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霆舟觉得聂小雨就是破坏气氛的高手，不管气氛怎么旖旎暧昧，她都能用一句话给打散了：“想你不行？”
聂小雨啊了声，差点脱口而出上午不是才见过嘛？但她没傻到说出来：“那你去那边等我一下，我想洗个澡。”
她文身的时候出了很多汗，现在感觉浑身腻乎乎的，她迫切的想要洗个澡。
许霆舟看她颊边的发丝都被汗水打湿了，不禁问道：“走回来的？”
“不是，打车。”
“那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许霆舟抬手把黏在她颊边的一缕头发给别到了耳后，等着她回答。
可他等了半天，硬是没等来她的答案。
许霆舟立刻就感觉到她有事瞒着他。
聂小雨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没想过要瞒他，可这么会功夫，男人就已经沉下脸，伸手就把她搂进了自己怀里。
他这一胳膊伸过来，正好怼在了她文身的地方，之前因为麻药的作用，没有太大的感觉，可这会麻药劲褪下去，就显得很疼，他再这么用力一碰，她疼得直接飙出了眼泪。
许霆舟立马就察觉到了她腰那不对劲儿：“腰怎么了？”
聂小雨扯着衣服不让看，本来这么大年纪去文身就挺中二冒傻气的，在当着文身图案的当事人，她就更臊得慌了：“没、没事。”
“没事儿为什么不让看？”许霆舟皱眉看着她，脸色沉得更厉害了。
说实话，聂小雨特别怵沉下脸的许霆舟，平时的温柔体贴全都不见了，只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和疏离，除了让人感到陌生之外，还觉得凉薄。
她忍不住想，如果他哪天不爱了，应该会比现在还要凉薄上几万倍吧？
嗫嚅了半天，聂小雨才说出一句话：“没有为什么，就是、就是不太想给你看。”
聂小雨的反应不太对，如果真做了什么坏事，应该也是心虚和害怕，她却一副害羞和难为情的模样，分明就是做了什么跟他有关的事儿，不好意思让他知道。
许霆舟不再虎着脸：“行，那我就先回去了。”说完，他就转身往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聂小雨没哄人，想着等文身结痂褪色变漂亮了再给他个惊喜。
只是没想到这只是他的调虎离山之计，目的就是为了放松她的警惕。她送人送到门口，正要等他走出去好上锁，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他掐着脖子，以一个不容反抗的姿势按在了墙上。
而且是背过身脸贴墙的那种。
他用的力气有些大，她的脑袋磕在墙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此刻的许霆舟和平时的他不太一样，控制欲强到让人心惊。
他没再征询她的同意，撩起她的裙摆提至腰间，然后就看到了她文在腰间的那一叶扁舟。
许霆舟伸手想碰，却在即将碰到的那瞬间想起了她刚刚的痛呼声，于是抬头问道：“为我文的？”
聂小雨现在满脑子都是她脑袋刚刚磕的那一下，也不答话，就保持着被他掐着脖子的姿势，明显是闹起了情绪。
许霆舟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但他没松手，就着这个姿势对她说：“小雨，我今天给你透个底儿，我确实不是什么温柔的人。当然，我可以一直温柔，但前提是，不能过我规定的红线。”
聂小雨不说话，也不理他。
许霆舟凑过去，在她脸上“啵”的亲了一口，随后又低头吻了吻她文身的地方，问她：“疼吗？”
问完，他的手就松了劲，聂小雨转过身来，然后想都没想就朝他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其实这巴掌许霆舟完全能躲开，但他没躲，故意让她打的：“没人告诉过你，男人的脸不能随便打？”
“那没人告诉过你，女人的裙子不能随便掀吗？”
聂小雨红着眼睛控诉他的行为：“你刚刚那个完全就是警察抓犯人的姿势。”
“那我换一种说法，”许霆舟说，“你刚刚交的男朋友腰部的敏感部位出了问题，却捂着衣服不让你看，你是什么心情？”
“……”那估计得疯。
不过她的嘴很硬：“总不至于拿他当犯人就是了。”
许霆舟第一次领教到了她的牙尖嘴利，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该。
不过一想到这漂亮的腰身被别人看了去，他就感觉心中的妒火在腾腾的燃烧：“文身师男的女的啊？”
聂小雨眨了眨眼睛。许霆舟看她这样，不用猜就知道是个男的。
男人伸手点了点她的腰侧：“他用手碰你腰了？”
“没有，”聂小雨说，“他戴着手套呢。”
许霆舟又问：“自己心血来潮想文的？还是因为我昨天说的话才去文的？”
聂小雨推了他一下，羞得耳朵根都红了：“你审犯人啊？”
许霆舟不再逗人：“你破了皮儿，我挨了巴掌，也算陪你一起疼了吧？”
聂小雨刚刚挥巴掌根本没用力，比爱抚重点都有限，被他一说都快成窦娥冤了：“那你快回去敷点药吧，别一会儿再肿了。”
“……”许霆舟笑着说，“你要噎死我啊？”
聂小雨还要说些什么，男人就伸出食指竖在嘴边嘘了一声，随即继续说道：“你文身的那地儿那么疼，自己洗澡应该很不方便吧？我帮你。”
“不用了，”聂小雨说，“我双手双脚都能正常动。”
“……”
以前虞星城就跟他说过聂小雨的牙尖嘴利，说她高中的时候一噎人就一个跟头，那个时候他不信，他就说他有家属滤镜。
此时此刻，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一噎人就一个跟头”。
许霆舟赔着笑：“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好不好？”
聂小雨也笑：“那我换个说法，如果哪天你女朋友被人像犯人似的按在墙上，然后那个人对你说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别介意啊，你会原谅他吗？”
许霆舟：“…………”
要不都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呢，这读书人就是不一样，损人都不带脏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