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扭捏捏地拉着他坐到沙发上。
“你这是怎么了?”程晚舟失笑了一声,摸了摸我的脸,又摸了摸我的额头,“也没发烧啊!”
“嗯……那啥。我问你一个问题!”
“好。你问!”
“你喜不喜欢小孩子?”
“嗯?”
“就是那种可吵可闹可烦人的小孩子?”我抬眼看着他,心想若是他说不喜欢,我可该怎么办?把肚子里的小家伙培养成淑女暖男?
程晚舟本来笑着,但见我如此问,脸色变了变。最后试探性地问我,“牧牧,你不是真的吧?”
“真的什么?”
程晚舟压抑不住的喜色,上前搂住我,急问,“你怀孕了?”
我抿着唇,不说话。
但见他松开我,立马跳起来,好似孩子一般,在地上转了个圈,随即半跪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地想伸出手,摸摸我肚子,旋即又好似怕伤害到他一样,又缩回手。
“你喜欢吗?”我认真地问他。
“喜欢。当然喜欢了。”程晚舟像见了鬼一样,瞪着我。
好似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样。
我轻轻说了句,“喜欢就好。”
这一晚,程晚舟再也没在床上粘着我,反而暖心地如同现在流行的小奶狗一样,从后面轻轻搂着我,手掌放在我的肚皮上,小心翼翼地轻轻抚摸。
我见他如此,心总算放了一大半。
第二天,程晚舟把我带到一家私人开的妇科医院,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并把数月后的生产也预约了,连带着坐月子这一套听起来复杂难捱的问题也决绝了。
听医生说,现在才刚怀孕,一定不要劳累,程晚舟差点抱着我走。
被我嘲笑了一番。
领证成了当务之急,毕竟孩子都有了,我们两个的关系也该法定一下。
看着结婚证上,两人的头对头地笑,那么真实,又甜蜜,我才觉得这世界开始真的变好了。
因为我们两人有孝在身,不易举办婚礼。再加上才怀孕,又不能操劳。所以,我们决定把婚礼推迟到生孩子之后。到时候,让肚里的宝宝当我们的花童,更有意义。
如此安排之后,我便重新去池航的中营上班。
为此,程晚舟还跟我生了一个小时的气。当然,他主要是担心我太劳累。
我亲了亲他的脸,又举手发誓,要是我感到不舒服,一定一定回家休息。一切以孩子为重。他才勉强同意。
但说好每天上下班他都会去接我。
而且,他还跟着我去了中营一趟,像是宣示主权一样,惹得同事纷纷围观。
同时,他又找池航说了半天,意思就是我把宝贝媳妇和孩子放在你们中营,你们必须得好好看着,不能有一点闪失。当然顺便也给池航介绍了好几个大项目。
池航的脸都快笑歪了。
……
怀孕24周的时候,我们得知肚里的孩子是个男宝宝。程晚舟拿着儿子的4D彩超,看了又看,一会说儿子的鼻子长得像他,一会又说儿子的嘴巴像我。一会又推翻自己的推断,对儿子的样貌评价了一晚上。
我躺在沙发上,看着他如此认真的样子,笑个不停。
有母则强,我还真是发现自己怀孕异常轻松。别的妈妈头三个月吐啊吐的,在我身上压根没发生。别的妈妈会腿酸腰疼,我几乎到快生的时候,才觉得很吃力。平时上班,一点困难都没有。而且从身后看我,几乎跟没生的时候一样。
连程晚舟都笑说,知道我如此适合生孩子,可以给他生一个足球队。
我呸了一声,说要生你自己生。生孩子可是走鬼门关,我最怕疼了。到时候我肯定废了半条命。
还真给我说中。
生儿子那天,我已经请了产假在家。已经过了预产期三天,儿子还没动静,我着急地很。不停地在房子里走来走去,希望他能快点入盆快点生。不然胎盘成熟了,他还没动静,我只能被拉去剖了。
程晚舟全天24小时陪在我身边,还有早都请来的月嫂也陪着我。只听我肚子一声命令,就去医院。
生儿子那天早上八点半我肚子开始痛,刚开始痛的不是特别厉害,但已经呈现出20分钟一次的阵痛。程晚舟立马开车带我们去医院。
到了医院后,医生听闻我已经出现阵痛了,就赶紧安排我去待产室。
程晚舟也穿上特殊衣服进来陪我。
然而,这时候疼痛不那么剧烈了。医生检查了一下,说宫口刚开两指。
要继续等待。
我们等了半天,疼痛已经消失了。
医生过来一看,觉得不对劲,赶紧给我上了催产针。
这针打了半天,到了晚上七八点钟,我才开始轮番阵痛。
医生又检查了一次,说宫口才开五指。
尼玛,这时候我已经痛地死去活来。
程晚舟的手被我狠狠攥着,他的脸臭地不行,跟我商量要不剖了。
我狠狠瞪他一眼,说都等了一天了,我不能白疼了。我一定要顺产。
医生也说可以再等等。
最后,终于在半夜十二点的时候,经历了一天的阵痛之后,我终于虚脱地躺在了产床上。
这时已经没有力气喊叫。
医生不停地鼓励我,让我使劲,让我使劲。我使不上劲啊。
浑身的力气已经在阵痛中消磨完了。
医生大吼道,“你不能放弃。不然宝宝在你的肚子里时间越长,越危险。”
真的是一句话让我瞬间浑身充满力量,因为我要我的孩子好好的。
终于,产房里一阵阵哇哇的哭声。响亮有力。
护士抱起来后,连声夸张,“哎呦,真是个漂亮的宝宝。我接生这么多年,这是顶顶好看的一个呢。”
她边说,边把孩子抱到我的面前,给我看了一眼蛋蛋。
哦。还挺黑。
然后我就直接无力地闭上眼睛,陷入了昏迷。
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醒过来,再次睁眼出来,就看见程晚舟一脸担忧,道,“牧牧,牧牧……”
我觉得嗓子特别干,呜了一声算作回答,然后问,“儿子呢?”
“在这里,刚睡下。哭了好一会。”程晚舟轻轻地推过来一个婴儿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