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雨飞了个眼刀，觉得他夸张。
“真没夸张，”许霆舟揉着她的后颈说，“天知道这有多难。”
哪有那么邪乎？全世界也就他一个人这么认为吧！
“饿不饿？”许霆舟又说，“面条再不吃就要糊掉了。”
聂小雨点了点头，他不说她还没觉得，他一说她感觉自己饿得快两眼冒金星了：“可我想先洗澡，不然都要馊了。”
男人听后，也不嫌脏，在她身上嗅了又嗅，甚至还抬起她的脚，吻了一下她的脚背：“没味道，还是很香，连脚都是香的。”
“……”聂小雨羞得满脸通红。如果要让许霆舟形容这个样子的聂小雨，他一定会说她像一颗熟透了的红苹果，可以吃了。
聂小雨把脚从他手中抽出来，臊的只好用指使他来转移注意力：“把、把我衣服拿过来。”
男人知道她脸皮儿薄，就没再逗她，转身去就给她拿衣服去了。
不过他拿的不是刚刚被他扔远的那件，而是拿得自己的白衬衫，聂小雨用眼神询问他为什么要穿他的衣服，他同样用眼神回复她，因为你的衣服都撕坏了，穿不了了！
“………”
接下来的时间，许霆舟换被罩被单，聂小雨吃东西。
聂小雨太饿了，一碗面很快就见了底。
她喝完最后一口汤后，男人伸手过来摸了摸她的小肚子：“都撑起来了。”
这话跟昨晚在床上说的一样，她的脸迅速红成了一片：“你、你你你瞎说什么呀？”
许霆舟端着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大言不惭的训她：“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回事儿啊？我就是说你肚子吃撑起来了，你脑袋在想什么？”
“……”
聂小雨知道自己上了当，便用被子蒙住了头。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明明都换过被单被罩了，却总觉得还散着一股腥膻味……
她忍不住又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她觉得自己身上也都是这个味道。
她想这大概就是薛婷婷常说的被男人灌溉后的味道吧。
饭后，聂小雨去洗了澡。因为正和执行期的项目客户在“鬼混”，给公司打了一个去找他的电话，就不用去上班了。
时近中午，两人分坐沙发一角，一个开视频会议，一个画施工手绘稿，倒也和谐。
由于昨晚体力消耗严重，聂小雨画着画着就睡着了，男人把她抱到沙发上，然后坐在了她身边地毯上，继续工作。
聂小雨再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儿已经黑透了。
角落开着一盏昏黄的夜灯，驱散了入夜的孤寂和清冷。
她懵了几秒，才意识清醒。身上盖着的是男人的西服外套，因为她起身的动作掉到了地上。
她伸手捡起来，刚想嗅一下上面的味道，男人的声音就从身侧的方向传了过来：“醒了？饿不饿？”
聂小雨吓得差点把衣服扔了，还没说话，男人就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怎么那么能睡啊？小猪都没有你能睡。”
聂小雨幽怨的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说这都怪谁？
这一眼没什么力度，反而把许霆舟瞪热了。他撑起身坐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腰身纳闷的说：“出力的也不是你啊，累什么？”
“……”
聂小雨很想说你自己掰着腿掰一宿试试，第二天能下地就不错了！
他的手渐渐不老实起来，她不禁扭了扭：“你别弄我了，我还浑身疼呢。”
“没事儿，”他的唇覆上她的眼睛，顺着她的鼻梁往下，落到她的双唇上，“多弄几次就不疼了。”
聂小雨再信他就是傻子，怎么也不肯了。
男人没得逞，便启用了迂回战术：“那我们去约会吧，好不好？”
“不行，”聂小雨拒绝的很干脆，“我、我晚上约了婷婷和珊珊。”
许霆舟不满的皱起眉头：“做我女朋友第一天就放我鸽子？嗯？”
聂小雨不无心虚的说：“我们、我们早就约好的。”
“那我怎么办？”
聂小雨知道不把他哄好了，自己绝对出不去这个门：“你想怎么办？”
许霆舟说：“我跟着你。”
聂小雨不太理解：“你怎么跟着我？”
从昨晚开始，许霆舟的话总是往下三路走：“变态是怎么跟踪尾随女性的，我就怎么跟着你。”
“……”聂小雨的耳朵瞬间从耳尖红到耳根，决定不再理他。
七点钟，聂小雨收拾好了自己。从出门到约定地点，身后始终跟着一条“尾巴”。
跟许霆舟的事儿，她一直瞒着婷婷和珊珊，现在两人真的在一起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们说，只能先稳住许霆舟这边：“公开的事儿我还没想好呢，你、你不许突然出现。”
看她像做贼似的东张西望，生怕被人看出来他们是一对儿的样子，男人都被气笑了：“看不出来你还挺喜欢搞地下情的。”
“你少胡说……”远远的看见了薛婷婷和林珊珊，她赶紧示意他走开，别跟着她了。他抬脚刚要走，就听见女孩急急的嚷了他一句，“许霆舟，你听见没有啊？”
“听见了。”嘴上是答应了，但如果她们意外撞见的话，可就不关他的事了。
三人一见面，薛婷婷就瞧出了她不对劲：“脸色这么差？说，昨晚被哪个男妖精给吸元气了？”
聂小雨胡诌八扯的功力直线上升：“真不是。都怪隔壁猫叫春，吵得我一宿没睡好。”
林珊珊插了一句：“什么猫啊，这么能叫。”
薛婷婷意有所指：“别是什么醉猫。”
聂小雨怀疑薛婷婷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但她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瞎编：“估计是个小母猫，叫声很尖。我们吃什么啊？我好饿啊。”
她蹩脚的转移话题的方式，其实特别像个二愣子，但薛婷婷还是暂时放过她了：“吃火锅怎么样？”
聂小雨一下就苦了脸，她那还肿着，根本吃不了辣，但她又没法说，只能撑着挺着受着。
到了火锅店，一向无辣不欢的薛婷婷居然一反常态的点了个鸳鸯锅，林珊珊和聂小雨都特别震惊。
而薛婷婷给出的解释很官方：“菌汤锅可以当汤喝，珊珊不是最爱喝菌汤吗？”
“……”林珊珊很想说，那之前看我辣得流眼泪，笑得直捂肚子，然后以此为恶趣味的人又是谁？
聂小雨没敢吃辣，也没敢吃海鲜，一顿火锅吃完感觉肚子里还是空空如也，跟没吃一样。
出了火锅店，她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许霆舟，他没玩手机，也没闲逛，而是站在柱子旁边，就那么隔着人群盯着她，好像要把她看穿一样。
聂小雨与他对视了一眼，就匆匆的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