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珠走了一天,体力已经到了极限,聂小雨把她拽到一颗树下说:“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甄珠知道自己这个情况硬跟着去的话,也只是拖累人,便点了点头。
聂小雨只带了一杯水,就匆匆的朝信号塔的方向走了过去。
信号塔看着离得很近,可她走得脚都疼了还没到信号塔下。
一直到太阳落山了,她才走到信号塔下。
她找出手机,开机,然后等待信号出现。
就在这时,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脚步声,还没等她反应,就被一只手拽了过去。
她刚要尖叫,熟悉的声音便在耳边响了起来:“嘘,是我。”
聂小雨转身看过去,就看到了许霆舟那张英俊的脸。
像是从天而降一样。
她脸上的惊慌还没有完全褪去,不过很快就被许霆舟的突然出现带来的惊喜给冲没了。
在这之后的很多年,每每想起这个画面,她还是会一遍遍的心动。
她走上前,紧紧的抱住了他劲瘦的腰身:“真的是你吗?”
男人同样回抱住她:“不是我还能是谁?”
这么多天,她一直坚强像个铁人。
可这一秒钟,她的情绪却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突然像是决堤了一般,不停的从眼眶滑落下来。
男人伸手擦掉了她脸上的泪:“这么激动啊?”
聂小雨羞得满脸通红,随即把头埋得更深。
山林里昼夜温差大,太阳落山后,温度瞬间就降低了好几度,聂小雨抱着抱着,就打起了哆嗦。
男人察觉到了她的身体变化,拍了拍她的腰说:“我们走吧。”
聂小雨从他的怀里退出来,赶紧说道:“对了,甄珠还在那边。”
许霆舟唔了一声:“会有人去找她的。”
聂小雨这才放了心,问他道:“那你现在要带我去哪啊?”
许霆舟说:“来这找你之前,我联系了一个原住民村落,这里离那村落不远,今晚我们去那住一宿,明天白天再往回走。”
聂小雨说:“我们之前也碰到过一个原住民村落,不过那个村落很排斥外面的人,我和甄珠被赶了出来……”
“这个村落不会,”许霆舟说,“放心吧。”
有他在,她总是安心的。
他说让她放心,她就真的可以放心,什么都不再管不再问。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两人到了许霆舟说的那个原住民村落。
这个原住民村落比老婆婆的那个原住民村落热情很多,他们一到,村里的人就开始杀鸡宰羊。
这个景象,一点都不像逃亡,倒像是原生态旅游。
聂小雨被这个景象震得半天都没说出话来,最后还是许霆舟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才让她终于产生一点真实感。
她转头看向许霆舟说:“原来原住民可以这么热情好客啊?”
许霆舟说:“也不一定。他们会这么热情,是因为我认识他们的村长。”
聂小雨不禁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这里离京都十万八千里远,即便他人脉宽广,也不可能认识到这里的原住村民啊?
聂小雨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怎么认识的啊?”
许霆舟说:“一饭之恩。”
一饭之恩?
是他对村长有一饭之恩,还是村长对他有一饭之恩啊?
她正要问,就有一个白胡子老者走了过来,他对许霆舟说了一堆话,许霆舟一直安静的听着。
聂小雨本以为他这样,是在礼貌客气,没想到等白胡子老者说完话,许霆舟也用同样的语言说了一堆话。
聂小雨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她觉得身边的这个男人就像一个谜一样,让人永远都猜不透谜底。
等到许霆舟终于和白胡子老者聊完,聂小雨才出声问道:“你怎么会说原住民的话?”
许霆舟说:“这不是原住民的话,是这一带的方言。我小时候在这待过一阵。”
聂小雨想到甄珠对她说过的话,再跟许霆舟的话串联在一起,关于许霆舟的秘密也彻底的浮出了水面。
聂小雨还要说些什么,那个白胡子老者就冲两人摆了摆手,那很显然是叫两人过去吃饭。
虽然汉族人过年过节的时候也会杀鸡宰羊,但少数民族的杀鸡宰羊和汉族人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喝酒上也有很大的不同。
而且他们原住民都很能喝,有几个人还想过来跟她喝酒来着,但最后都被许霆舟给挡了下来。
原住民的酒都是自己家酿的酒,酒劲儿很大,许霆舟喝了三四杯以后,脸和脖子就都红了。
聂小雨有些不放心的询问道:“你还好吗?如果不舒服的话就别喝了。”
许霆舟转头看了她一眼,带着安抚的情绪。
聂小雨在桌底下悄咪咪的握住了他的手,同样也在安抚他。
酒局结束时,许霆舟到底喝多了,是被聂小雨扶回村长家的。
村长家里很大,构造很像京都城里的四合院。
村长把她和许霆舟安排在了西厢房,整个院子就只住了他们两个人。
聂小雨把许霆舟扶进屋里后,忍不住嘟囔道:“村长家怎么跟你奶奶家的格局那么像?”
本来醉意朦胧的许霆舟突然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不过很快就又被醉意笼罩了。
聂小雨投了毛巾,给他擦了脸擦了脚,又给他熬了一碗醒酒汤。
等伺候好他,都已经快要午夜十二点了。
这几天的天气不错,到了晚上星星就会密密麻麻的挂满天际。
没事儿就抬头看看天空上的星星,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她刚要走出去看一眼,就被男人伸手拽了回去。
聂小雨吓了一跳,刚要尖叫出声,就被男人伸手捂住了嘴。
男人的眼睛在夜里格外的黑亮,并且带着汹涌的情潮。
聂小雨伸手推他:“这是别人家里,你别乱来。”
“为什么不能乱来?这里又没有别人?”
这个理由把她噎住了,她不禁想他到底醉没醉,不然怎么还能有理有据的噎她?
“你放开我,”聂小雨拼命的挣扎,“放开我。”
男人怎么可能放开她,在她又一次说话时,便低头吻住了她的香唇。
聂小雨觉得羞耻极了,却怎么躲也躲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