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然在长久的对峙中，气势已经减了一半，在见到许霆舟真人后，另一半气势也没了：“你这个人渣，你、你是不是欺负我姐了？”
许霆舟看了他一眼，严肃的像是在处理公务：“你听谁说的？”
“我、我说的！”
“为什么这么说？”
聂小然脸红脖子粗的吼道：“因为、因为你看她的眼神不对劲！”
已经走到许霆舟身边的聂小雨忍不住闭了闭眼。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承认自己有一个这么丢人现眼的弟弟。
她朝他伸出手：“小然，快下来！你想多了，许总没欺负我，在这之前，他根本就不认识我……”
“你撒谎，”聂小然这会儿也意识到自己出丑了，可他的自尊却不允许他就这么下去，“你之前明明还承认来着！”
这一刻，聂小雨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她甚至感觉到了许霆舟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灼热感：“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你快下来好不好？”
聂小然继续歇斯底里：“不好不好！你跟爸妈一样，根本就不关心我，也不在乎我！我死了不就没人闯祸了，你不就轻松了吗？也不用再忍受那些男人的骚扰和跟踪……”
聂小雨穿着单裤就跑过来了，这会又冷又饿，他又说这些让她又气又恨的话，她感觉自己的情绪一下子就到了爆发的临界点：“聂小然，别再丢人现眼了行不行？”
说着，她也爬上了那堵半人多高的围墙上，只需要迈出一步，就可以粉身碎骨。
“你不是想死吗？那大家一起死好了！”
聂小雨刚动一下，聂小然就尖叫出声：“姐姐姐，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动！我、我我不跳了，我不跳了！”
聂小雨不为所动：“跳吧，我陪你一起，这样大家就都解脱了！”
天台的风很大，不时吹起她的衣角。有那么一秒钟，她真的很想伸出双手，然后纵身一跃……
聂小然被吓哭了，一旁的消防员和警察瞅准机会，伸手把他给拽了下来。
聂小雨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那些递过来的手，自己跳了下去。
等在楼道口的徐晶和聂新年见宝贝儿子安全的下来，连忙过去查看他有没有受伤。而站在一旁的聂小雨，对他们来说，跟空气没什么两样！
聂小雨已经习惯了，默默的下了楼。
晚上十点，这场闹剧才算正式落幕。
聂小雨给父母拦了车，直到目送车子走远，才朝另一个方向踽踽行去。
坐在奔驰G63驾驶座上的陈峥，把这些画面都看在了眼里，忍不住回头对许霆舟说：“没想到这聂小姐家重男轻女还挺厉害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种事儿？她父母的思想也够迂腐的了！”
许霆舟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才低头点了一支烟，随后说道：“走吧。”
“好嘞。”
……
第二天，聂小雨弟弟去寰宇实业大闹的消息，就在金州传开了。
梁絮第一时间把聂小雨叫到办公室，在得知事情是真的后，直接给聂小雨放了一个她之前一直梦寐以求的大长假。
虽然梁絮没直接说她被开，但她觉得跟被开也差不多了。
薛婷婷下楼送她出公司的时候对她说：“小雨，他们要是真把你开了，我也不干了，咱俩另起炉灶，也不见得会饿死！”
聂小雨最不喜欢连累人，但她好像总是在连累薛婷婷，“先别冲动，万一许霆舟的单子你拿下了呢？”
薛婷婷没说话。
聂小雨也知道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想象，出了她弟弟的事，许霆舟怎么还会待见她们。她们不仅完成不了梁絮下的“军令状”，还很可能牵累公司其他人丢失这次机会！
千言万语，这会儿好像也只能说出三个字：“我走了。”
薛婷婷点点头，目送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熙攘的人群里。
聂小雨刚买了房子，每个月都要还贷款，而她身后又没有能依靠的人，失了业就意味着经济压力会随之而来。
就在她准备接些私活，度过眼下的难关时，她突然接到了薛婷婷的电话，并告诉她事情出现了转机。