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达兴和朱灿听到醉香阁,脑袋就嗡嗡作响。
那三个姑娘不仅看到了,还都是张英辉的人!
惨了!
朱灿的额头疯狂冒汗,后背都瞬间湿透。
他脑海闪过无数念头,甚至想帮张英辉扛下来,换一个偏远的官职。
葛达兴知道朱灿还有想法,抢先一步说道:“祭酒,我招!”
“就是张英辉指使我们二人,偷盗书院女子的衣物!”
“我们也被胁迫的,请祭酒明察!”
朱灿见状,也只能点头附和道:“葛达兴所讲,千真万确!”
两人都很默契,没有说偷衣物是为了栽赃周俊。
毕竟已经得罪书院和张英辉了,没有必要再得罪一个亲王。
张英辉急眼了,怒骂道:“你们两个臭虫,还想本公子给你们顶罪!”
“你们可要想清楚,胡乱攀咬的后果!”
他还在试图通过警告,让两人服软,顶下罪责。
“啪啪~”
周俊拍手笑道:“好一副狗咬狗的戏码!”
“好看!好看!”
“今日不白过了!”
他也不拆穿张英辉,毕竟偷盗衣物不过名誉受损严重。
可若是栽赃嫁祸亲王,朝廷怕是就会插手。
他还没有收割张英辉的财富,复仇值还没有降下去,怎么能让张英辉轻易死掉!
张英辉始终不敢抬头,听到周俊嘲弄的话,气得快要吐血。
他怎么也想不通,周俊到底用的什么手段,把肚兜悄无声息的揣进自己怀里!
这时,离开的治安堂人员返回,并且带回了两车湿漉漉的衣物。
“祭酒大人,我们在张英辉静室院落的井中,发现了丢失的衣物!”
“先前我等没有搜查水井,请大人责罚!”
“责罚的事情等会再说”,祭酒说罢,转而看向张英辉,冷声道:“铁证如山,你还要如何狡辩!”
张英辉依旧只能往葛达兴、朱灿二人身上推,说道:“定是葛达兴和朱灿,知晓事情败露,栽赃于我!”
正当葛达兴和朱灿二人想要据理力争时,大祭酒羊儒突然出现。
“白鹿书院教习圣人经典,读书人的圣地,居然出了如此败类!”
“我等对不起先人啊!”
羊儒听闻此事后,愤怒无比,一直关注着治安堂。
待事情渐渐浮出水面,便站了出来,想要尽快结束此事,减小对书院名誉的影响。
他冷冽的看向三人,说道:“不要说什么无辜、冤枉之类的话!”
“我们书院乃是读书学习之地,不是官府的衙门。”
“我作为大祭酒,将你们三人开除,卷宗交替衙门处理。”
“你们三人,可有异议?”
书院不是衙门,不可能动用死刑,最大限度不过是开除。
至于衙门怎么处理,那便是衙门的事情。
葛达兴和朱灿先回复道:“谢大祭酒开恩!”
他们两人肯定撇不干净,不如直接应下。
至于后续衙门的事情,花点钱就能解决。
这事说破天了,也不过关几天。
张英辉还想狡辩,可看羊儒的神情,似乎真相如何,对方并不关心。
想来也是,作为白鹿书院的大祭酒,想开除哪个学子,本就是权力之内,一句话的事情!
他没有说出话,紧咬后槽牙,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羊儒见三人同意,转而看向一众学子,鼓动文气,朗声吟诗道:“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有马多如簇。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此诗吟诵完,众人震耳发聩,想起浪费的光阴,就羞愧难当。
无不生出想要立刻读书的冲动,秉烛夜读,悬梁刺股!
羊儒见效果极好,继续道:“此诗是秦王周俊所作,名叫《劝学诗》,已收入藏书阁,可免费阅览!”
“望众学子不负光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众人听到此诗是周俊所著,纷纷投来崇敬的神情。
周俊依旧坐在椅子上,不过手里的瓜,早已放下,给予众人勉励的神色。
他没想到,羊儒在此时会把自己推出来。
事情结束,大家散去。
张英辉没有收拾东西,直接灰溜溜如丧家之犬跑了。
不过,依旧免不了一路上被人唾骂。
葛、朱二人更惨,被人堵在静室骂。
读书人骂人,别提多难听了,还不带一个脏字!
周俊心情大好,也不打算修炼了,下山直奔烟雨楼。
“叫上褚天霖他们,晚上烟雨楼喝酒!”
“好的,卑职立刻派人去通知”,马阿福应了一声,然后叫下人去办。
离开书院的张英辉,心情无比失落,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辉光书屋。
掌柜黄谷丞见到张英辉,神情紧张的上前迎接道:“东家。”
张英辉收起失落的神情,对黄谷丞说道:“在账上拿十万两银子。”
黄谷丞没有转身去拿,而是低着头,不敢直视张英辉,说道:“东家,账上没钱!”
“怎么会没钱呢!”
张英辉冷声质问,上次从书屋拿钱,已经是一个多月前。
辉光书屋作为皇城三大书屋之一,每月的纯利少说也十多万两银子!
一个月的时间,他拿十万两银子,根本不多!
黄谷丞苦涩的解释道:“东家,最近生意不景气。”
“我也去请教过东家你,可是你说你忙,都没有见我!”
如果只是改动一下经营策略,或者推出新的书籍,他作为掌柜,倒是可以做主。
但是,这次清风书屋来势汹汹,想要挽救颓势,必然割让利益于顾客。
这种事情,没有张英辉点头,他一个掌柜不敢做主。
张英辉压下心里的烦躁,对黄谷丞问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说不清楚,你明天就不用来了!”
“我要你这废物,有何用!”
他可是记得,清风书屋卖到了周俊的手上。
在书院被周俊搞了就不说了,生意上还被周俊搞!
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把周俊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