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许霆舟早晨的调教，聂小雨撒谎的水平明显有了质的飞跃。此时此刻，她居然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这个香水味是东兴楼外卖员身上的。
剡江人都知道，东兴楼的外卖员，堪称外卖界的天花板。招聘的外卖员都是18—28岁之间的年轻男性，身高几乎都在185以上，体型更是不输模特。说是东兴楼外卖员身上的香水味，还真就很难引起人怀疑。
薛婷婷把下酒菜放到茶几上后，就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要当富婆了就是不一样了啊雨，连外卖都点上东兴楼的了……”
“了”字还没说完，她就又用鼻子嗅了起来，因为她在沙发上也闻到了那股男士香水味：“这……沙发上怎么也有一股男人味？”
聂小雨只能继续扯谎：“他、他坐那喝了一杯水。”
“只是喝了杯水？”薛婷婷顺着味道，一直闻到了卧室，“那卧室里怎么也有？”
聂小雨：“…………”
薛婷婷回头看向她：“你别告诉我现在的外卖员还兼职干家务？”
聂小雨：“…………”
“不是……”聂小雨急中生智，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就给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买了一台天文望远镜吗？安装的时候有些地方没弄明白，就让、就让外卖员帮我弄了一下。”
薛婷婷彻底失望了：“切，我还以为我终于迎来了一次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你的机会了呢。”
聂小雨顿觉啼笑皆非：“我怎么你了？这么招你不待见？”
“哎呀，个人的恶趣味呗。”薛婷婷说，“你想想，一个把红尘俗世看得非常淡然，甚至摒弃了儿女情长，整天想着如何赚钱致富，且满脑子都是工作的女人，突然被世俗所染，掉进男人的温柔乡，并且变得特别馋，只要看到他，你就会不自觉地咽口水，想扒了他的衣服，喊停停不下来，想控制却控制不了，完全不可自拔……”
“这就跟我之前跟你说的把许霆舟这样的男人扯下神坛，禁到深处不自禁，爱到深处不由心是一样道理，都会让人莫名的兴奋。”
聂小雨：“…………”
“真的，婷姐，我觉得你都能去写言情小说了。”聂小雨由衷的感叹道。
薛婷婷听后，漫不经心的哼了声：“我也觉得。”
见薛婷婷已经完全放松了警惕，不再对她家有“男人”香水味这件事刨根问底了，她就赶紧给许霆舟发了一条微信：“婷婷来我家了，今晚不要过来。”
一分钟后，许霆舟回了微信：“明晚就可以了吗？”
聂小雨看完他回的消息，才发现自己的话有很大的歧义。就好像在告诉他除了今晚，其他时间他什么时候来她家都可以似的。
她刚要解释，薛婷婷就开始喊她了：“雨啊，下酒菜和酒都准备好了，快过来喝酒吧。”
“哎，来了。”
聂小雨连解释的话都打出来了，可临要发送时又都删除了。她想这似乎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她确实很喜欢跟他约。
因为在那时候，她不再是徐晶口中生来就不配被爱的下贱胚子，她值得人疼，值得人爱，会被人欣赏，也会被人赞美。也只有在那时候，她才会有一种摆脱一切限制和禁锢，解放身体和灵魂的感觉。
哪怕她已经敏锐的觉察到自己变得越来越堕落，越来越无可救药，她也没想过逃离或摆脱。
她想这人生也不会比在徐晶框定的“笼子”里待着更烂的了，即便再烂一点又能怎么样呢？
……
时间如流水，很快就到了周五晚上。
聂小雨和薛婷婷已经打车到了和许霆舟约定的地点，可两人刚坐下，许霆舟就打来电话，说一会要看看聂小雨竞标时做得那份报价单。
从竞标到现在，报价单已经更新十几轮了，聂小雨根本就没带那份。
想着赶紧打车回公司取，可刚起身就被薛婷婷给制止了：“哎小雨，还是我去吧。今晚签意向合同，许霆舟肯定会问很多专业的问题，我怕我一会儿应付不来。”
聂小雨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便点头同意了。
十几分钟后，许霆舟便出现在了她眼前。
定地点的时候，聂小雨考虑到酒店空间太过私密，容易聊着聊着和他聊到床上去，耽误正事，她便把地点定在了餐厅这样的公共场合。
会有这样的考虑，一个是因为项目走到签合同的这一步时，她会变成主力，薛婷婷会变成辅助。再一个就是，薛婷婷现在是自由人，手里还有不少业务在洽谈，因此中途的时候，她可能随时有事儿离开，变成她和许霆舟独处。所以她才不得不做全方面的考虑。
不过餐厅好是好，却有一个弊病，就是太吵。她有时会听不清许霆舟说了什么，最后只能坐到他的旁边，他一边说她一边记。
在又一次没听清他的话后，聂小雨忍不住说道：“许总，您能大点声吗？我有点听不清。”
说这话的同时，聂小雨歪了歪头，并把耳朵往他的嘴边凑了凑，企图能听的清楚一些。
离得近了，她才发现不是餐厅太吵，而是他一直在用口型说话，目的似乎就是为了让她坐到他身边来。
而奇迹似的，他用口型说的话她居然看懂了，他说得是——“今晚我可以去你家吗？”
聂小雨的表情像是有点不敢相信似的，半天才说出一句给他下台阶话：“许总，您、您是嗓子不舒服吗？”
“如果我说不舒服，会有姜汤红糖水喝吗？”
感受到来自面前男人的灼热眸光，聂小雨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脸。不知道为什么，许霆舟一瞬不瞬盯着她看时，那种过于直白而专注的目光总是让她有一种自己像是一丝不挂的在他面前的感觉，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如果许总不嫌弃的话。”
她说的明显是客套话，一般人到这里就会顺台阶往下走了，可许霆舟显然不是一般人。
“你是那么的令我着迷，我怎么会嫌弃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