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抚了一下她的红唇：“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我、我不知道、不、不清楚，”她好像根本没听到他的话，还在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着之前的问题，“我是个笨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许霆舟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上了那两片柔软又红润的唇。
聂小雨唇上的伤还没好，被他一吻，又钻心的疼了起来，不一会，就有血腥味在两人的唇齿间蔓延了开来。
她伸手推开他：“你、你怎么每次都吻得那么用力啊？又出血了！”
许霆舟伸手抹了一下，那道血痕瞬间从她的嘴唇拖到了脸上，有一种颓废瑰丽的美。
聂小雨头晕的厉害，刚刚的清醒已经是她的强撑，她说：“我想睡觉了。”
说着，就往床的方向走了过去。
男人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小雨，我给你妈打电话，是不想你一直压抑自己。我分得很清楚，他们是他们，你是你。”
聂小雨半转过身，没说话。
许霆舟追到她的身前：“你妈说你了啊？”
聂小雨苦笑的摇了摇头：“没说，她反而祝福了我，还夸了我，说我上学的时候学习好，工作以后工作能力强，还说我眼光好，找了一个优秀多金又帅气的男朋友。”
许霆舟皱起眉头，因为这些话听起来并没有什么毛病。
聂小雨继续说道：“可你知道吗？她从小到大从来没夸过我，上学的时候我学习好，她说我是书呆子，即便念了大学也是进厂子拧螺丝的命。”
“后来我工作挣钱后，她又说我堕落不学好，因为我工作的环境，接触的男客户特别多，她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我是在陪那些男人上床才挣到的钱。”
“即便我每年的工资几乎都贴在了他们身上，可他们却认为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他们生了我，他们还骂我是丧门星，是扫把星，是灾星……”
说到这里，聂小雨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这些年，她不管受到什么样的委屈，从没跟人哭诉过。
可这一次，她却像是被人下了蛊一样，忍不住对许霆舟全盘托出。
她想，这世上能让她卸下所有伪装的人，大概只有眼前这个人了吧？
许霆舟伸手抱住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嘘嘘，你平静一下，别哭了，好不好？”
聂小雨却像没听到一样，继续说道：“我这些年所有的努力和付出，竟然不如你的一通电话，你觉得这样的我可不可悲？”
“小雨，”许霆舟的双臂又收紧了一些，“以后别为他们哭了好不好？我想你以后只为我一个人哭。”
聂小雨的眼睛已经哭得通红了，听到这话，她停止了哽咽。
她的脑子还很晕，因此反应了半天才明白他说的话。
“我不喜欢看到你哭，”许霆舟继续说，“更不喜欢你为别人哭，我希望你也以后即便是哭，也是为我哭，明白吗？”
聂小雨慢半拍的说：“你哪来的那么强的占有欲啊？”
许霆舟伸手抹掉了她又滴下来的泪水：“我跟你说过，我这个人就是控制欲强，我喜欢所有的东西都在我的掌控下，包括你。所以，以后别再为他们哭了，听到了吗？”
聂小雨愣了半晌，才乖乖的点头。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点头，但她这一刻就是想点头。
她觉得他这一刻要说让她为他去死，她可能都会照做。
许霆舟这才放开她：“你出了好多汗，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聂小雨说：“我、我不想动，想直接睡觉。”
“你这样睡会不舒服，”许霆舟说，“我会全权代劳的。”
聂小雨还在想什么东西用他全权代劳，人就被他横抱了起来，这样一弄，她晕乎乎的脑袋就更晕了。
以至于后面的水温怎么样，他是怎么全权代劳的，她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浴室里的灯光有些刺眼，雾气很多，他整个人很温柔。
可能是睡前被他伺候的太好了，梦里也全都是温馨的场景。
里面有姥爷，有婷婷有珊珊，还有她快十年都没回去过的谧水七中。
这一夜，她的唇角一直是上扬的。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
许霆舟不在床上，应该是去上班了。
她抻了个懒腰，却发现头很疼，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晚喝多了酒，至于喝多了以后都发生了什么，她已经没有太多的印象了。
不过她一直都自诩自己的酒品很好，因此并没有询问薛婷婷和林珊珊昨晚发生了什么。
再见面的时候，她既没有尴尬也没有懊恼，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见薛婷婷和林珊珊的表情有些疑惑，聂小雨就出声说道：“你俩那是什么表情啊？我昨晚回房间就睡了，一觉到天亮，什么都没发生。”
薛婷婷和林珊珊也很乐意她什么都不记得，便很配合的点了点头，甚至还很有默契的同时冲她举起了大拇指，意思是她真了不起。
聂小雨脸上的得意还没成形，就见许霆舟从门外走了进来。
还没等她询问他为什么没去上班，就听见他说了一句：“去收拾收拾，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
聂小雨：“……”
薛婷婷：“……”
林珊珊：“……”
见三人都一副呆住的表情，许霆舟便出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薛婷婷和林珊珊当然没有任何问题，不过这个时候，她们俩显然已经成了千瓦灯泡，于是两人各自找了个借口，就头也没回的溜了。
没一会儿，偌大的客厅就只剩下了许霆舟和聂小雨。
聂小雨因为昨晚的睡姿太过狂野，因此她的头发显得很乱，像是鸡窝一样。
男人伸手替她理了理：“如果不想收拾也行，我有一家常去的造型店，让她帮你弄个造型也不错。”
聂小雨疯了才会这个样子出门：“我、我还是自己收拾吧……”
说完，她才发现不对劲。
不对啊，现在的重点不应该是两人去领证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