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成功的劝住了因为听到那6000亿而活泛了心思的薛婷婷:“嗯,确实是这样,”她伸手擦了擦脸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哎,看来我这辈子注定就是搬砖的命了。”
“……”
新闻没播完,许霆舟就把电视关了。
见薛婷婷还在虐聂小雨,就拿起了一根球杆,用巧粉蹭了蹭枪头说:“薛小姐要不要跟我来一局?”
“好啊,”薛婷婷也停了下来,用巧粉擦了擦枪头,“只是这么干喇没什么意思,应该赌点什么。”
许霆舟把巧粉放在球台边上:“你想赌什么?”
“许总说吧,”薛婷婷说,“我随着就行。”
许霆舟说:“就赌去崇海出差选材料吧。你赢了就小雨去,你输了就自己去。”
“……”
这是什么情况?是她想多了吗?这赌注……怎么好像替小雨赌的一样?
真不怪她多想,这赌注听着对他没利,对自己没利,就对小雨有利。
就好像……就好像替打球被虐的小雨出头似的!
薛婷婷看了聂小雨一眼,见她一双眼睛清澈透亮,干净像是一张白纸似的,就没再瞎怀疑,大概就是许霆舟心血来潮吧。
“好啊。”薛婷婷应了下来,“就赌这个。”
薛婷婷从没见过这么完美的人。他不仅拥有聪明的头脑、完美的身材、英俊的脸庞、傲人的家世,还拥有着惊人的运动天赋。
从开局的情形来看,许霆舟并不是一个经常打台球的人,但打了几杆后,他就越打越顺越打越好,最终把她这个业余里堪称专业的台球选手都赢了。
除了在心里小小的抱怨一下造物主的不公平外,倒是输得心服口服:“我输了,许总。”
许霆舟说:“那去崇州出差选材料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好。”
他们一行人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一直到夜里才分开。
聂小雨当着大家的面回了房间,只是在里面呆了没五分钟,就拿着许霆舟给她的房卡,找到了顶层上面的阁楼房间。
许霆舟已经在阁楼房间里面等着她了,这说明他在自己房间连五分钟都没呆上。
她关上门,朝他走过去,刚要在他身边站定,男人就伸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老公帮你赢了球,没有奖励吗?”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她反而更生气了:“你干嘛跟婷婷赌那个?将来要是她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她肯定会特别生我的气的。”
“唔…”男人每说一句话,就用嘴唇刮一下她的耳朵,“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聂小雨微微往后仰躲着他的“骚扰”,“这太像咱俩串通好合伙耍她了。她最烦这些弯弯绕绕了。”
“没事儿,”许霆舟说,“到时候我多给她两个项目,保证她气都气不起来。”
“……”
钱果然是万能的,不管是什么人,在它面前都是没脾气的。
聂小雨没了脾气,声音也软了:“你叫我来这到底要干嘛啊?我已经有些困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就用遥控器把室内的所有照明都关了,聂小雨吓了一跳,刚要惊呼,人就和他一起摔到了床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棚顶的景象给惊呆住了。
这间房居然躺着就能看星星——
许霆舟一只手臂环住了她的颈项,一只手臂垫在了自己的脑后:“这间房的棚顶是玻璃做的,云彩少的时候,就能看到漫天繁星。”
最初聂小雨的身体是僵硬的,但是在许霆舟的安抚下,她的身体慢慢软化, 许霆舟知道这是女人开始感动的表现:“下次带你去山顶看星星。在山顶看星星的感觉,跟躺在这看星星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聂小雨说:“我曾经最中二的时期,学着网友在本子上写过一个‘情侣一定要做的一百件事情’,其中有一条就是并肩看星星。”
许霆舟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聂小雨的头直接枕到了他的肩膀上,这是一个密不透风的拥抱姿势:“我可以陪你把这一百件事情都做完。”
时间要是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她想。
许霆舟指了指最亮的那颗星星:“那颗最亮的星星就是北极星。我记得上学的时候,你问过历史老师北极星长什么样?你说你没看过,那时候我就在想,有一天我一定要带你去看世界上最美的星空,告诉你北极星长什么样。”
“也许见过,但没人告诉我那颗就是北极星。”聂小雨说,“我高中的时候……每天都过得很匆忙。每天都要穿梭于不同的兼职场所,每天都要见很多人。”
“我不记得那时的天是什么样的,地是什么样的,好像三年倏忽而过,然后高考前的一个月,我们举家搬到了剡江。我的青春好像就是马不停蹄的相逢与告别。”
这是她第一次跟林珊珊和薛婷婷以外的第三人,讲述起自己的青春,但她绝不是为了博得同情,就只是想要跟他分享她的青春是怎么度过的。
他又一次问起了同样的问题:“为什么会不记得我?”
聂小雨说:“那时候睁开眼睛就想着学习,放学了就想着挣钱。我不止不记得你,咱们高中同学很多人的面孔我都没记住。”
“听你这么说,我的心里就平衡多了。”
男人转头看向她,那双眼睛好像能够穿透黑暗,看进她心底的最深处,她直觉他是有话要问,果不其然,下一秒钟,他就问起了话。
“小雨,你学习成绩那么好,如果不转学的话,京都的学校任你挑,”时隔多年,他终于问起了他最想问她的问题,“当初为什么要转学走?”
聂小雨不愿意跟人聊以前,尤其是高中时代的事情,这也是她为什么跟高中同学都断联的原因。
林珊珊和薛婷婷知道那是她的一个禁忌,可其他人不知道,所以每次不可避免的遇到高中的话题时,她也都是匆匆几语带过,就怕有人顺着话头问当年。
可今天,她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