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正在开会,见是母亲打来的,还以为是什么事儿,便宣布休息十分钟,十分钟以后会议继续。
会议中断后,他滑下了接听键:“怎么了妈?哪里不舒服吗?”
徐君茹开门见山说:“刚刚婷婷来找我了,说是让我劝劝你,让你放手,你到底做了什么,不然她怎么会到医院来找我?”
林琛握紧手机,随即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下:“她去医院找您了?”
“对,而且看她精神状态不是太好,好像还瘦了,而且她还说你在工作上为难她了?有这事儿吗?”
林琛没有说话。
但是当妈的哪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的,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她一个小姑娘,只身在外,也不容易,你也别太步步紧逼了。”
林琛有些烦躁,从裤袋里摸出烟盒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不逼紧一点的话,她一时半会儿不会开窍的。”
徐君茹说:“那也别逼得太紧了,再说,我这病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知道了吗?”
“好,我知道了。”
“嗯,照顾好自己儿子,妈妈也帮不上你什么,一切都得靠你自己了。”
林琛嗯了一声,随即就挂了电话。
落地窗外是铅灰色的云,京都的雾霾严重,很少有晴天的时候。
这样的天气,和他的心情一样,永远都看不见太阳。
……
长到这么大,这还是聂小雨第一次来马场,周围碧水青山。
虽然已经是秋季,但空气中还是能闻到青草的气息。
如果天气没有那么阴沉的话,估计会更好。
许霆舟今天应酬的可人,是个日本人,这次来京都,一是来考察项目,而是带着夫人旅旅游,散散心。
京郊马场里的马,都是经过专业的驯马师训练过的,而且毛色特别光亮,一看平时就吃的特别好,不知道古时候说得汗血宝马,是不是就是这种马?
一行人换过骑马服,就来到了马场。
聂小雨没来过马场,自然也不会骑马,许霆舟耐心的教她怎么牵绳、驭马、上马下马,可她紧张的什么都没听进去。
许霆舟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说:“别怕,实在不行我们就骑一匹。”
聂小雨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真的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许霆舟说,“在马场里,两人共骑一匹马是很常见的事情啊。”
聂小雨这才舒了一口气。
是的,她承认她对人高马大的动物,都有一些畏惧和害怕,这都是因为小时候在乡下老家,被牛踢过的原因。
许霆舟伸手把她头顶的马术帽调整了一下,随即轻声的开口问道:“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这么怕害怕吗?”
一般人学骑马,都会表现出异常的兴奋,但她的表现,跟正常人实在不一样,这让他怀疑她是不是受过什么伤害。
聂小雨没有瞒他:“小的时候,我姥爷家的邻居养过几头牛,就拴在墙外头,有一次我从它们屁股后面路过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就招惹了最凶的那头,它一尥蹶子,我被踹飞了好几米,从那以后,我对人高马大的动物,都有一种本能的畏惧。”
许霆舟没想到会是因为这个原因,连忙问:“如果实在害怕的话,我们就在休息棚里看着就行,不用非得陪着。”
聂小雨摇摇头:“不用,我应该可以克服。”
许霆舟又问了一遍:“真的可以?”
聂小雨坚定的点了点头:“可以。”
许霆舟听到她这么说,才牵了马出来。
他牵的这匹马通体都是黑色的,没有一根杂毛,而且很高,跟许霆舟的身高差不多。
聂小雨看到这匹马的第一眼,就是它好高贵。
像是马中的贵族。
许霆舟问她:“准备好了吗?”
聂小雨点了点头,许霆舟就抱她上了马,随即自己跟着上了马。
聂小雨一动不敢动,回头对他说道:“这马太高啊,摔下去的话……是不是会很疼啊?”
许霆舟拽紧缰绳说:“我不会让你摔的。”
说着,凑到她耳边,又用气音说了一句:“宝贝儿,你相信我吗?”
聂小雨抓住缰绳,僵硬的点了点头。
许霆舟看她这么乖,忍不住低下头,吻了吻她柔软的红唇:“那我现在让马开始跑了?”
聂小雨点头的动作依然很僵硬:“唔,你先、让它跑慢点。”
“好。”
话落,许霆舟一踢马肚子,马就喷跑了起来。
当风吹过脸庞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想起了一首歌的歌词。
——让我们红尘做伴,活的潇潇洒洒。
——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聂小雨微微闭上了眼睛,感受了一下风拂过脸庞的感觉,许霆舟低头看了她一眼,随即问道:“好玩吗?”
聂小雨诚实的点了点头:“比想象中的好玩。”
“你想象中什么样?”
“我想象中的是那种坐在车上,而车行驶在颠簸路上的感觉,”聂小雨迎着风说,“但没想到并不是那种感觉,而是很舒服的感觉,还有肉感。”
许霆舟笑着说:“如果马听懂了,估计会骂你,它只是壮,不是胖。”
聂小雨疑惑的开口说:“养的这么高这么壮,估计要花很多钱吧?”
许霆舟说:“一头差不多几百万吧。”
聂小雨惊讶的张大了嘴。
难怪这马的毛色这么亮,看起来高贵,原来都是用钱砸出来的啊?
几百万别说砸在马上,就是砸在人上,也会砸出高贵感来啊。
许霆舟问她:“还想不想再快一点。”
如果按照车速说的话,现在马跑的速度差不多有二三十迈,确实不够劲,于是聂小雨点了点头说:“想是想,但也不能太快了。”
“好。”
说着,许霆舟又夹了一下马肚子:“Leo,再跑快点。”
速度突然起来,聂小雨忍不住尖叫了一声,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胳膊,并死死的抱住了:“它还有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