吗?
还是说,这根本就不是偶遇?
“谢谢了,婉婉,你去送一送霍先生。”
沈万山最后还是收下鸡,并且派她去送客。
“慕小姐,你回去吧,我们这关系,不用送。”霍修笑道。
慕婉冷哼一声,“霍先生,谢谢你给我爸送的东西,多少钱我转给你,以后你不要再送了。”
霍修在车门口停下,没有马上进去。
“慕小姐,你这么见外?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朋友?或许我们对朋友的定义不太一样。”
“怎么会呢?我知道你这么多秘密,而且始终没有说出去,难道这还不算朋友?”霍修笑容邪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