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连城顿时喜道,“那还真是缘分啊。你跟程教授是兄妹,你现在又跟凌云是夫妻。算起来,凌云是程教授的妹夫!”
这一个妹夫深深恶心到我了。周连城今天怎么对我这好?平日里他见到我都会摆公公的架子,超级直男癌一个,从他对王连香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那可真不敢当。刚才他还说我是牧牧的野男人!”程晚舟这话一说出来,周连城的老脸顿时挂不住了。
他伸出手,啪的一声打在周凌云的头上,吼道,“你念书念傻了吗?赶紧给我道歉!”
这一巴掌着实不轻,我看着都疼。
王连香听到声音,赶紧跑过来护着周凌云的头朝周连城吼道,“你干嘛打他啊!他都结婚了!不是小孩子了!”
“都是你给惯的!”周连成恨铁不成钢,气呼呼地说,“程教授是牧牧的哥哥,你脑子吃屎了才能说出那么没水平的话!”
程晚舟悠闲地品了口茶。
我默默地端起茶盏也喝了一口。
周凌云愤恨地看着我跟程晚舟,“爸,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根本不是什么兄妹。而且,昨天我就是看见牧牧脖子上的吻痕,才怀疑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正常!”
周连城一愣,顿时看向我。
我快要把程晚舟给腹诽死了,这家伙只会给我找麻烦。
我迎着周连成怀疑的眸光,弱弱道,“那是蚊子咬的。他非不信。”
周连城明显松了一口气,作势又朝周凌云挥巴掌。
周凌云顿时缩在他妈怀里。整个一妈宝!
“对不起啊。程教授。我这儿子都是他妈给惯的。人不坏,就是心思单纯了些。有什么说什么,完全不经过脑子。你千万别介意啊!”
程晚舟瞥了一眼周凌云,冷道,“是吗?他指责我妹妹打他,这又怎么说!”
周连成显然没料到还有这么回事。
周凌云一副终于抓住我把柄的激动样子,冲他爸说,“昨天您出去开会了。没看见我被她打成什么样子!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打的,打的时候可疼,今天早上起来竟然全好了!”
周连成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朝周凌云的头使劲打道,“真是有辱家风,有辱家风啊。丢死人了都。你一个大老爷们还能想出这种阴招?牧牧这么娇弱,能打得动你吗?”
周凌云被打得抱头鼠窜,王连香在后面紧追着,房间内顿时乱做一团。
程晚舟幽幽地贴近我的耳朵说了句,“你很娇弱吗?”
他的声音熨帖又好听,但是话里的讽刺却显而易见。
他知道我以前是小太妹,身后总是跟着一群仰慕我的小学弟,自然不会娇弱!他也一定知道我的确对周凌云动了手。
我呵呵笑了一声,冲他妩媚地斜了一眼。
他显然被我的无耻给震住,果然嘴角又勾起,露出鄙夷的表情,随即低头又喝起茶来。
别说,王连香人不怎么样,泡茶的手艺还凑合。
这边,三人总算消停下来。
周凌云被周连城拽着耳朵提到我的面前。
“牧牧,我替凌云向你说声对不起啊!回头我一定好好管教他!”
我苦着脸,得了便宜还卖乖,道,“可是,我觉得他已经不是我认识的周凌云了!”
周连城见状,赶紧道,“牧牧,小两口偶尔拌拌嘴很正常。你也别想得太多!”
要真这么简单,我自然不会揍他。
就在这时,程晚舟抬手看了眼时间,“走吧。你忘了你还要加班……”
我顿时皱起整张脸。跟周凌云摊牌离婚的事要从长计议。最好能给我妈一个她不得不接受的理由。不然,一切都是白说。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要把图画完啊!
回公司的路上,程晚舟问了我一个问题,“这样的烂老公,这样的烂家庭,就是你出轨跟别的男人去酒店开房的原因?”
气得我当场让他停车,打了个的士去了公司。
回到公司,大家看我的眼光便带了点什么。
我低着头,径直都到座位上。
这时,微信滴一声响起来。
三英荟萃群里,邓杰思发来一条:“牧牧,你没事吧!周家人没有为难你吧?”
冯璐发来一个大哭的脸,追问我:“师姐,你跟程院长认识这件事情怎么不告诉我啊?难不成想留着吃独食?”
我回了她一个呸字,道:“我是不想跟他有任何关系,才没跟你说好伐?”
“哎呦我擦,师姐你快看,有人给我截图别的部门同事的聊天记录。”冯璐气急败坏地说着,瞬间发来一张微信聊天记录。
我定神一看,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我认识的,不认识的,现在都在激烈地讨论刚才王连香来公司闹事以及程晚舟自爆他跟我是旧识的事情。
有人说,边牧牧整日里秀恩爱,现在被打脸了吧。所谓自己挖的坑自己咬着牙也得跳。
有人说,边牧牧看着清纯无害,其实骨子里可骚了。要不然程院长怎么会第一次出差就点她陪同,内审会上程院长还力荐她的方案。好恶心啊!
还有人说,边牧牧一个寡母带大的人,果然缺少教养,做人做事没有底线。婚内家暴这种事情,估计她是做得出来的。怕她老公就是因为发现她跟程晚舟的丑事,才遭她毒手。
还有其他的说辞,五花八门,论点极为精彩,令我叹为观止。
我当真体会到了中文的博大精深。
我苦涩地笑了下,回了句,“随他们吧。嘴巴长在人家那里,我也管不了。我问心无愧便好!”
邓杰思和冯璐分别发来抱抱的表情。
收拾好心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拿起鼠标继续画图。
今天刚好是电影日,设计院包场让大家放下工作,一起去看电影。
我自然没心情也没时间去看,默默地一个人画图。
等我画的七七八八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得不像话。
心中压的石头总算能放下一大半。然而,我撑着脑袋看着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线,越看头越晕,上下眼皮开始打架,终于体力不支趴桌子上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在拍我的脸。
尼玛,这世界上敢拍我脸的人还没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